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姑娘。”鹤方唤了一声。
霖长乐刚出厨房出来,抬着一壶酒,只给人品茶实在说不过去,这酒还是之前君墨尘派人送过来的桃花酒。
闻到味道的鹤方突然就把持不住了,问道:“难道这就是王爷府上的赫赫有名的桃花酒?”
“看来你也是个喜酒的人,早说如此,本王也好派人送到你住处。”
“不了不了,难得尝到,鹤方会细细品尝,这几日暂住朋友家里,恐怕有些不便。”鹤方拒绝道,要是送到望却楼,恐怕三生心情也不好。
“本王也有与望却楼合作,难道你不知情?”
也不用说得那么绝,三生也有正儿八经地收购君墨尘的桃花酒,只不过两人没正式碰面,这事大概没人给鹤方提过。现在听到消息的鹤方就像受到巨大的雷击,本以为这两人冰火不容,没想到在生意上还有合作。
“我也是不久前刚回到这里,对三生的望却楼还不是很熟悉。本想在此地开个药铺,但收不到官府的许可通文。”鹤方最近一直对此事忧虑,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也不会离开照月,还不如在在这里驻窝。
“以你的医术定能帮助百姓,若你需要帮助,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许可通文一般都得堆积三个月以上,既然你需要,也不是难事。”
鹤方听出了君墨尘之意,真是出门遇好事!
“多谢王爷!”
好了,现在鹤方也能如愿在照月境内安家了,比起待在望却楼,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用不着天天去烦着三生。
霖长乐抢过酒壶,说道:“少喝点,云天说了伤身体。”
鹤方才感觉到霖长乐是在警告他,害怕他一喝醉就出事,虽然身子骨不强,但喝这点酒也不至于让他原形毕露,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怎么会把持不住自己。
“好日子到头咯~。”鹤方笑呵呵地啄着杯子,像是在暗指什么。
“云天,长乐要吃大闸蟹!!”霖长乐看云天端着菜肴走进屋子,便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跟在王爷就是有好吃的,连这种大闸蟹都能搞到手,真是人间美满!
看霖长乐活泼的样子,看来是身体恢复了不少,至少近期她是不敢靠近水源地区,也好让她最近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少去沾惹坏事。
“姑娘莫要碰,云天给姑娘破壳便是,乖乖坐着。”云天伸手拉住了霖长乐。
“今日多谢鹤公子到府上一聚,请。”
“多谢王爷今日的款待。”
不只是一顿饭,君墨尘私底下还赏了鹤方一箱黄金,说是为鹤方开药铺提供了贺礼,也方便鹤方使用照月的货币完全自己想做的事。
夜晚,霖长乐吵闹着不愿回主屋,便在客房睡了过去,君墨尘在亭子里,正与云天谈话。
云天掏出袖子里的信封,轻声说道:“王爷,下午还有一封信,来白如月亲笔。王爷是看,还是不看?”
“你已看了?”君墨尘问道。
“王爷恕罪,云天多此一举了。”
“无碍,信上说了何事?”
云天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她约王爷子时在无涯亭相会。”
君墨尘安静了几分,才回复:“物是人非,此时再相见也没什么用。”
“恕云天直言,王爷此番话确实有道理,可白如月一心一意对待王爷,虽然云天对此人无感,既然她写信至王爷,王爷不如当面说清楚,是好是坏也是往后的事。”云天说道。
一直以来,云天从未看好白如月,现在也是如此,这个女人也是如此不安分,在出嫁时期胆敢会面王爷,所以她才希望这个时候的君墨尘能给白如月一个准确的答案。
“你当真这样想?”
“是。”
“现在是何时?”看来君墨尘也转变了想法,确实如云天所说。
云天望了一眼客房的方向,回复道:“已是子时,云天已经安排人在周围,王爷大可放心姑娘的安全。至于会面,还请王爷让云天陪同。”(科普:子时23:00至00:59)
“出发吧。”
听到有轻功的声响,霖长乐睁开眼睛,曾经不知道耳朵这么灵敏,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这里除了君墨尘也没人了吧,连云天都离开了,难不成是有何重要的事?
霖长乐推开门,手拿着烛台,今晚月色明亮,这院子里被照通亮,凉爽地风吹来,霖长乐索性坐在台阶上。
此刻,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周围陌生的气息,并不是她楽天的人,恐怕是云天刻意安排来保护她的。霖长乐伸长腿晃着,打算吹会儿风再进去。
霖长乐伸出手,看着手腕上的扁玉红绳,多少年了,从未摘下来。在记忆中,霖长乐只与君墨尘见过几次面,之后便随贾青离开照月,待她回来的时候,君墨尘身边多了一位白如月。即便如此,两人似乎都还遵守着约定,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人,如果这份感情变成痛苦,那她可真是个罪人。
云天随着君墨尘来到了无涯亭附近,云天对君墨尘行礼,说道:“王爷,云天在此等候。”
君墨尘应了一声,便独自走向无涯亭,果然,白如月早在此等候。
月光下的一身白衣,显得白如月的身影如此脆弱,谁又知她也经历的物是人非,在她心中所埋下的痛楚正在滋长。
白如月听到脚步声,喜悦地转过身,君墨尘真的来了。
“王爷。”不枉费她在这边等候多时。
再次见到白如月,她一脸憔悴,即使笑颜也无法掩盖她的悲伤。
“白姑娘约本王来有何事要说?”君墨尘一来就询问。
自从霖长乐再次出现后,君墨尘早就变了,或者是说他对她从未变过,反倒是白如月,在空白的这几年她都是一个替代品,永远都比不上君墨尘心中的那个人。
“之前的事,是如月的不对……做出这种事如月实在羞愧,今日来为的只是与王爷道歉。王爷,这么些年来,难道如月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吗?”白如月强忍住泪水,声音有些颤抖得不知所措。
君墨尘也有愧对之心,但他从未将她比作长乐大替代品。“那件事已过去,你也只不过被他人蛊=惑才变得如此。你并不是她的替代品,你有你的位置,可是不在本王这里。”
“如月已无法过得安然无恙,若有个机会摆在王爷面前,王爷可愿带如月走?”
当白如月说出此番话,也稍微有些后悔,虽然不可能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去询问,想想自己就要嫁给齐王,实在有些不甘,不甘自己的命运。曾经与君墨尘在一起的日子,能一辈子的话是她多么期许的,可偏偏落得如此。
“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君墨尘平淡地回复。
白如月两眼放空,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没有改变。霖长乐?她依然恨,但现在的她已经是个没有希望的空壳,既然如此,为何也不潇洒一些。
看着君墨尘坚定的眼神,白如月相视而笑,说:“真希望王爷会后悔。”白如月披好披风,微微一笑,与君墨尘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再会。”
望着白如月远去的身影,云天出现在君墨尘身后,“王爷,回去吧。”
君墨尘曾一度认为有自己的责任,可如今看来也是白如月陷得太深,这么说来他也是个罪人,一个无法恕罪的人。今晚的一番话,已经传达给她,可接下来如何,就看彼此如何选择,也怨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