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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无星无月,平安客栈的大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开门、开门,住店了。”
“来了,客官你稍等。”值班的小二刚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便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喊醒了。揉了揉眼睛,快步跑过去开门。
门方一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便走了进来,呵斥道:“怎么这么慢?怠慢了我家公子小心你的狗头!”粗大的嗓门震得小二耳朵嗡嗡直响。
“李五,小声些,别吵到其他人休息。”
门外的马车上突然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令魁梧汉子立时矮了半截,回身恭敬地应了声:“是。”再转身面对小二时,态度果然温柔了许多。
满脸络腮胡子的脸上硬是挤出女子般柔弱的笑脸,“小二哥,还有客房吗?”
小二激灵灵打个寒战,心中暗想,还不如凶一点呢!这表情还真不敢让人恭维,“有,只是就剩下一间上房了。”
李五转回身,看向马车。
“也罢,就住这里吧。”车上的男子一掀车帘,跳下马车,缓步走进客栈。
仰首四处望瞭望,蓦地鼻头轻嗅了一下,突然说道:“小二,你这可有女眷住宿?”
“没有,小店简陋,又地处偏僻,一般女客是不愿意来的。不过,客官请放心,小店绝对干净,酒水虽比不上那些大客栈上档次,但只要客人提出来,小店绝对尽力完成。”
被称为公子的年轻男子笑了笑,“你这小二倒是诚实,快去准备饭菜吧!上你们店里最好的。”说完在一处干净的桌前坐下。
小二颇有些为难,“客官,小店的厨师已经休息了,只有晚上剩的一些……”
“混蛋,你想让我家公子吃剩菜!”李五大吼一声。
小二吓了一跳,“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把厨师叫起来。”他一溜烟地跑进后堂。
“李五,你的声音太大了。”年轻男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公子,我、我……”李五突然像受惊的老鼠一般,“小的下次……不会了……”
年轻男子像是很无奈似的,“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把舌头割了吧。”
“是。”李五点头,咽了咽口水,再也不敢吱声了。
不一会儿工夫,小二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了上来,“客官你慢用。”
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接着对小二说道:“你家厨子的手艺还算过得去。打扰他休息真是过意不去……李五,一会儿多给些银子。”
“是。”
“谢公子。”小二说,适才的一番折腾,他已经不困了,见面前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秀,说话客气,又一副大方的样子,便坐到一旁,跷起二郎腿,“公子,后边正给你烧着热水,一会儿你吃完饭,再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包你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年轻男子抬起头,“多谢小二哥了。”
“哪、哪里!公子来此地是探亲吗?”小二问。
年轻男子笑了,“为何以为我是探亲而来?”
“当然是看客官的气质,穿衣打扮了。公子身上毫无商人的市侩,而且商人都胆小得很,绝不会夜里赶路。另外,公子身上也没配什么兵器,虽然公子的随从有些……咳!凶恶了些。”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埋头吃饭的李五一眼,接着说道,“但跟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人是不一样的,小的斗胆断定公子也不是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林盛会,所以除了探亲还能是什么呢?”
“小二哥真是好眼力。”男子笑说。
“那当然了。”小二得意地笑说,“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察言观色,什么人得罪不起,什么人非富即贵,小人打第一个照面就能猜出个**不离十。”
“你知道那个武林大会?”
“知道啊!这附近谁不知道啊!天天来回经过的都是那些身上带刀带枪的人,这城里城外的客栈都要被他们住满了,要不公子也不会委身住进我的小店了,是不?”
男子点了点头,“不错,我连走三家客栈都是客满。这么说你这店里也住着去参加盛会的江湖人了?”
小二突然压低声音说:“有,当然有了,不过都是江湖上的小角色,那些大侠、盟主、掌门什么的都住在城内的大客栈了。公子是想……”
“哦,只是好奇。”
“公子若是对江湖人好奇,明日可去圣贤山庄。那里出出入入的都是江湖人,不过听说进入圣贤山庄需要什么红色帖子。”
“如此说来是进不去了?”
