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烟雨灰蒙的早上,朱莳暄身着黑色长衣,走在人流稀少的街头,撑着一把黑色大伞,静静的迈着步子,朝着那个曾经充满浪漫求婚氛围的地方,在他脚边,跟着一条白色的小狗。
十分钟之后,他在麦当劳对面的茶餐厅二楼上的阳台外坐着,点了杯红茶,然后对着小白狗说:“咪璐!乖,别乱跑,过来,吃点东西。”
小白狗,依然是戴琲琪曾经收养的流浪狗,只是朱莳暄给她改了个名字,咪璐,也就是迷路的谐音,它是一个在冬天的迷路的孩子,而他心里有个女人,在不久前也从他的生活里迷失了,只是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在某一天,找到回家的路,又或者,她会不会像咪璐一样,迷失在无人的街头。
小白狗,很乖,不停的摇着尾巴,朱莳暄将它抱上旁边的椅子上,夹了几块排骨,用几张纸巾垫着,放在它前面。
它低头啃吃起来,朱莳暄将手放在它头上轻轻抚摸,仿佛他手中是曾经在他怀里温顺的戴琲琪,是的,每当她在他怀里蹭着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很实在。
将目光移动,他朝着稀落的人影在十字路口,擦肩而过,回忆翻起了浅浅的潮浪,将自己曾经与戴琲琪的所有画面到一一推向无际心海之岸,那种爱恨交加的画面,如同大海一样,不断潮来潮去。但是,此时此刻,他看着下面,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随着自己步步走近,围在四周的女生突然一起尖叫起来,即使在不善羡慕与妒忌的女人也都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自己,还有手里那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当海关十二点的钟声在市区的上空响起,自己数着步子,刚刚好,九十九步,站在距离戴琲琪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下,看着她冷漠的小脸,暗含着期待的眼神。
十二声钟敲完,自己没有在她预期的时间里单跪下来,只是低头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这是怎样的一个可***?明明充满了期许的神情,却硬要佯装冷漠。
十秒中过去,依然看着她,终于等到了她开始不耐烦,或许,是心急。
他很清楚的记得,她脸畔退去红潮,然后说了这么一句冰冷的话:“怎么?都到这时候了,发现自己办不到吗?”
而自己却回答她说:“不是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和一点勇气,你再等等好吗?”确实,他很需要她的鼓励,在沉默几秒之后,她却用了激将法,想用放弃来逼着他就范,而也就在自己她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一淡然的失望,所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单跪下来。
然而她却得寸进尺:“你不说点什么吗?如果你认为这就是所谓的求婚,那不求也罢。”
那晚他想了一夜的求婚台词却一个也记不起来:该死的,何时,他曾这么慌乱过?无奈之下他脱口而出:“戴琲琪,嫁给我吧。”然后将手里的花举到她前面。
他似乎还读到了她没有言出的话:‘你不知道求婚还要戒指的吗?’
这时,自己却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个硕大的砖石镶在设计精巧的戒子上,那一刻,他看到她感动的泪光充满着欣喜。
即使是戏中主角,朱莳暄却忘不了当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附近买小吃的店主们也都围过来看热闹,还有那些未成年的少女生给自己加油,也有不少女人对戴琲琪羡慕的喊:“美女,看他那么有勇气,你就大方的答应他吧。”
接着不少结过婚的女人的附和着说:“是呀,你就答应他吧,看他那么有诚意……”
他看着戴琲琪抬眼,目视了周围一圈,心里暖暖的,红霞让红了她的脸畔,也许是女人的自恋心理作祟,又或者是女人虚荣的心冲昏了她脑子,终于接过了自己手里的玫瑰,点了点头。
然后,他替她戴上戒子,尺寸刚刚好。周围一片欢呼起来。
在人群里,有个起了个头说:“吻她!吻他!”,于是,众人都开始祈祷他们二人能将这浪漫的时刻在这热闹的街区里延续。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喊:“吻她!吻他!”
声声传入朱莳暄的耳中,他觉得这时多么幸福的时刻,就连早已按耐不住的倪妮也拉着唐波冲到门口,给他加油,激动地站在高处大喊:“朱莳暄,还犹豫什么!吻她呀!大白痴!”
戴琲琪突然抬头看着他,大杏眼一瞪:你敢!
朱莳暄马上扬眉:我怎么不敢了。
她后退一步,却被他拦入怀里。
于是,在无数人的见证下,她原谅了自己,由着自己在大庭广众面前轻吻着她柔软的唇瓣。
耳边,周围又是一片欢呼的浪潮,他早已经安排好的幸福旋律也在此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