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搬了张椅子,放在飞云的床边,座着椅子的一角。飞云刚要张嘴说话,翠莲站起身,低着头似是在等着飞云的训斥。
飞云嘴角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不想让翠莲多想。说道:“翠莲今年多大了。”翠莲见飞云问自己年龄,心中一阵好笑。说道:“二郎哥,你有同龄。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嘛!”说完,似想笑又不敢笑。
这时,飞云才仔细打量了起来自己。看着自己的身体,自嘲的笑了笑。心道:我勒个去,身体咋还变小了那!?
翠莲见飞云这样,感觉自己犯了错一样,忙跟飞云道起歉来。飞云被翠莲如此一弄,笑出声来,说道:“管你什么事!你跟我道什么歉?”
飞云正要在说些什么,见似是院中有人进来。翠莲见如此跑出去,问道:“可是傲柔姐回来了嘛!?”
傲柔也似是高兴,说道:“嗯!翠莲,二郎醒了嘛!”翠莲跑过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今日,妈妈脾气有些大。我先回去了,二郎哥在房里歇着那。”说完,就向院门外走去。
傲柔见翠莲急匆匆的走出们,自己也快步走向屋里。刚进屋见飞云靠在床上,走过去摸了摸飞云,笑着道:“二郎我们明日搬家,搬到城外去。”
飞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傲柔忽然觉的自家二郎醒后,跟自己有些疏远。心里莫名的感觉委屈,但觉的或许是自家二郎刚醒的缘故。想了想问道:“二郎,吃了饭没有?”
“等着阿姐一起回来吃,饿的我懒的说话了。”飞云回答道
傲柔听飞云这么说,噗哧的笑了一声。指着飞云说道:“你啊!等着阿姐去给你弄些吃食,你在床上座着莫要乱动。”说完,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傲柔自己端着些东西走了进来。照顾着飞云吃完,想了想一拍脑袋说道:“阿姐糊涂,忘了给二郎熬药。”说着,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飞云吃完饭,躺在床上或是饱了没一会儿睡着了。睡了不知多长时间,见有人推着自己。睁开眼见傲柔眯着眼笑着说道:“我家二郎哥儿,起来吃药了。”说完,扶起飞云。
药很苦,苦的让人不想在喝第二口。飞云原本还有些困顿,但这一口苦涩药汤让飞云睡意全无。傲柔还要在喂他,飞云说什么也不吃了。傲柔见飞云如此,背过身去。说道:“二郎莫不是在怪姐姐?”
飞云哪里会这样想,推了推傲柔说道:“阿姐,我自己来。”傲柔听飞云如此说,笑着转过身说道:“我家二郎最听话了。”说着将手中的小碗递给了飞云。
望着手中的药汤,深深的吸了口气。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喝完吃了一口傲柔准备好的蜜饯,似是好多了。
傲柔见飞云将药喝完,说道:“二郎早些休息,明天我们搬家。”说完想软塌走了去。不多时听见傲柔睡着后的呼吸声,飞云笑了笑也睡了去。
早晨满屋的桃花香,喜鹊在房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院子里传来的笛声,窗下的风吹动的风铃声,让飞云感觉身心愉悦。
飞云起身也不像昨日那么吃力,远处的桌子上饭菜冒着热气。靠窗下翠莲在锈着那副没有完成的刺绣,听见飞云起身。站起身对着院子里的傲柔说道:“柔姐姐,二郎哥醒了!”说完,向飞云走来。似是要帮忙,飞云摆摆手制止了翠莲。
笛声停了,傲柔手拿着长笛从外走了进来。见飞云坐起身,说道:“二郎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阿姐扰了你的美梦?”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姐姐的曲子太美,还想在听几曲。”飞云笑着说道:“不如姐姐在吹上一曲,我们在吃饭。”
傲柔见飞云今日兴致很高,笑着说道:“二郎你愿意听阿姐吹给你听就是。”说完,长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笛声响起,风吹动着傲柔的秀发。手指灵动的游走的长笛的笛孔,飞云闭上眼仔细的聆听。
傲柔似是在用诉说,飞云昏迷后自己面对的困难。但见飞云醒后,感觉这些都是值得的。
眼泪从飞云眼中流了出来,一曲终了。飞云睁开眼看着傲柔。有些哽咽的说道:“阿姐,你受苦了!”
“哎!不自觉的吹了这首伤心的曲子,到让我家二郎伤心了。”傲柔擦了擦飞云的眼泪说道:“你能平平安安的,阿姐就很开心,你莫要多想”说完,整理下被风吹散的秀发。
“二郎,有些事儿我们忘了吧!”傲柔忽然说道:“吃饭,吃完饭我们回家,这里终究不是家。”
说着,扶起飞云向饭桌走去。翠莲看着飞云姐弟,看得出神。飞云坐在饭桌前,回身对着翠莲说道:“翠莲,也过来一起吃吧!”