“进不去,门口有武功高强的人守着呢!听说人家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杀死咱们,我看公子就在庄外看看好了,进去干吗?那些人都杀人不眨眼,公子文文弱弱,真要被欺负了,那……”
埋头吃饭的李五,突然抬起头,正要开口,突然又将嘴巴捂上了,只是那双铜铃大眼却恶狠狠地瞪着小二。
小二一惊,“小的没别的意思,呵呵。公子你们慢用、慢用,小的去后边看看水烧开了没有。”说完,一溜烟跑了。
男子转头看了看李五,李五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很委屈。
男子叹了口气,“真是不该把你留下来。”
李五张了张嘴。
“我只是让你说话声音小些,又不是不让你说话了。”
“公子,那个、那个……属下去把他……”
“不用了,那个小二也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吃完饭早些歇息,明**们去圣贤山庄看看。”
“是。”
第二日一早,年轻男子便与李五离开了客栈,只是临离去之时,男子突然顿住脚步,鼻子轻轻嗅了嗅,低语道:“奇怪,我怎么好像又闻到了?莫非受伤了,鼻子也会失灵?”说完,四处望了望,清晨空气中还带着雾气,看得并不远,“算了,等事情办完,再来找她好了。”摸了摸鼻子,他一闪身坐进了马车。
晌午过后,平安客栈的大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客人,小二偷个空,钻到后厨吃东西。虽说有些是客人的剩菜剩饭,但基本没被人动过,吃饱就算,他也不是很介意。
正捧着盆“咕噜咕噜”喝着骨头汤,突然灶坑里钻出一个黑人。小二一口汤全部喷了出来,“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里来玩啊!幸好火都灭了,不然把你烧成炭灰了,老板娘非杀了我不可!三胖子是不是又偷懒睡觉去了,怎么让你跑进来了?”小二嘟嘟囔囔,一抹嘴,伸手将小黑人抱了起来,掏了盆清水,“快洗洗、快洗洗。”
“呵呵,痒、痒,呵呵……”小黑人露出洁白的小贝齿,“格格”笑道。
“还笑啊!一会儿被**打屁股,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小二将小黑人的脸用清水洗干净,露出来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极是好看。
小二有些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香了一口,岂知小男孩脸往旁边一躲,大叫道:“臭臭。”
“你香。”小二笑骂了一句,抱起小男孩向后院走,“老板娘,小鬼又跑到前面玩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身杏黄衣衫的绝色少妇由屋里迈步走了出来,眼睛一瞪,“平安,怎么又不听话了?”
叫平安的小男孩挣扎着从小二身上跳下来,扑向少妇,撒娇地喊了一声:“娘……”
少妇本有些生气,但见到爱子黏自己的样子,心一下便软了,蹲下身,拉住平安的小手,“真是脏死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去前面玩吗,怎么总不听话?”
平安“嘻嘻”一笑,“娘,后边闷,没人陪我玩。”
“就知道玩,书背了吗?”
