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大叫:“别过来!”
朱莳澍朝警方大吼:“人质重要!不要再开枪了!”
钟桠斯早就命人让出一条道,这时他对甄逸说:“我们让出道了,你走吧。”
突然,戴琲琪一个急转身,从甄逸的控制中脱离开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回旋踢。却被他用手抓住,他一声高笑,然后说:“看来今晚我是走不出香港了,既然这样,我死也要找人陪葬!”
话没落音,他将枪又对准了戴琲琪的额头上,戴琲琪很平静的看着朱莳暄,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一声枪响:砰!
早已经将绳索解开的戴琲琪,将甄逸朝桥外推去,躲过了甄逸那致命的一枪,但是,甄逸却被她推下海里,而戴琲琪被他连托带拽,一起朝桥下坠落。
朱莳暄高声呼喊:“琲琪!”然后扑身上前,却看到两人吊在桥栏外,戴琲琪本能的抓住了一条铁栏,看到了探出头的朱莳暄,她知道甄逸手里还抓着那把装满了子弹的枪,所以,没有多想什么,就松开了手,坠落时连着甄逸一起拉下。
临放手前,她露出微笑: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六个字。
是的,很自然他听不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但是他看清楚了她的嘴型:对不起,我爱你。
朱莳暄后退了几步,然后飞身朝外跳去,却被朱莳澍拉回,朝着他耳边怒吼:“你疯了!不会游泳,跳下去有什么用!添什么乱!”
戴琲琪掉下海的那一刹那,看了朱莳暄最后一眼:他哭了,泪静静的滑过两颊,撕心裂肺叫叫着她的名字。
然而放开手之后,在落入海中前的一刻,她对着桥栏上泪流满面的他一直含笑:不枉她曾经对自己许下的赌约,爱他,就坚持一辈子,现在虽然没有一辈字,但是,她已经很满足了;能为他做这么多,也不枉他曾经对她一片痴心……
他直直看着她如秋风中一叶飘零,落入汹涌的海水中,然后被淹没,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犹如万箭穿心般令人肝肠寸断……
仰天长啸之后,他突然像孩提时失去妈妈时,失声的忘着她消失的地方,疯言疯语起来。朱莳澍揽他入怀,心也是像装满了沉坠的水银,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他尝到了人间最痛苦的痛苦。那一刻,他尝到了人间最难过的难过。那一刻,他体会到人间最伤心的伤心。那刻,他体会到人间最绝望的绝望。
在搜救队收索了一整个晚上后,只找到甄逸一人的尸体,而戴琲琪的却始终没有找到。朱莳暄始终站在桥面,看着平静的海面,偶尔船只经过,划开两道明显的水纹,八字散开。
她没入海面的一霎那,他是有过这么一个疯狂的想法:和她一起离开。
但是朱莳澍比他更理智,他突然恢复了理智,然后告诉自己,或许她还在,因为她说过,她很擅长游泳,但是她没说过,她是否擅长的潜水,所以没有见到她的尸体一天,他就有理由相信她还存在!所以,他要在这里等她,等她有一天出现。
天亮的时候,太阳微弱的光芒慢慢的洒在了他侧身,照亮了他半边憔悴了一夜的俊脸。
他才明白:原来等待一个人,是这样的倍受煎熬;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样的可怕;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令人无法自拔;原来没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在身边,是这样的无助与孤寂;原来被这样一个女人深爱,是这样的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