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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籁之音

张天成、柳成荫、白雪飘三人一商量,武当、少林都归在通天教主郝非东彪门下,做了满清的帮凶,去了也是白去,弄不好会惹出更大麻烦。三人决定去华山,华山派邱掌门,为人光明磊落,心存浩然正气,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有联合华山派,再召集天下武林中正义人士,与通天教主郝非东彪一决高下,挽救大明于颓势。他们告别了村民,谢绝了村民们的赠送银两,百姓日子过的不是拮据,而是生活水深火热之中,三人怎能拖累他们呢。前方的道路漫漫无涯,大明的明天,是旭日东升,还是落下帷幕。三人心知肚明,但都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也许局势会逆转,朝着有利方向发展。

华山是五岳之一,东、西、南三峰呈鼎形相依,怪石林立奇峰幽险,峰转路回。北峰为华山主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聚天地灵气,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峰北临白云峰,东近量掌山,上通西南三峰和苍龙岭,峰间树木葱郁,秀气充盈,宛如仙境,游人痴醉。倚云亭如仙女姿丽,依高远望,气势磅磗,心胸顿阔,仿佛置身天外,幻化妙生,重霄环顾,紫气东来。

三人来华山,却没有见到邱掌门,原来邱掌门在一个月前病故了。接管华山派的是邱掌门的掌上明珠邱香,她知道三人来意后,有意回避现实,眼神闪烁,游离事外之意。三人见此,知她不想与赦非东彪树敌,便借故离开。邱香不冷不热,看来世态炎凉,心思难测。三人便想转转华山,排解心中的郁闷。

上华山第一险境是“千尺幢,”这里幢壁直立,其间仅容三人上下穿行,两边铁链垂直上下,状如刀刻锯截。从下到上三百多个台阶,皆不满足宽,登时上视,一线天开,形如青蛙在跳,又如粘壁之鼯,如临深渊,心惊目眩。张天成、柳成荫、白雪飘三人一身武功,也是胆颤心惊,三人牵手结链,手中温韾,传递着彼此心中暖暖的爱意。这一年多的风风雨雨,使他(她)们逐渐走向成熟。如果两位少女是小鸟,张天成就是一棵参天大树,支撑起一片天空。这三人世界,融成一体,是一种力量、一种爱心、一种企盼、一种理解、一个共同的心愿。

“百尺峡”它是登华山的第二个险境,百尺峡也叫百丈崖,危石耸立,直插云表,峡的两壁欲合,却被飞来石从中撑开。人低头从石头下钻过,胆战心惊,生怕石块从两壁间掉下来,这就是“惊心石。”通过此石,三人心才放下来,原来此处卡着两块石头,是上大下小,故能安然无恙。白雪飘对张天成道:“天成,你回头看这惊心石,就像一颗火热的心,两侧石壁就像我和成荫,从遥远的地方走来。咱们六只手相牵,那颗历经劫难的心依然跳动不止,让我们彼此热烈地依偎一起,去沐浴岁月的洗礼。”张天成道:“你的比喻,很贴彻,我们从陌生到彼此相知,这一路有时落寂,有时惊险,有时温韾快乐。不管风云如何变幻,雪飘像广阔的草原一样包容、理解我。成荫的胸怀像大海一样用一种力量支持我,世上的幸福,就是彼此间的和谐、理解、鼓力。这颗感恩的心,永远承载你们温暖和煦的阳光。”

西峰是华山主峰之一,又因峰巅有巨石形状好似莲花瓣,古代文人多称为莲花峰。西峰为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壁千丈,形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所以古人常把华山叫莲花山。三人牵手,极目远眺,四周群山起伏,云霞四披,周野展开,黄渭曲流,置身其中若仙乡神府,万种俗念,一扫而空。西峰上景观比比皆是,有翠云宫、莲花洞、巨灵足、斧劈石、舍身崖等,三人站在舍身崖上久久徘徊。

华山金石题呤,早见于周剑汉鼎,书法神逸,犹如万马奔腾。观书法,激起张天成心中雷云,他金笔执在手上,在竖起的石壁上用足内力一挥而就,那石壁被他强劲的笔锋而剥落,石末溅处似下一场石雨。柳成荫上前观其石上题诗:“南北尽望烽火纷,白骨遍野血泪深。国破那有家人在?梦中依稀追忠魂。金笔涂鸦容量小,胸怀故国负皇恩。山中绝壁日月老,留下遗憾处处真。”题毕,他双眼含泪,默默北望不语,一想到家仇国恨,心绪难平,刚才的一点雅兴也消失殆尽了。

柳成荫,白雪飘知他为国亡而忧心忡忡。二人温语劝解:“一却都需要时间,也许明天会更好一些,不要悲观,直面人生,一切往前看,天成你说是不是。不要气馁,持之以恒,也许会乾坤倒转,日出西山,大明真的就复国中兴。”张天成点头,心情略有好转。看夕阳西下,万山霞锦,便找了一个崖上人家,租石室一间,休息小憩一晚,明日再寻下山之路。

华山夜冷,空气湿润。柳成荫点着焟烛,把带来的小吃摆在石桌上,这风味小吃是在山下所买,张天成并不知道。主人又煮了十几个鸡蛋,熟鸡蛋的价格贵于山下十倍。石桌上一些肉干,小鱼干,还有糖果类。白雪飘又拿出一小坛女儿红酒,三人坐在一起,夹着小菜,嚼着肉干,剥食鸡蛋,喝着女儿红,确也温韾浪漫。

