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谴退了周边的人,刚进到屋就看到烛台微微的亮光,蜡烛已经烧得快见底了,再看一眼床上的人,兴许这会儿是真的睡着了。将被子盖在了霖长乐身上,带着烛台到书桌前,轻声打开书籍。
躺在床上的霖长乐其实听得到声音,但不想起来询问什么,就这样又睡了过去。
一直到早晨,云天把长乐给叫醒,不想过于招摇,打算一大早就去拜访齐王。换了一身衣服后,霖长乐随着君墨尘到达齐王的府邸。
冷清地门口一个下人也没有,霖长乐随意敲了门,只有一个老伯出来迎接,看来此人是齐王府的管家。此时,管家困扰地看着府内。
“四王爷,齐王这几日身体不适,不便接客。”霖长乐拿出盒子递给管家,管家打开盒子检查了一番,说道:“多谢王爷和霖姑娘的好意,老奴会转交给齐王的。”
看来还真像鹤方说的一样,这齐王不是身体不适,可能是心病,还是第一次遇到齐王闹脾气的情况,闭门不见客,连续几日都没进宫给太后请安。
在门外待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这么冷清的日子,想必谁也不愿靠近这里。
“云天准备了些东西,不如先回去吧。”君墨尘说道。
诶……没办法了,连谁都不待见,霖长乐点点头,刚上马车,就见大门又打开了,管家着急地赶回来留住即将要走的人。
“四王爷、霖姑娘请留步,齐王请两位到里面稍做休息。”
霖长乐打开帘子,奇怪地看着君墨尘,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望却楼的礼物?
君墨尘拉着霖长乐的手,随着带路的管家走进府,才到转角,管家停下步子,说道:“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
目送管家离开,霖长乐与君墨尘再朝前走去,周围连侍卫和丫鬟都没有,一般来说府里不可能这么安静,瞧树上还有几只稀罕的鸟类,这恐怕就齐王平日里收集的爱好。
两人停在门口,霖长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疑惑地望着身边的君墨尘,所以说齐王接见人又是几个意思。只见门被打开,齐王的身影映入眼帘。
几日不见,齐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一身白衣松松垮垮,齐王就像个衣架一般只是挂着这件宽大的衣服。
“你也来了。”齐王平淡地语气,不像曾经会调侃君墨尘。
“陪她来的,平日注意仪容的你,没想到今日如此,不像你的作风。”
“用不着你提醒。”
君墨尘撇了一眼,转身就到院子的亭子,像是留给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好好谈谈,齐王对待的长乐态度似乎好得太多。
看君墨尘故意走远,可能是顾忌到齐王。霖长乐走进房间,才发现这屋子似乎是齐王的独立书房,看着凌乱的鸟笼,便猜到这人已经将鸟到放走了,在院子的那几只可能是不愿离开,才会在树上等候。
看齐王的如今的模样,让霖长乐不经意有些心疼,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才意会到对方大概这几日都是借酒消愁,发生这样的事,再来讨教谁对谁错确实没有人性了,齐王也没有抗拒这一决定,而是默默接受了。
霖长乐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酒坛,稍稍皱眉,难道他就这样过的这几天,把酒坛抱了起来,放在桌上。
看到书桌上放着的盒子,就因为鹤方的帮忙才得以让她和君墨尘顺利进来吧。
“请原谅我曾经的无礼之举。”
这话从何说起,“长乐不懂。”
齐王笑了笑,拉拢了自己的衣服,说道:“恐怕这个时候还不能说太多,但请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你的礼物我已收到。”
明日便是齐王迎娶白如月的日子,按照道理说,今日不该接客的,可来的是霖长乐,齐王不得不接,既然人已经到了,自己也该打醒自己,是时候回到自己的位置。
齐王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便吩咐人将齐王府重头到尾装饰一番,下人们接到通知就开始忙碌了,老伯看了一眼霖长乐。这几日,齐王萎靡不振,借酒消愁,一直不让下人们布置府邸,着急也没有用,齐王发起火来,连他都劝不了,可今日霖长乐才到府里不久,齐王突然变了一个样。
站在走廊头,齐王吩咐了老伯管家送走两人,君墨尘在马车里看霖长乐一脸担忧地模样,这才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齐王没说多少,但长乐都不懂。”霖长乐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懂,看齐王也不太愿意解释,自己也没好意思问下去,不过看他有恢复的样子,想想也是个好事,如果明天还是这个状态,一定少不了众人所议论。
齐王站在亭子外,打开长乐送的礼物,是红色的缎绸,缎身两面的金色暗纹由霖长乐用金丝绣成,礼轻情意重,家里的贺礼仅代表霖家,而这是霖长乐单独送给他的。第一次见面在那棵榕树下,也是因为自己的缎绸落入霖长乐手中,这次送他的礼物,说明霖长乐还记得。
真是世事难料,收好缎绸,齐王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老伯问道。
“明商,这里交给你,本王去一趟望却楼。”
说什么他都要问清楚,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到后院牵马出门。相信三生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自己猜出了一些毛头,那盒花茶里的字条,若不是在意罐子只装了三分之二,他也不会发现罐底隐藏的刻字,上面刻着海棠两字,这不是正是暗示霖长乐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