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鸟有些害怕,鸟爸爸呼唤着,给它们以鼓励;鸟妈妈张开嘴,里面是肥肥的大黑蚁,在幼鸟面前飞过。带头那只幼鸟,终于鼓足勇气,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可是因为不熟练,它直往下掉。鸟爸爸、鸟妈妈停在一根树枝上,继续鼓励。带头的幼鸟奋力扇动翅膀,它飞起来了!飞翔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妙!它在空中转了几圈,滑翔,朝爸爸妈妈的树枝落下!
这只鸟没有停稳,往下面掉,幸亏鸟爸爸叼住它,它终于稳稳站在父母身边,鸟妈妈用大黑蚁奖励它。
其他的幼鸟见哥哥这样,纷纷起飞,终于,它们和父母团聚在同一根树枝上……画面是那么温馨!
李饱见幼鸟享受美食,肠胃一阵剧烈蠕动,饥饿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不仅饿,还很渴!要是能够喝水,再吃上一只鸡,那多好啊!
恍惚中,李饱闻到一股鸡肉的香味。是自己太饥饿产生的幻觉吗?
李饱回头,一个衣着朴素的读书人微笑着看着他,双手负在背后,那不是大师兄苏仁吗?
李饱兴冲冲地跑过去,一把抱住苏仁:“大师兄,想死我了!”李饱趁抱着苏仁的时候,已经看清苏仁背后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瓢,瓢里装着清水;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包裹,凭李饱灵敏的嗅觉,知道这是荷叶鸡。
苏仁说:“小师弟,你是想我呢还是想我手上的荷叶鸡?”
李饱没想到憨憨的大师兄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当然是想大师兄,以及大师兄手上的鸡肉。”
苏仁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洞里那么热,你肯定是又渴又饿,先喝点水吧。”
李饱接过瓢,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慢点喝,慢点喝,你喝得这样急,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从小就这么喝,你看,大师兄,我都喝完了,能吃了吗?”
“请便。”
李饱狼吞虎咽,瞬间把一只鸡连骨带肉全部吞下,肚子撑得饱饱的,连打了好几个嗝。
苏仁见李饱满脸是油,掏出手帕帮他擦干净。
“大师兄,你对我最好了,谢谢。”
“不用谢。小师弟,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变化?”
“我觉得我现在身轻如燕,能蹦好几丈高了。还有,我的力气变大了很多,能把坚硬的石头打个洞。哦,还有,我的视力、听力都好了很多,我刚才捡起一块小石头就打断了一条蛇的尾巴,那条蛇离我很远,就在那里。”李饱喜滋滋地指着一棵树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不是那片像席子那么大的荷叶的作用吗?”
“当然是,可是你知道那片荷叶是怎么来的吗?”
李饱摇摇头。
“那是老师耗费掉至少五年的修为凝结而成,它帮助你护住身体的心脏、丹田,让你脱胎换骨,因为你的很多内窍不通,导致你吸纳的天地元气在体内乱窜,无法同外界联系,如果不是老师出手,你早就爆体而亡。你近段时间脸上是不是常脱皮?”
“对啊。”
“那就是爆体前的征兆。你现在摸一摸,还有没有脱皮?”
李饱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感觉很光滑,哪里有什么脱皮?
苏仁说:“你现在已经登上层楼境界,今后你要达到什么境界,就要靠你的悟性、刻苦努力了。”
“多谢大师兄。”
“我其实没做什么,老师只让我在上边守护,一旦你无法挺过来,我会出手相救保住你的性命,只是那样的话,你一辈子就只能是寻常人,从前吸纳的元气也会消失殆尽。你要谢就谢老师吧。”
“老师在哪?”
“你先去洗个澡,再换一套干净衣服,然后随我去见老师。去吧。”
李饱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好的结果,终于登上层楼境界了!因为很多人终其一生,只能在开窍筑基之间徘徊。登上层楼才算修行者!
李饱因为兴奋,无法用言语表述,忘了向大师兄行礼,只是呵呵傻笑,然后离去。若是换成三师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故事,或者事故。大师兄素来宽厚仁慈,当然不会计较这些,他真心为李饱感到高兴。
李饱跟在苏仁后面,向君子亭走去。路上常见的风景,李饱觉得悄然有些变化,比如,那些树叶的脉络很清晰,很美丽。那只螳螂,利用树叶做掩护,悄悄地接近发出稚嫩歌声的幼蝉……
来到深潭边,开始登石梯了,李饱收回悸动的心。依然有杨花一般的水雾飘过脸上,凉凉的。走到最后一级石梯时,李饱停住了脚步。苏仁用眼神鼓励他继续前行。
秋圣负手站在亭外的巨石上,微风拂动他的衣袍。李饱有些忐忑,自己该怎样称呼呢?称老师,好像还没有喝过敬师茶呢,自己还不算秋圣的正式弟子。李饱尴尬地站在哪里,手脚不知道放哪里。
好在苏仁递过来一个古朴的小杯子,李饱看到杯中是清澈的水,正是从石磨上方滴出来的甘泉,杯底是几片绿绿的嫩芽,充满生机。苏仁朝李饱点点头,李饱会意,双手拿着杯子,高举过头,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声音有些颤抖:“不肖弟子李饱拜见老师。”
秋圣回过头,莞尔一笑,李饱凭余光感受到多么慈祥,多么温暖,李饱心中所有的不安瞬间消失,感情的闸门开了,眼泪就掉了下来。
秋圣接过李饱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小口,苏仁随即拿住杯子。
“怎么哭了呢,还真像个小孩子。”秋圣扶起李饱。李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托起了自己的臂膀,李饱哭得更伤心了,抱住了秋圣,就像抱住了一棵百年巨树,哪里能够合拢手呢?
“好孩子,我知道你这些年非常不容易,但是世事无常,又有谁是容易的呢?”秋圣温言说道。
李饱觉得脸上痒痒的,偷看了一下,老师的胡须好长好长,都垂到胸前了,几乎是黑色的,只有几缕是白色的。因为胡须很长,李饱看不清秋圣的面容。
李饱的好奇心来了,止住了哭泣,问道:“老师,你这么厉害,从小就是神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