“娘,我看一遍就都记下了,不用背的。”
“那娘一会儿考你,若是答错了,小心娘打你的屁股。”她抬起头,对小二说道,“你去前面忙吧。”
小二一点头走了。他们这家客栈小,只顾了两个跑堂的伙计,一个厨子,还有厨子的老伴胖婶。胖婶识字,负责管账,另一个伙计家里有事,请了一天假,所以只剩下他一个人忙活。
小二走后,她将平安叫进屋中,给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平安,等晚上小狗来送菜的时候,你跟他去村里玩上两天。”
“真的?”平安眼睛亮了。
“自然是真的。不过有条件,一会儿我考你的问题必须全部答对才可以。”
平安骄傲地一拍胸脯,平安道:“娘尽管问便是。”
她笑了笑,怜惜地揉了揉平安的小脑袋。然后随口问了他几个问题,平安连思索都不用,张口就答。
她欣慰地笑了笑,“可以去玩了。”
平安欢呼一声,“我去准备些有趣的东西送给小狗、臭蛋他们玩。”说着跑进内室,由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木箱子,里面都是一些他平时收集的好玩东西。他坐在边上,开始翻找。
她看着平安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转身望向窗外的杏树时,却又怔住了。杏花开了,又落下,转眼间已经八年了。用手轻触下眼角,那里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只怕再见到公子时,公子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七年前,她刚刚生下平安时,曾偷偷地回去寻过公子,只是那住处早已人去楼空。公子常去的地方她也暗中打听过,都没有公子的踪迹,说不失落、不想念那是假的。
本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想了千万种理由回去向公子请罪,若公子仍然坚决地不松口,她便谎称孩子已经死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让公子接受。岂知公子已经不要她了,房间里未给她留下任何联系的只字片语。
带着平安在江湖中流浪了一年,最后在樊城安顿下来,身上的银子被她花得差不多了。总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她便开了家小客栈维持日常生计。
胖叔与胖婶本是逃难的灾民,家里发大水,便出来投奔亲戚,岂知亲戚没找到,反而遇到了山贼。悦儿正好经过,便施手救了他二人。她的武功在江湖上虽属末等,但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跟随公子许多年,武功再不济,对付一两个毛贼是没什么问题的。
自此后,胖叔与胖婶便跟着她了。店里的两个伙计倒是她从附近的村里新雇来的,手脚勤快麻利。她对人从不刻薄,平日里,她只是待在后院照顾平安,虽说常年易着容,但也很少出现在前面。
而平安,她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眼正兴致勃勃翻找东西的儿子。她的模样简直与公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粉雕玉琢、晶莹剔透,脑子更是聪明百倍,过目不忘。悦儿欣慰之余也有些忧心,该怎样对平安说呢?说他爹爹不喜欢他,甚至想杀了他,所以她才会带他逃出来?
平安懂事早熟,已经提及此事数次了,每次都被她支吾过去;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悦儿又是轻轻一叹。
虽然八年来都无公子的音信,但若是能与平安相依平静地过完一生也是好的。
傍晚,狗子将新鲜的蔬菜送来,悦儿便让平安跟他一起回村里了。狗子的村子离此并不远,村里有几个与平安年龄相仿的孩子。隔三差五的,悦儿便让平安去玩。虽说望子成龙,但她对儿子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平安快乐就好。她既不想让他当状元,进仕途官场,也不想让他入江湖当武林霸主。而且,平安真是很聪明,说来惭愧,她觉得再过两年,她这个当娘的真没有什么好教他的了。
临近**的时候,平安客栈的大门再次被敲得震天响,仍是昨日守门的那个小二;仍是昨夜住宿的那一主一仆;仍是只剩下一个房间;仍是吃完饭后,主人回房休息,仆人跟小二一样,趴在大堂的桌子上对付一宿。
只是主人并未像昨夜那般安稳,沐浴后便上床睡觉。今日,这位年轻的男子,酒足饭饱,沐浴更衣后,居然一脸神清气爽地偷偷跃下二楼的窗户,鼻子在夜空中嗅了嗅,便直奔客栈后院。
站在月光洒落的院中,他盯着前面的屋门半晌,微微侧首,嗅了嗅,低语道:“应该不会错吧。”说着抬步走至门边,伸手便要推门,没动,“锁上了。”贴在门上的手掌微微用劲,门内的木插陡然崩断,推开房门,他大咧咧地跨步走了进来。
“谁?”一声轻喝的同时,冰冷的剑气斜刺地掠向颈边。
他侧身闪过,“是我、是我啊!”
