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霍襄先出了声。遂放开了司徒浣纱的手,有些狐疑的走了出去。门明明开着,为何来人却不进来而再门外敲门?“浣纱,你先在这,我出去看看。”霍襄挪了步子还不忘回头交代一句。
刚踏出门口一步,“许……”霍襄松了口气,刚想叫:许柱大哥,话还没说完,便被许柱一个手势打断了。
“别出声。”许柱只轻声道,“我只想单独找霍姑娘你说点事。”日光照射下,许柱的皮肤越发有些发黄,头上的束发有些蓬乱,嘴角边的短须看起来更是显得他整个人无精打采,浓眉之上还有几粗皱起。本就不年轻的人顿时看起来又老了几分。
“嗯。”霍襄虽然不知道许柱的用意,却也还是应了一声,随即往房中看了一眼。只道:“浣纱,我先出去一趟,你自己休息会。”
“好。”司徒浣纱应了声。声音清脆而明媚。
许柱的心却感觉像是颠了几颠,他多想一辈子都听着她的声音,他多想一辈子和她到老?只是不能。许柱的脚步顿了顿,还是选择转身往前走。
有什么事不能让浣纱知道呢?霍襄心中有些怀疑。脚步一直跟着前面的粗布男子到了一个房屋的拐角。
许柱踟蹰间停了下来,看得出有些疑虑。
“许大哥,有什么事直说吧!”霍襄只小心问道。
“我……”许柱转过身来开口道,声音有些低沉,却又有些意欲未定的样子。“我只想拜托霍姑娘你一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算我求你。”说着许柱便弓下了身子,有想对着霍襄行礼的意思。
霍襄看着,连忙将许柱扶起,只道:“许大哥有什么话只管说便好,不用这样,我受不起。”
许柱见状,便将手伸进了袖子当中,取出了那个虎头般的剑穗,眼睛中满是不舍,用有些生茧的手仔细得揣摩着其上的细丝纹路,终是开口道:“霍姑娘,我希望你能帮我将这个虎头剑穗还给浣纱,这个本就就是她的。”
“啊?”霍襄止不住得惊讶,从许柱的言行足可以看出他对这个剑穗的珍视,而且那是浣纱送给他的,此刻,这是为何,要将这等重要的定情之物还给浣纱这是要将浣纱的情意置于何地?霍襄不明白,手迟迟不愿意接过许柱递过来的剑穗。
“霍姑娘,希望你帮我。”许柱再次露出恳求的目光。
“为何?”
你可知道浣纱谈起你时的目光有多灵动?你可知道她知道她父亲答应你能跟她一起回山时有多兴奋?此刻霍襄有多想将这些话质问出口。只是她竟一时说不出来,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实而又质朴的人,让她如何相信他竟会辜负浣纱?
霍襄不敢想象浣纱知道后会多伤心。
“我……”又一次,许柱不知如何回答,不善编谎的他说话都略显迟钝,“我要走了。”最后只生生憋出这四个字。
“去哪里?”霍襄追问道。“你是不是要离开浣纱?你走了她会很伤心的!”
“时间会将这一切冲淡的,霍姑娘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她!”说完顿了小会,继续道:“我不能跟她回去。我是一个罪恶的人,不配拥有如此明媚的她,告诉她,大漠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因为我在那里遇见了她。”说即许柱只将虎头剑穗直接放在了霍襄的手上,整个人大跨步离去。
霍襄望着手头的剑穗,心里有些难受。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却为何不能在一起?这要让浣纱如何承受?霍襄不禁为司徒浣纱担心。
霍襄整个人有些失魂的走回去,手中抓着那个虎头剑穗,正不知道该怎样对司徒浣纱开口。
大漠孤烟,一行孤雁,长河落日,映上心间。
浣纱,你当初问我,为何一行“雁”缺仍“孤”?那时候我并没有回答你,今日,或许你就会明白,那是因为心“孤”。人世浮藻间,多少事情身不由己,本以为遇到了你,我也可以不再孤单,但是命终究是注定的,有些东西我必须偿还……
许柱的步子迈得很急,腰间一把弯刀,像是斜眼的锋芒,短齐的粗布衣衫间好像鼓起了风。
行至一竹林,到处风萧萧。
莫道一迟缓,此间为刀偿。
“你终于来了!”一人林中踏出,脚底生风,艳红丝履一双,长眉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