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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经年少青衫湿(5)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克里老师的讲台前。

“杰姬没有拿硬币,克里老师,请相信我的女儿,谢谢您!”我对克里老师说,然后,我低下头,对杰姬说:“现在我们去伯登店买冰激凌。”

四年后,杰姬小学毕业,我在为她收拾旧书本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杰姬的几篇作文。其中一篇作文记录了这件事。

她是这样写的:“我确实将手伸进了那个罐子,但我当时是在用手指摸索着数罐子里面的硬币。我没有像我的同学报告的那样从罐子里拿硬币出来,一个也没拿。但是,即便我这样告诉克里老师,她还是将我妈妈叫到了学校。当时,我很担心,似乎没有人相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幸运的是,妈妈相信我,她不但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我,她还带我去伯登店买冰激凌。从那一刻起,我知道妈妈永远都是我的坚强后盾,她会永远支持我,而我,也永远不会欺骗她……永远。”

字迹在我眼前渐渐模糊,终于,一颗泪悄然落在本子纸上,将那墨迹融化。

原来,我一直忽视了他的存在,一直不曾注意他,一直没有把眼光投向他,一直没有回应他热切的目光,当然更没有和他交流过眼神。

老师,我爱你

文/李少英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面带笑容,步履轻快,拿着课本,准时来到教室。刚走上讲台,坐在最前排的一位男同学很是真诚地大声对我说:“老师,我爱你!”声音之大,足以让全班每个同学都听见。

那一秒,我头脑有片刻的空白,我想表情也是有些凝固吧。我愣了一下,全班哄然大笑,这突如其来的大胆表白倒是让我真有点儿措手不及。这可是在一所乡村学校,这可是十八九岁的学生了。虽然大家已经懂得了“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的道理,但如他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直接表白,还是让我感到很是惊讶,我甚至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我赶紧缓过神来,幸福愉悦的笑容堆满在我的脸上,于是我也很大声地对他说:“我也爱你!谢谢你!”对于一直崇尚“爱的教育”的我,对于一直认为“爱是最美的素质”的我,对于很在乎每一个节日问候的我,此刻,我怎么不为感动,不为动容呢?我只觉得,此刻,我心中那一朵叫“感动”的花儿,柔美的花瓣次第绽放,之前我所有的付出都是那么的值得,我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学生而幸福。我只觉得,这是我从教近十年最大的收获,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里。

于是,接下来,这一句暖人心头的话一扫我心中“不畅快”的阴霾,我一下子变得激动不已,热情澎湃,教学的灵气接踵而至,一些崭新的知识点也随着泉涌而出。学生们也积极配合,整节课,我一直处于兴奋愉悦的状态下。可以想象,我是前所未有地把我的激情发挥得淋漓尽致。看眼前的学生一个个都变得神采奕奕,连平时很是捣蛋的学生都可爱起来。我还偷偷地注意了刚才对我说这话的焕麟同学,他的脸有点儿绯红,一个高中男孩特有的羞涩与青春。可在平时,我都是向前看很少向下看的,所以就几乎没注意过坐在高高讲台后面第一排的他了。而此刻,我发现他上课时很是安静,表情专注,神态安然,眼睛紧盯着我,似乎生怕听漏了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时,我才突然醒悟,原来,我一直忽视了他的存在,一直不曾注意他,一直没有把眼光投向他,一直没有回应他热切的目光,当然更没有和他交流过眼神,看他上课接受理解的程度。原来,他用这种方式宣告他的存在,也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对他的注意,更是用这种方式调起了我无尽的激情,让我们的课堂不再死气沉沉,而是活色生香。

从此,我更加注意焕麟同学,更加注意全班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向前看”的同时不忘“向下看”;知道“老师,我爱你”的真正含义;知道学生的每一颗心都是需要呵护的;知道用我的每一个眼神去关爱我的每一个学生,更不忘在适当的时候对我的学生说一句:“孩子们,我爱你们!”