“哐啷”一声,长剑掉在了地上,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淡淡月光,悦儿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公子……”一怔过后,“砰!”悦儿跪到了地上,“公子……悦儿!悦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眼泪顷刻间布上脸颊。
公子转身坐到床头,“起来吧!将灯点上。”
“是。”悦儿起身点燃蜡烛,放至桌上,屋子瞬间大亮,转回身见公子气定神闲地端坐床头,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心中一惊,陡然间双膝跪地,请罪道,“悦儿八年前,不遵从公子命令擅自离开,请公子责罚。”
“责罚自然是要的,你先起来回话吧。”
“公子……”
“起来。”
悦儿站了起来,司徒一挥手,她走到他身前站定。
司徒握住悦儿的手,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着她,“你将易容药洗掉,我要仔细看看你。”
“是。”悦儿出去,一会儿工夫端盆清水进来,又拿出一瓶药粉倒入水中,当着司徒的面轻轻将脸洗净,现出本来面貌,是一张比方才相貌略加年轻与灵动的脸庞。
拿出毛巾擦拭之时,司徒走了过来,夺过毛巾,轻轻为她拭干,烛光下,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双眸,看了又看。
悦儿被看得脸颊微红,身子微颤,启口:“公子……”
“嘘!”嘴巴被司徒一根手指按住,“就是这张脸。”他可是盼了八年啊!蓦地低下头,轻触悦儿的嘴唇,接着慢慢地浅尝。悦儿迷惑地看着司徒,“公子……”
陡然间,司徒放开悦儿,笑了笑,“跟想象中的一样。过来,坐到我旁边,我有事情要问你。”
悦儿听话地坐在他身侧。
司徒问道:“那个孩子呢?”
悦儿心中一惊,莫非公子想,“公子……什么?什么孩子?”
司徒道:“别瞒我。”一指墙角的衣架,“那件小孩的衣服总不会是你穿的吧?”
“公子,我……”
司徒笑了,“瞧你害怕的样子,我不是来伤害他的。毕竟他是我的亲生骨肉,痛惜还来不及呢。”
悦儿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公子,你……”蓦地,她突然站起,露出惊恐之色,戒惧地看着他,“公子……”
司徒苦笑,一叹气,“我就那么让你不能相信吗?当初只是情势所迫,才不让你要他,司徒府刚刚被灭,仇家未明,我是怕你怀有身孕会有危险。我若对那个孩子真的无动于衷,也不会来寻你了。”
“是……真的?”
“我的话你也不信?”
“悦儿不敢。”
司徒一伸手,“过来。”
悦儿走过去,司徒将她抱住,脸埋在她的胸口,鼻子嗅了嗅,满足地微叹,“你若还不信我,那我不再问了便是。以后你还留在我身边侍候吧!少了你还真是不习惯。”
“公子……”悦儿抬起手,试探地轻触司徒的肩膀、发鬓,身子轻颤,蓦地将他抱紧,“公子、公子、公子……呜呜……”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出声。
第二天一早,司徒睁开眼睛,伸个懒腰。
“公子醒了。”悦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司徒坐起身,锦被滑落腰间,露出消瘦却坚挺的胸膛,“过来。”
悦儿走过去,“公子……哎呀……公子,快放开我。”她羞红着脸说。
“不要,嗯,好香。”司徒将悦儿拉至怀中,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接着又一倾身,将悦儿压在身下。
“公子,天亮了。”
司徒嘴角微扬,突然露出很惑人的笑容,“管他呢!我们再来一次。”
悦儿脸上又惊又红,“公子,昨晚不是已经……”
“怎么够呢!”说着他扯开了悦儿的衣襟。
“公子,别……”悦儿推拒,神情又羞又急,胖婶随时会过来,若是被看见,她的脸也不用要了,“公子……”
……
等悦儿趴在床上,闭眸喘息,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鬓角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一睁开眼睛,却见司徒侧着手,单手支着头,正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公子。”她试着起身。
“别动。”他笑着说,一只腿又不老实地压上她未着寸缕的身子,“让我仔细看看。”说着,掀开锦被,从头到脚,一丝不落地打量悦儿白皙的身体。
悦儿刚刚恢复正常血色的脸颊又红了,身体下意识地蜷曲,司徒却突然伸手点住她的穴道。悦儿一动也不得动,轻“嗯”一声,害羞地闭上双眼,心中同时又升起微微的疑惑,公子好像变了一些,以前公子招她侍寝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浮地向她**。
而且昨晚公子轻易便原谅了她当初离开的事,好像变得温和多了。而所谓的惩罚竟然是……想至此,悦儿觉得她整个身体都红透了。突然身体又再次被司徒压住。
悦儿一惊,睁开眼,“公子……我不行……”
司徒笑了笑,“这八年来可曾想我?”