翠莲回神看了看飞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做到了窗前绣了起来。
吃完饭,飞云望向翠莲。她低着头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飞云感觉翠莲这个时候是最美的。无关年龄无关美貌,只是着画面很美。
忽听院门被人推开,老鸨进来手里提着包袱。傲柔见了迎了出去,向老鸨施礼接过包袱。
老鸨向屋里望了望见飞云在哪里看着自己,想了想绕过傲柔向屋里走来。老鸨有些胖,长得倒也和蔼。进屋坐到一旁,傲柔也跟了进来站在飞云旁边,说道:“这里有俩件衣服,你们换了。拿着细软走吧!别的莫要在拿了。”说完递给傲柔一个木牌子,向外走了去。
飞云和傲柔望着老鸨走去院门,傲柔有些哽咽:“走了!二郎走吧!”
一旁的翠莲站起身,拿着那副刚绣完的刺绣说道:“柔姐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见。这是我刚绣完的,你们拿去当个念想吧!”
傲柔接过来,看了看翠莲绣的。接着说道:“小莲,我跟二郎在城外三里外葛家庄买了一处农院。你若想我们来了就来寻我们。”翠莲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
翠莲含着泪说道:“柔姐姐,你们收拾我先走了。”说完,捂着嘴跑了出去。傲柔见翠莲如此,眼中闪过的也只是无奈。
傲柔打开老鸨送来的包袱,俩件麻布衣,傲柔帮着飞云穿好好。将飞云扶到院里的石凳做好,说道:“二郎,你在这里等等。容二姐换身衣裳。”飞云点点头。
飞云在石凳上想着以后该何处何从,头里没有思绪。忽听房门推开,傲柔从里走出。褪去了绫罗绸缎,换上了麻布衣裳,脸上的粉黛也擦了去。头上的装饰没有了,只用一块布包了起来。
傲柔见飞云上下打量着自己,转了一圈说道:“二郎,好看嘛!?”
“阿姐,穿什么都好看。”飞云笑着说道
傲柔走到飞云身边,扶起他来,说道:“以后姐姐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在吓姐姐了。”
飞云点了点头,来人就这么走出了小院关上门。向着后门走去,傲柔在出了后门后,摸出那块木牌扔了进去。口里念着:不会回来了,你们都保重。
穿过小巷到了大街,或是早上街上行人也不是很多。傲柔就这样扶着飞云,穿过一条条坊牌,向西市走去。
越往西市走去,人也多了起来。到了西市店铺多不胜数,人也多的不行。飞云跟傲柔没有往里走,只是在西市口租了辆马车。向着城外走去。
赶车的车夫,是为老叟,头上带着斗笠。穿着跟飞云差不多的衣服,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一路上跟飞云姐弟说着自己在西市听到的见闻,有时也问问飞云姐弟去长安干嘛。见飞云似是不愿说,叉开话题又自个的说了起来。
飞云着一路上倒也不显的寂寞,刚出城门时傲柔摸着怀里的长笛,向着城门里望着。忽然叹了口起,飞云见自家姐姐如此。将姐姐揽在怀里说道:“阿姐,你这是干嘛我们只是出城几个月而已。等我病好了,咱们在回来。”傲柔抬起头看着飞云,点了点头。
刚出城时走的是官道,青石板铺的道路,两旁种着些树木倒也茂盛。没走多远,拐进小路车子也摇晃了起来。老叟见飞云似是生病也就不在说话,安心驾车想让飞云少受些颠簸,但如此速度也慢了下来。
等到葛家村的时候,也过了午时。村里也都刚吃完饭,跑到一些阴凉处纳凉。见有马车进村,也是议论纷纷。村里的孩童,有是追着马车奔跑。
傲柔给驾车的老叟指着路,在一处农院停了下来。从院里出来一老人,见是傲柔。忙上前说道:“姑娘,按你的要求收拾好了。”傲柔下了车,递给车夫俩贯铜钱。车夫笑呵呵的手下,帮着傲柔将飞云扶下车。向着小院里走了去。
院中的杂草堆在一旁,三间瓦房让人换上了新的瓦片。阳光照在新瓦片上泛着光,傲柔满意的笑着。
傲柔从包袱里摸出几两金子递给了老人,老人见了笑呵呵道:“姑娘,想来你们也没吃饭。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们送点过来,莫要客气。”说完,招呼院里的年轻人出了去。
飞云在门口,逗弄着村里的孩童。讲着些小笑话,逗的孩子们哈哈哈笑着。傲柔看了,心里也是高兴。
门口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下村民在哪里纳凉。望着这边,有些好奇的人慢慢的起身走了过来。
傲柔见有人过来,从院中出来。向村民微微施了一礼说道:“我们姐弟初来,还望以后各位帮衬着。”村中的妇人,见傲柔有礼貌。大胆的拉着傲柔向树下走去,边走边说笑着。飞云则跟着孩童在旁边说笑着,有些年轻人见飞云不方便轰走孩童,扶着飞云也向树下走去。
后来飞云会想起在葛家村的时光,多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