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曾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它还说,上辈子的一个深吻,足以留给下辈子的一次邂逅,这就是缘。缘,是修来的,有缘但不一定有分,因为分是后来的融合,只有天长地久,才是珠联璧合的缘分。真爱,无极限。
中了枪伤的谢芳老人并没有死,出院以后,终于结束了梦魔一般的“红衣女鬼”生活。但她的伤口却留下残疾,身体每愈况下,只剩下了弥留之际。最后,老人告诉后人,自己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自己的丈夫一直在祖国的台湾宝岛上,杳无音信,不知道他还是否健在,不知道是否会重聚。老人和亿万华夏儿女一样,企盼两岸尽早和平统一,企盼离家的孩子快快归来。同时,老人又向后人道出了一段经典的爱情故事。她说,自己的丈夫曾是一名国民党军队的士兵,两人在抗战时期邂逅,并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的沉船事件。老人说着说着,不觉泪眼朦胧。
……
与此同时,台湾岛上居住的一位老妇人正焦急地望着窗外,窗外,正雷鸣电闪,风声大作,原来,这位老妇人正期盼渔夫丈夫回家。
正当窗外大雨倾盆时,一位老渔夫推门而入。
“老婆子,我回来了!”老渔夫手中还拎着一只瓶子。
“老头子,你可让我担心死了。”老妇人责怪道。
“你快来看,这是什么?”老渔夫拿着瓶子往妻子面前摇晃一下。
“你拿一只瓶子干什么?”妻子有些不高兴。
“这是我今天唯一的收获。”老渔夫得意洋洋。
“鱼没打着,却捞上一只破瓶子,有什么高兴的。
“也许像童话寓言故事中描绘的那样,瓶子里面装着魔鬼,准备许三个愿吧!”老渔夫笑着洗脸去了。
吃完晚饭,老渔夫与妻子围在灯光下,擦净瓶子,决定开启封口,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老渔夫慢慢开启时,妻子还真显得有些紧张,仿佛里面真的装着传说中的魔鬼。
“这是什么?”老渔夫从里面取出一张旧信笺,由于密封得好,并未损坏和潮湿。
“上面有字。”妻子惊讶道。
“好像是汉字。”两人仔细研究着。
“还是找女儿、女婿瞧瞧吧,说不定这里面还真有文章。”于是,两人打电话让在电视台当记者的女儿、女婿过来看一看。
一个小时后,老渔夫的女儿、女婿乘车赶到这里。老渔夫便把白天捕鱼时捞到瓶子的事情倾盘说出。于是,女婿在女儿帮助下,拿着放大镜仔细阅读纸上的内容,这是一首诗:
《天堂鸟》
千里冰河渐渐融化
美丽的春风呵
正吹着悠扬悦耳的笛声
欢送万鸟归巢
当夜阑人静时
有一只火一般燃烧的小鸟
悄悄潜入我那深锁的庭院
落在窗前开满海棠花的枝头
为我啼血歌唱
歌声宛如山间清澈的小溪
潺潺涌入我干枯的心田
我呵 我知道
你就是火鸟的化身
因此我情愿化作一只可爱的天堂鸟
在你身旁低吟伴唱
直到清晨才轻轻地随你而去
飞向温馨的天堂
陪你永远地去翱翔 去逍遥
附言:亲爱的,如果情深似海,那么就让我的心愿和这首诗通过大海的邮寄,传达到你的眼帘和心中。
永远爱你的乱世诗人 周锋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三日于“江亚号”客轮
当女婿念完后,老渔夫女儿眼睛一亮,她记起在我国的历史上,曾有一次最惨重的沉船事件,即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三日“江亚号”客轮碰浮雷而沉,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沉船了,而船上的四千人中,有近三千人遇难,比“泰坦尼克号”还悲惨。于是,她决定把这件事通过媒体曝光,以寻找线索。
第二天,这则新闻真的在台湾岛内进行报道。可反响却没有多大,这使渔夫女儿有些失望。下午,正当渔夫女儿闷闷不乐地呆在办公室里写稿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电视台门前,车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下来。他叫周锋,是当地最有名和最有实力的财团董事长。他的到来,惊动了电视台的所有领导。
周锋先生径直走进老渔夫女儿的办公室,他深情地问道:“孩子,能否让我看看那个瓶子?”
“当然可以。”
老人用颤抖的双手认真地抚摸着瓶子,当他读起那首动人的《天堂鸟》诗歌时,竟老泪纵横。也许记忆之门,真的打开。
时光轮回到一九四八年十二月的时节,由于国内战局紧张,国民党政府已失去民心,上海的商人、富豪们纷纷抽走资金,大量外逃。
那一年已是日本投降后的第四个年头了,一位小姐和老妇人准备回宁波。小姐本是日本后裔,因父母都已战亡,只能回他们的中国朋友家里。
十二月三日,在上海准时停泊着一艘巨大的客轮——江亚号,这艘巨轮已经人潮流动,人们争先恐后地搬运财物,准备登船。
“太壮观了,”小姐叫谢芳,她惊讶地感叹。
“是呀,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过这么大的客轮和场面。”老妇人是小姐的奶妈。
“我们下去吧,在甲板上风大,会着凉的。”两人说完进了船舱。而里面像迷宫,长长的走廊,房间号一个挨着一个。“我们住的是三等舱,条件还不错!”两人对号入座。
人流还在往船上涌入,在这些迷茫的人流中,还有一个人出现了,此人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英俊潇洒,他就是周逢,也是谢芳苦苦寻觅的恋人。周锋的身旁还跟着他的战友白帆。
“船长,这艘船严重超载了。”大副是位精干而又富有责任心的年轻人,他提醒船长。
“超载多少?”船长严肃地问。
“船上额定一千二百三十六人,而现在船上涌进了近四千人。”大副认真地回答。
“向总部报告,说明情况。”船长命令道。
过了一会儿,大副回来报告:“总部鉴于这种形势,无能为力,只能立即开船。”
“谁来负这个责任?”船长愤怒地说。
“听天由命吧!”大副无可奈何。
船长只好补充说:“只有这样了,把几个娱乐厅、舞厅开放。”
半个小时以后,船长正式下令:“开船。”
“嘟——”一声长鸣,“江亚号”客轮起锚,驶向了彼岸,人们所期盼的另一个世界。周锋和白帆两人,此时已经是逃兵,因为他们憎恨战争,特别是没有正义的战争。周锋深知国民党军队已是贪污腐败成风且一盘散沙的部队,失败是迟早的问题,他们想离开那个地方,去重新寻找生活,寻找所爱的人。
片刻,岸上已人影缥缈了,船上的人也渐渐收敛了离别时的伤感。此时,船开始直速行驶,融***的胸怀中。
“你们看,那是什么?”忽然,有人在甲板上指着天空喊道,人们的目光便转移到蓝天上。天空中翱翔着一群海鸟,它们的羽毛很美丽,翼下两侧有很长的绒毛,尾部中央有一对长羽,边叫边飞舞,声音极好听。它们亲昵着,相互追逐,成双成对地比翼飞翔,留给世界的是一片奇丽的风景。
“是极乐鸟。”有人喊道。
“不,那是天堂鸟。”一位外国神父说道。
果真,所有人都看到这群鸟儿燃烧起来,化作火一般的神鸟,飞向云霄。
回到船舱内,人们都在聊天,周锋所在的船舱内,有一对日本夫妇和他们近十岁的儿子。周锋躺在铺上,不知不觉就回想起那段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