“悦儿时时刻刻都挂念着公子。”
“以后叫我司徒,或是瑞安都好,别再公子公子地叫。”
“这怎么可……”
“当然可以,以后我便是你的相公了,你再公子公子地叫多别扭。”
悦儿眼圈一红,又惊又喜,公子要娶她的吗?“公子……”
司徒无奈地叹气,“你怎么又叫我公子啊?要不你叫我安儿,我叫你悦儿,你看好不?”
悦儿感动地点头,突然又“扑哧”地笑了出来,“我平日也唤他安儿。”
“他?你是说……”
“嗯!”悦儿点头,“他叫司徒平安,是个男孩,我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
司徒瑞安眼睛一亮,“会的,一定会的。司徒平安、平安,安儿、安儿。”他咧嘴一笑,“的确不妥。”
“不妥?”悦儿一震。
司徒笑,“瞎想什么?我指的是安儿这个名字,你唤他安儿,也唤我安儿,这辈分岂不是弄错了?你还是叫我相公吧!来,叫一声。”他兴致勃勃地说。
“公子……”
“什么公子,快,叫相公!”司徒双手威胁地在悦儿身上摸上摸下。
“相……相公。”悦儿禁不住他的**,有些羞赧地小声喊了一声。
司徒高兴地一笑,“我们择日便完婚,我要娶你为妻。对了,平安在哪里?我这个爹爹总该先向儿子打声招呼。”
“我让他到附近的村里玩了。”
“走,带我去找他。”他忙起身穿衣。
“公……相……瑞安,你点了我的穴道。”
“哦。”司徒这才想起,解开穴道,嬉笑道,“娘子大人恕罪,小生下次不敢了。”
悦儿脸羞得通红,起身穿上衣服。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庆幸的是胖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寻她,不然被她撞见,就不用再见人了。
与司徒瑞安梳洗完毕,悦儿去前面通知胖婶,这才得知,今天从早晨开始,客人便多得数不过来。两个伙计,加上胖叔、胖婶已经忙得水都喝不上了。来往的客人大多还是江湖人,得罪不起。听说昨夜圣贤山庄出了事,武林人士都纷纷赶过来帮忙,却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圣贤山庄拒绝任何人进入。一些不明所以的江湖人只能聚在附近议论究竟出了何事,而离圣贤山庄较近的几家酒家客栈自然成了他们临时歇脚的地方。
悦儿才不管生意好坏,赚钱多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重见司徒的喜悦。司徒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接纳了平安,看到司徒提到平安时欣喜的神情绝不像是装出来了,她想,他们父子一定会相处得很好吧!而平安又那般聪明,公子一定会更喜欢他。就算将来公子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其他孩子,也一定会对平安好的。而且公子说要娶她为妻,不是妾。
悦儿总觉得从昨晚到此刻如做梦一般。每一样都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但又是那般真实地摆在她面前。
她将事情告诉了胖叔与胖婶,两人听说平安的亲爹出现了,也高兴不已。
悦儿将客栈交给他们打理,便兴高采烈地与司徒瑞安去村中接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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