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翩翩身影直挥流魂扇而来,登时间将地上掉落的流魂步钗一撩而起,扭身一转,恰恰接住被凌栖推得后退几步身影欲倒的苏儿。
四目相对,苏儿竟只是淡淡一眼,毫无波澜!不知觉,常玄只感一阵失望!一手将苏儿凌空一旋,脚步站稳之际,只见他掌风一震,霎时间,凌栖眼前一片落红扬起,苏儿眼中那墨绿长衫的男子,似被困在了漫天落花当中,双眼竟眨都未眨……
常玄此举像是警告,然,凌栖却丝毫为所动。
“今后离阿苏远点!”常玄凌厉一声,竟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苏儿转头看了一眼常玄,风扬起苏儿的头发,在常玄的脸上摩擦,常玄却感觉这像是一种抚摸,令他好生舒服!
“为我将步钗戴上可好?”苏儿看着常玄的长目,淡淡一句。却令常玄如此欢喜,她竟然主动要求戴上他常家这传家宝?
虽然说常玄知道阿苏此举可能只是为了让凌栖更加死心,却仍是不免开心,手间一转,便将阿苏青丝柔柔挽起,发丝的清香游走在常玄的鼻尖,步钗轻轻一插,苏儿只剩几缕长丝仍在风中飘扬!
“我们走罢!”常玄轻声道。随即挽过苏儿的肩膀,一红一白身影远扬!
如此决绝!
只剩这一幕幕还在凌栖脑中重重上演。口中还在喃喃:“阿悷,为何是这样?”
远处,一深紫长衫之人负手而立,嘴角却是邪魅一笑,凌栖,恨罢!将这一切都恨尽!你才会得到快乐!
“怎么,你没杀他?”檀茨爻依旧如往常一般做在黄铜镜前,不知为何,自从上次遇险,凌频死后,檀茨爻便总是喜欢坐在镜子前,轻轻抚摸她纤细手臂上仍留着的刀疤。好像镜子里面时时能够出现那个与她同样花龄的女子!
到这,檀茨爻又忽感喉咙一阵疼痛,那也是凌频被破喉而死后檀茨爻烙下的毛病!但她仍是在未听完身后的柒小砚禀话便怒气出口:“为何要忤了我的命令?”
“茨主!”柒小砚声色紧张,连忙道:“只因那人牵扯到十二年前之事,属下不敢私自主张,所以只将他捉了回来。”
“父亲之事?”檀茨爻一听十二年前,便不自觉想起了她的父亲檀弓。
“正是。我们遇到了明月长铛的月长央,打斗前听得两人言语,竟说许柱乃是三年前被灭的影刀门旧主许无常,而他当年竟是焚尸化焦,假死逃逸,而一众年轻影刀门弟子皆葬身火海。似乎是为了守住关于十二年前呲髓珠的秘密。”柒小砚只细细道来。
檀茨爻眼中几丝疑虑袭过,目光往下低了低。理着思绪:“明月长铛,影刀门,许无常。”这里面到底牵扯了多少人?不为人知。
檀茨爻只听传闻三年前影刀门出了奸细,似是明月长铛的人,奸细被当众剐杀,影刀门发帖广告武林明月长铛不义之举,惹得两派纷争,数月未息,之后便竟是许无常亲自到明月长铛之主史东秋处谢罪,这事方才了结。但那之后一夜影刀门却遭不明之火,一片烧尽,连门主许无常都葬身火海,死伤不计其数。
可今日,竟说当年的许无常未死,而是化作许柱之名存活于世?檀茨爻深感其中水之深不是她现在能够探知的。
沉思良久,才缓缓对身后的柒小砚言道:“不计一切手段,把他的嘴给我撬开。”语气中尽是狠辣,却说得极为轻松!
“是。”柒小砚回话。
“另外,把明月长铛的底细也给我弄清楚。”
死了的影刀门无从查起,那活着的明月长铛不便是最好的突破口么?檀茨爻心底一声阴笑,这个江湖传闻极其诡秘的明月长铛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她只感觉它知道的一定不少。
“是。”柒小砚禀完话,刚要退下,却忽听得敲门之声响起。
“哒哒……”
“何人?”檀茨爻只两字。
“茨主,方才有人送信至此,说是给茨主您的,要您务必看到。”那人回完话,便不再做声。
“可知那送信之人是为何人?”
“她未曾留下姓名。”
“小砚,将信拿进来。”檀茨爻听完话,只吩咐一句。
柒小砚缓步开了门,只将信取到,轻一声:“退下罢!”
“茨主。”柒小砚将信呈上。
只见檀茨爻纤手缓缓将信接过,看了一眼,信封无名。只将信封一拆:
~深闻献昱茨主炼丹妙名,故此想从茨主处取一疗伤丹药,望茨主三日之后移驾墨玉金轩,见面细谈~
明月长铛江上玉,上
檀茨爻只一览下去,看到落款处方为一惊。
“明月长铛的人送来的!”柒小砚立于身后也看到了落款,不为一惊。
“看来没等我找上他们,他们便要找上我了,区区疗伤丹药怎劳我亲自出马,他们也定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我便陪他们玩。”
檀茨爻故意重了后面那字,魅音一般只叫人心里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