给孩子足够的信任,他能创造奇迹。

把一百分还给孩子

文/杨继辉

又到年终,学校从每班中任选了10名学生给班主任打分,一等10分,二等8分,三等6分。我自信满满,因为我对孩子们的付出有目共睹,孩子们对我也应该喜爱有加才对。可是结果出来,竟然10名同学无一例外给了我8分:那个我起早贪黑帮他补习的家浩;那个我如珠宝般捧在手心的刘豪;那个我天天护送回家的李阳……

一个个刺眼的8分深深刺伤了我的心,我把他们当做亲生孩子一般爱着,可是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我的心霎时冰凉冰凉的,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或许我本不该这么努力,或许我整天领着他们玩玩乐乐更好,或许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自以为耕耘必有收获。

上课了,我压下心头的悲哀继续着我的教学,可是缺少了往日的激情,对这样一群没良心的孩子我也没有呕心沥血的必要。

“老师!”下课后,10个孩子一字排开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的愧疚,“对不起,老师!”

“没关系的。”我勉强笑了笑。他们只是打了自己认为应该的分数,错的不是他们。

班长刘豪看着我,眼泪落了下来,“老师,我们不知道,我们以为8分就是最高的!”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你说过试卷没有满分,人生只有更好,没有最好,所以……”刘豪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经常在我的语文课上重复的一句话:语文没有满分。是啊,我从来没有给班上的孩子打过满分,即使他一点儿错误没有,也只能是99分,我总说,语文不单要答案准确,更要答案艺术,写字的艺术,遣词的艺术,语言表达的艺术……渐渐地,孩子们习惯了把99分当成满分,我还为此沾沾自喜过。

我顿时释然,原来我的付出没有白费,去掉那个满分,8分已经是他们心中的最高分了。我为自己的小肚鸡肠而惭愧,为自己的斤斤计较而不好意思。

“上课去吧!”我拍着他们的肩膀,“8分已经是最让老师满意的分数了。”

孩子们迟疑着走了,我突然有了一种感慨,原来有些伤口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突然想起上次刘豪因为一张99分的试卷而无法面对其他班成绩优异学生的挑衅时那一脸的无助;突然想起佳义的爸爸对他吼出“你怎么从没考过双百”时的严厉;突然想起雯沫偷偷地把99改成100时的小心翼翼……孩子们那么单纯,那么幼稚,100和99的概念对他们而言,或许不是最好与更好的奋进,而是对与错、高与低的区别!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要把100分还给他们,让他们真正享受满分的快乐!

教育,其实很简单:低些,再低些,是为了走得踏实。

不要你考第一名

文/万广磊

一个女孩给远方打工的爸爸拨电话:“爸爸,我这次月考得了班级第六名。”

小雨中,爸爸沾满泥灰的手拿着旧手机,开心了:“不错了,祝贺你啊,我不在家,你还考这么好!”

“爸爸,我想在下一次考班级第一名!”女儿自信地说。

爸爸说:“听了你的话,我心里不高兴。”

孩子以为有更高的要求,不敢说话了。

“我不要你考第一名,谁保证总会考第一?总是不掉队?”爸爸很严肃地说。

“你和妈妈什么时候要我一年必须挣几万元钱的?”爸爸又反问道。

“没有,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孩子的眼睛立即有点儿模糊了,有些抽泣。

“对啊,”爸爸笑了,“不要流泪啦。考多少不要紧,只要你尽力了,哪怕考不好,爸爸也高兴!”

一个月后,孩子又打电话了,喊上了:“爸爸,我这次考了全班第一了!”

爸爸很平静:“丫头,是不是太用功了,别伤身体啊。”

“没有啊,我连感冒都没有得过。”女儿很自豪。

爸爸说:“我回家过年给你买城里的孩子都有的MP3奖励你,要不要?”

