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悷,我就知道你会愿意跟我回明渊的。”凌栖竟激动的差点失声,双眼中皆是欢喜之情。他双手抓住苏儿的肩,顺势将苏儿一把揽入怀中。微伏的下巴伏在苏儿的肩头,口中还喃喃:“阿悷,阿悷……”遂还将苏儿抱得更紧了些。
苏儿也不挣扎,只靠在他的肩头,而双眼之中却尽是漠然。
凌栖,你又何苦对我执着?当日我本便是利用于你,不料你竟真的杀了晏梅轻,想她虽然心狠手辣,我也恨她至极,但对你却是极好,想也知定是因为她对你毫不防备方才得手的罢!
“阿悷,我们回明渊,看夙子花好不好?那年你走了之后,我便亲手种了许多夙子花,只等你回来。”凌栖激动了好一会,才平静些许,对着苏儿耳边柔声问道。
夙子花,想起它,苏儿竟还觉得手臂生疼。晏梅轻的话竟然还清晰印在耳边……
“说罢!你潜进明渊的目的是什么?”只见晏梅轻挽着尖细的下巴,挑逗似的看着苏儿。
“今日落在你手,生杀活剐便任你了。”苏儿倔强的硬是不肯说出当年明渊阁与云散师父的旧怨。
“哼!”晏梅轻闷一声。“任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师父,云散是罢!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跟我抢东西,她还不够本!”
“若非你当日施以毒计,下药令师父筋脉闭截,你又岂能得手?”苏儿生气辩驳。
“呵!”晏梅轻似在嘲讽。“她是这么跟你说的?”遂又侧躺了身子,只道:“当年众人皆知她恋我师兄道无涯无果,竟欲以死相逼,约我至阳刀山相战,用那下三滥的招数将自己筋脉闭决,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狐媚样子,不就是为了博得我师兄同情。”说完几声哼笑。“只可惜,师兄没有中她的伎俩,还是选择了我比翼双飞!自己还落了个手下败将的声名!”
苏儿越听越怒,只喊道:“不可能,你胡说。”她不相信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曾多少次,她还看见师父拿着那道无涯的玉坠铃,暗自神伤,若是道无涯真的伤她至此,她又何必再挂怀?
此番潜入明渊,苏儿便是为了想了结师父的一桩心事,找到道无涯,却不料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苏儿一脸的怒气,晏梅轻反倒是更得意,接着道:“你可知那明渊之下满道的夙子花是谁种的?”
苏儿不答。
“便是我师兄道无涯。当年他亲手为我种下这夙子花,便是要我跟他与花同老。”
与花同老?曾几何时,她偶然间听得云散师父也对着玉坠铃说出当年道无涯对她许下的这般诺言,为何今日却有两番说辞?
说到这,晏梅轻却似乎突然忆起了些不开心的事,眼中竟闪过一丝落寞,没了兴致,只道:“我今日没兴致跟你讲这些旧事了,我要在梦中与我师兄相会了。”说即,登时间好像已经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笑。
那夜,苏儿被带至明渊地牢,深思云散师父之事却不得解,陡然间,竟花毒发作,手臂间的夙子花标记越发暗红,便如一个狰狞的面目,噬力的啃咬着苏儿的全身,苏儿极力调心亦是无用,只能在地牢里就地打滚……
夜半,地牢之内似有蝙蝠栖息,时不时便传来几声嘶鸣……
苏儿忽觉头发尽湿,脸颊似有水滴落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竟被泼了一身冷水,不禁有些抖栗……
“小妹妹,你来这里你师父知道么?看你这副样子,她应该会很伤心罢!”晏梅轻伏头低视,看苏儿好像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便可以被她捏死。
苏儿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虽是满脸苍白,无一丝血色,却依旧妩媚动人。师父当然不知,若是云散知道,又怎会让她来这里,不过是她想了结师父心事,才独自前来罢了!
“我猜是不知道的罢!”晏梅轻冷笑。“我也不饶弯子了,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还你自由,也解了你身上的夙子花毒。如何?”
苏儿不做声,遂直接将眼睛都闭上了。
“算了,我何必问你意见,这事你是干也得干,不好也得干,”说着,语气中多了一分凌厉,“放心,事成之后,我会还你自由的。”晏梅轻自言自语倒也说得挺开心,完全不在乎苏儿的不理会。
“来人,把她带去幽阁。”只留下晏梅轻走时几分快意的轻踏,苏儿便感觉自己在被人拖着走,却没有丝毫力气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