柳成**:“干喝酒气氛也不活跃,我先讲一个读书人的笑话,咱们开开心。”白雪飘道:“我喜欢听笑话,越搞笑越有意思。”柳成**:“那一定是,否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有失雅兴。”柳成荫吃了一块牛肉干,呷了一口女儿红,便清清嗓子讲了起来,她语音轻柔甜润,吐字如珠,声声入耳。

说的是有两个进京赶考的秀才,走到路边一个凉亭坐下歇脚。一个秀才抬头看到凉亭上有四个字“路人暂息。”意思是方便来往的过客,稍作休息的意思。那个书生摇头晃脑念道:“行人暂息。”另一位书生纠正道:“你含白字了,那叫行(航)人暂息,不叫行(形)字音。”两个读书人争辩读音的正确,争得面红耳赤。正好一个村民路过,他是文盲,无法纠正对错。便道:“山上有一个庙,庙上有一个和尚,学问高深,一定知道这个字的准确读音。”

于是,两位书生来到庙上,说明来意。老和尚说道:“这个字读“集”赶集的集就是这么写法。”二位书生驳道:“你的读音、认字更不靠谱,怎么能读集字音呢,错了,一定错了。”三人闹在一起,争在一处。一个来庙进香的香客问三人争论什么,一听是因字的读音闹的汗流浃背。便建议山下有一位教书先生,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可以去请教他。三人一听对啊,我们现在下山就去找那位教书先生。

三人一同下山,正好教书先生刚从县城归来,问三人找我何事?三人就把来的原因讲明,为字读音正确请教先生。教书先生一笑,这点小事,三位不要着急,我找出“字果”查一下,不就知道对错了吗。三人一听,教书先生是白字先生,给他纠错道:“叫字典,不叫字果。”教书先生急了,我教了一辈子书,难道字典、字果还分不清吗。四人又吵闹一起,你对他错弄得不可开交。正好一个村妇经过,误以为几人打架,一听是因为字的原因,互相纠正对错。便对四人说:“听闻本县苏县令,他是前朝苏东坡的后人,那可是书香世家。他又是进士出身,这字一定难不倒他,不如前去请教。”四人一听说的对,找苏县令去,一定能搞明白。

四人来到大堂上,县官大人问道:“四人是何事争论,吵到大堂上还喋喋不休?”四人就把事情经过一讲,县令才听明白,是让他断文字官司。县令是九千岁的人,靠溜须拍马才弄上一个七品芝麻官。其实他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却装着满腹经纶。一拍惊堂木道:“行行(形航)二字两相疑,庙里和尚去赶集,教书先生查字果,我也不是苏东皮。”四人听完县令的话便道:“大人你说错了,那是苏东坡,不是苏东皮。”县令怒道:“苏东皮是我先祖,宋代诗词大家,家谱上写的清楚,我一直供奉能错吗。”

张天成听完哈哈大笑,成荫真是汉字通,把这别字念的有趣。汉字泱泱大军几万个,谁有时间弄个全通。我自称文白先生,要不也成了苏县令。柳成**:“我讲了,该轮到白姐姐讲故事了。”白雪飘道:“一些乡下故事太俗,我又不懂湿(诗)干什么的,这样吧,我唱一首我们蒙族古的婚礼歌,很好听,特别感人。”柳成荫拍手鼓掌,欢迎白姐姐为我们歌唱。白雪飘道:“这首《女儿就要出嫁》在我们草原上流传很广,是婚礼上必唱的歌,场面震撼,犹如天籁之音。”白雪飘放开歌喉,音域宽厚,穿透力极强,仿佛把三人带回到辽阔的大草原上,蓝天白云,到处盛开着朵朵醉人的金莲花。

今天女儿就要出嫁,

妈妈眼里闪动着泪花。

亲手挽起你的秀发,

让她在草原的广阔中飘洒。

供奉上苍要虔诚,

侍奉公婆要像洁白的哈达。

无论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轻意不要把脾气发。

今天女儿就要出嫁,

走出茫茫草原去往另外一个新家。

妈妈舍不得你离开身边这么遥远,

流下的泪水用银瓶装下,

想念妈妈时轻轻打开闻闻它。

女儿啊,

记住一定与人和睦相处,

不要心里系下疙瘩。

你一生拥有三个丈夫,

一个是民族,

一个是国家,

一个是你终生依靠的他。

今天女儿就要出嫁,

从今日就永远告别了家。

让妈妈再细细端祥你的稚脸,

无论走多么遥远,

记忆中都不要抹去家乡的山河啊。

我的宝贝女儿,

妈妈心中永远盛开的萨日朗花。

千针万线补缀了你的青春岁日,

织成天空上的七彩云霞,

守护到你满头银发。

柳成荫被歌声感动得眼中落泪,她对母亲没啥印象,是父亲把她从小一手带到大。她想念父亲,想到他惨死在郝非东彪手上,这仇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得。张天成眼中也莹闪珠光,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一家的悲惨,自己如今四处漂泊,又不知道父亲在那里,生死皆无消息。白雪飘也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她想起了族亲,想起了奔腾的松花江,烟波浩淼的查干湖,还有高高的敖包山。三个人都在想,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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