“爸爸,我不要MP3。”孩子立即拒绝了,“我没有兴趣听。有时间我要帮助妈妈做事的。”

爸爸又严肃地说:“这次考了第一名,下次放松一点儿,以后不要考第一,压力太大。”

孩子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考第一了。”

一年后的寒假前,爸爸接到了老师的电话:“祝贺你啊,你的孩子考了全年级第三名!全年级1000多学生呢。”

“谢谢老师!”爸爸连声说,“孩子的身体还好吧?没有为了考试拼命吧?”

老师很肯定地说:“她身体很健康!”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老师!请你多提醒她注意锻炼身体,好在家照应她妈妈。”

今年9月,孩子在做瓦匠的爸爸陪同下,跨进了上海一所国家重点大学的校门。

这个爸爸做瓦匠前曾经有恐高症,他知道,脚手架搭得低,心里特别踏实。教育,其实很简单:低些,再低些,是为了走得踏实。

蒲公英之所以美,还由于它敢离开父母的庇护,随风吹到何处,它就在何处扎根发芽。

美丽的蒲公英

文/周健平

村外不远处有一片山坡,父亲常常带我去那里放牛。密密麻麻的蒲公英,像新婚的女子,身披婚纱,远看又似飘满雪花的海面。

风像泉水潺潺吹着,蒲公英扬起漫天雪白绒球,如风吹散的炊烟。父亲问:“蒲公英美吗?”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美。”

父亲呵呵笑:“你知道它为什么美吗?”

我想了想,说:“它如烟似雾,像从树林里飞进窗的月光,又像飞在天边的鸽子,看久了会让人想睡觉。”

父亲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蒲公英之所以美,还由于它敢离开父母的庇护,随风吹到何处,它就在何处扎根发芽。你看它轻盈无力,实质是为了飘到更远的地方。如果落在不适宜生长之处,也不用怕,它还可以乘风飘去,寻寻觅觅,直到找到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地为止。它不像香蕉,离开了人,唯有祖祖辈辈活在一个地方;它也不像野草,无论蔓延到何处,总离不开父母的牵连。它是真正的勇士,敢于走自己的路,独自面对人生;它是最美的父母,只要有天时地利,它就会发芽开花结果,让儿女们一个个以风做翅膀,飞向自己的理想国。”

我惊愕地看着父亲,不知道小小的蒲公英竟蕴含了如此丰富的哲理。

父亲拍拍我的头,笑道:“所以我希望你像蒲公英,自立自强,做一个敢于走自己的路的人。”

我点点头:“嗯,等我长大了,我还要教育我的儿女们,让他们也做蒲公英!”

“对。”父亲咧嘴大笑,忍不住鼓了鼓掌。

夕阳下的蒲公英,随风飘飘扬扬,像父亲的话,在我心里播满了种子。

社会的每一分进步,都是需要人们用行动去构建,如果我不乱扔垃圾,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污染源;如果我再将身边的垃圾清理掉,世界就干净了一分;如果我的行为感化并带动了一个人,那么世界上又多了一份干净的原因。

特殊的课

文/曾颖

大学阶梯教室里,一场演讲会即将开始。主讲人是蜚声海内外的知名教授,海报两天前就贴出去了,反应异常热烈,同学们纷纷赶到现场,要一睹教授的风采。

离开讲还有十分钟,学生们纷纷进入会场中,在他们跨进会场的一瞬,不约而同地发现脚下有一块香蕉皮,在抬腿避开时,都不忘埋怨两句:是谁这么缺德?一点儿公共意识都没有!组织者是怎么搞的?现在的人,什么素质?大家叽哩咕噜抱怨着跨过那块香蕉皮,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静等着教授的光临。

几分钟后,教授准时到达。他也发现地上的香蕉皮,扶扶眼镜上前仔细端详。教室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伸长脖子,看教授的一举一动。

教授看清楚脚下是一块香蕉皮,勃然大怒,指着它大声说道:“你怎么可以待在这个地方呢?你应该是在垃圾桶里睡觉!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没有环保意识,要是有人踩到你摔伤怎么办?你太不像话了!”

