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女的正是他的三夫人,他当然吃惊了,他叫人把这二人带到了山庄的大堂里。岑文瀚看那个女的正是那天在院子里喝斥他跟季湘云的女人,没想到幕后的人居然是他,另一个男的他在山庄里看到过,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文钟,我季家可曾亏待于你?”季谷主第一句话就是责问那个黑衣男人,这时岑文瀚才想起这个文钟是他家护院管事中的一人。
“谷主不必多言,在下进山庄之前早已有主,我这也只是各为其主而已,我只是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才被你们抓住?”
季谷主看了看岑文瀚没说话,岑文瀚知道这是在让出头,“就从那个闹鬼的天井发觉不对。”
文钟迷惘地看着岑文瀚,“那个天井有什么不对?”
“当日我听二小姐说那里闹鬼,所以平日里没人敢随便到那里去,但我发现那里的地砖是干净的,说明还是有人到那里去,后来我又看到墙上有些鸽子粪,我就明白这里闹鬼的原因,这里以常有人来用鸽子传递消息,但传递消息的人不想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所以他才在这个地方装神弄鬼。”岑文瀚一语道破天机。
文钟苦笑了一下,“岑公子真是高明,难怪能够把我给查出来,但岑公子怎么知道那天我下的是蛊而不是毒?”
岑文瀚最头痛的就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但今天这种情形他也逃不开这个问题,而旁边的何先生他们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想知道这位岑公子是怎样发现蛊虫的。岑文瀚干咳了一声,“我有个长辈的朋友娶了苗女,后来他经过长年的跟苗女生活发现了蛊虫的秘密,在他回到中原后他把秘密告诉了我的长辈,而这个长辈又把这些传给了我。”这个瞎话编的岑文瀚自己都不相信,但没想到的是地场的人都相信,大家都频频点头。
“想必那天我去刺杀二小姐时,岑公子也是故意将我放走的吧?”文钟这时想到他那天那么容易就逃走绝不是自己的运气好。
“如果那天我要抓你,你一定跑不掉,但抓到你也没什么用,我们得找出你身后的那个人。”岑文瀚说完看了看季谷主。
季谷主点了点头,“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家主人是什么人的吧!”
文钟摇了摇头说道:“恕难从命!”
旁边的罗艮受不了了,他上前就当胸把文钟抓了起来,“都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想死不成?”
文钟摇头道:“谷主最多给我来一刀痛快的,如果我在这里泄漏半个字,你们不杀我回去我会死得很惨。”
季谷主回头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个惨法?”
“对于泄密的人,处理方法就一个,用蛊虫来对付他。”文钟说到这里眼里透出一丝恐惧。
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他们都知道这蛊的厉害,季谷主看了看文钟没说话,他知道要想从文钟嘴里问出什么来是不可能的了,这时他叫人把他的三夫人带上来,大家见状都起身出去了,屋中只留下四姨和季刚跟季谷主在屋内。
这时屋内一片沉寂,季谷主看着站在旁边的三夫人说道:“云儿跟你有什么仇,你非要至她于死地?”
三夫人低头不语,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季谷主看着她叹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还是一家人。”
三夫人看了看季谷主,“不是我要害云儿,是文钟的主意。”
“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季谷主紧跟着就问。
“我帮他除去云儿,他帮我家刚儿得到药圃。”三夫人这时什么话都说了。
季刚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道:“娘,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管药圃了?”
三夫人看了看季刚叹道:“你爹十几个儿子,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看你的兄弟那一个在山庄里,他们都出去为你爹做事去了,就你一人在山庄里闲着。”
“孩儿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呀!”季刚显然感觉自己有点委曲。
“你自以为在山庄功夫第一,但你跟那个岑三一比,才几个回合你就败下阵来了,如果让那个岑三入赘到咱们家,你还有出头之日吗?”三夫人这时说出了自己的私心。
“这就是你想谋害云儿的理由?”季谷主口气中带有些许愤怒。
“还不够吗?我就刚儿一个儿子,我不为他着想还有什么人为他着想?”三夫人显然被季谷主触到了逆鳞。
“你是怎么认识文钟的?”季谷主也是被气糊涂了,作为庄中的三夫人当然知道文钟是谁了。
好在三夫人这时并没糊涂,他冷笑道:“当初凿齿门的人攻进山庄时你们这帮男人又在什么地方,还不是那个文钟舍命将我救出才保了我这条老命。他当时的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要想靠别人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亲人才是最可信赖的。”
“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吗?”四姨这时显然也非常生气三夫人的话。
三夫人看了一眼四姨,“你两个女儿都很贴心,大女儿得你真传,用毒的本事不亚于你,二女儿虽然贪玩,但她的命好,结交到岑三这样的英才,能文能武,你后半辈子都有依靠,而我只有刚儿可依靠,可他的天资又实在……”说到这里她不再多说了,大家也明白。
“但你为什么要帮外人害自己的家人?”四姨也懒得跟她多说别的。
“这样我可以让刚儿在山庄有一席之地。”三夫人回答得很直接。
季刚这时也受不了他娘的作为,“娘!你知道什么,二妹早就许给夜影苑的血影了,你被文钟给利用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场人的都愣住了,季谷主吃惊地问道:“刚儿怎么知道此事?”
“你们以为我凡事不动脑子,上次你叫我去夜影苑的时候就是回他们的礼的,我当时从他们的态度也看出,如果我们山庄跟他们合作,这一带的生意就基本上由我们把控了。”季刚看来也不是笨人。
屋子里最吃惊的还要算是三夫人,她愣在屋子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来她还真低估了她的这个儿子,二来她所怀疑的岑文瀚跟季湘云之间的可能就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事。如果她真把季湘云给除去了,还真是作孽不轻,“刚儿为什么将此事瞒着娘?”
“每次提到二妹你就没好言语,我还敢在您面前说她什么事吗?”季刚回答道。
三夫人顿时瘫倒在椅子上,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就在这个时候岑文瀚推门而入,大家一时也都愣住了,看来岑文瀚也知道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