愤怒让他的眼镜在鼻梁上跳动着,让人一下子想起被小事激怒的唐老鸭,听众席上顿时传来一阵阵笑声。

教授没理会,继续愤怒,对着香蕉皮继续发火。

听众席上,有学生不耐烦了,大声说:“算了吧!教授,别费力气了,你不能把香蕉皮骂进垃圾桶的!”教授听了,突然,转过头来,满脸红光地笑了,并伸手把香蕉皮捡起来,放进讲台旁的垃圾桶里,用纸巾擦擦手说:“刚才那位同学说什么?能再说说吗?”教室顿时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教授说:“我听见了,你不能把香蕉皮骂进垃圾桶的!这就是我今天晚上演讲的题目!”

这时,墙上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同学们刚才入场时的镜头,同学们千姿百态地跨越香蕉皮和版本各异的埋怨声清晰地传了出来。大家最初哄笑着,慢慢变得鸦雀无声。

教授说:“这是我特意安排的一个环节,我想给大家讲的道理,其实你们已明白并喊了出来。但对你们来说,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而用道理指导自己的行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相信,在座的几百名同学,没有一个人不懂得香蕉皮是骂不进垃圾桶的,但大家缺乏动一动手,以举手之劳去改变现状的行为。这就如同许多人感觉社会冷漠,而又吝于付出一个笑脸;埋怨环境污染,却又不愿意捡一片垃圾;咒骂腐败和贪污,遇事却本能地想去托关系走后门;感叹道德水准下降,却又不愿意身体力行地去做任何一件善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埋怨和咒骂。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身体力行去做事。责任永远在别人身上,而自己永远都是受害者!这些做法与心态,无限放大了消极面,而使人看见的都是绝望。事实上,并非如我们所想的那样,社会的每一分进步,都是需要人们用行动去构建,如果我不乱扔垃圾,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污染源;如果我再将身边的垃圾清理掉,世界就干净了一分;如果我的行为感化并带动了一个人,那么世界上又多了一份干净的原因。地球上只有五十多亿人,这不是一个望不到边的数字,因而,我们应该为自己的五十亿分之一,抱有信心。”

记住,垃圾不会被骂进垃圾桶,你得行动!从现在开始!

教授的演讲结束了,会场里响起声音宏大,但情绪极其复杂的掌声。

不谙世事的孩子,也许会留恋他人的一个温暖的怀抱,但是,当他长大,他一定会深深感激当年那些将他母亲从赤贫中救起的人。他也终会明白,自己当初气愤地拨开的那双悲伤贫苦的手,一旦拥他入怀,就永远地被欢乐和富贵注了册……

世上最贫穷的母亲

文/张丽钧

我是在电视上认识那个叫李二容的女人的,她蓬头垢面,贫苦狼狈。一年半前,她四岁的儿子楠楠被决意抛弃她的丈夫偷偷卖掉了。她疯狂的寻找,但孩子却杳无音信。她报了案,在警方的协助下,她终于在汕头一户人家见到了楠楠。

楠楠的养父养母家境很好,他们当初是花了18800元买下的楠楠。当他们看到楠楠的生母找上门来,十分惊骇。楠楠紧紧的趴在养父身上,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着他已不认识的李二容。李二容试图将儿子夺过来,但楠楠气愤地拨开了她的手。李二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恶意拆散别人美好家庭的歹人。孩子的养父无比心疼的说:“不要吓着了孩子!”面对此景,李二容欲哭无泪。楠楠的养父养母看到李二容十足的寒酸相,便知道她定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于是他们建议将孩子留在汕头,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同时答应李二容可以随时来探望孩子。但是,李二容坚决不同意。她声泪俱下地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生楠楠时难产的情形,她说:“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知道我所能给他的爱最多,这一点世上无人能比。”就这样,李二容将哭死哭活的孩子带回了自己破败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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