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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过劳动节,车队放假一天。我让董小义拿出自己的厨师手艺,准备了特别丰盛地一桌菜,单请发电厂的领导。

有纪玉华,有常师傅和杜师傅,还有小常师傅和小任。大家辛苦,自己特意叫他们来当陪客。陈淑桦进门放下一条中华烟,还提来两瓶五粮液,给我脸上摸了一层彩。

发电厂的领导一来,酒没有喝多少,一桌子菜,客人吃的高高兴兴,答应了一个月给车队结两次账,常主任说是发电厂开了先例,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承包了发电厂一年二十五万吨的用煤任务。自己一说还没有听说国产有大吨位的运输车辆,发电厂的书记一听,马上给车队办了一件好事情。他说他弟弟调到一家非国有四大银行去当主任,如果把车队的银行户头开到那家小银行,发电厂给车队货款当天就可以到账,自己马上点了头,大家一起碰杯喝了酒。

劳动节前,国家大银行的信贷科长也来过车队,看了看车队的面貌,特别是停放整齐的运输车辆,答应给贷款,确让我去找担保单位。交运局开承包会就有规定,局里单管和税务局打交道,绝对不和银行拉关系。自己一问信贷科长能给车队贷多少款,信贷科长说“最多五十万”,我连烟都没有给他递一支。这位科长后来成了银行的行长,可惜他管辖的国有银行在我的脑海里留下非常恶劣地印象,一直到现在,我们公司单不和他们有过任何业务来往。

实话实说,自己在市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年,唯一贷了一次款是两个亿,过了四年就连本带息还了银行,那还是为化肥公司技术改造贷的款。公司成功上市前后,国有大银行都想贷款给公司,我连眼皮都不夹他们一下。从农贸市场,自己一年还要赚银行两千四百万的房屋“租赁费”。

老百姓都知道银行员工的收入高,其实他们没有改革,更谈不上什么开放了。银行要象我们车队一样,从承包经营算起,他们倒闭的不止是一两家了。

我带车队又出发了。拉了三十五吨米面,五吨花生油和十斤空心挂面,还有满满五卡车鲜菜,直奔老家县城。

“丑孩叔,你不要管她们,喜奎爷回来了。”

陆晨光和老婆来买菜,一见我卸了车,过来一说。自己让小任收好菜钱,放下一吨糯米,开车到了老家。

“丑孩,你一吨煤给宝奇二十块钱,让宝昌给矿工开开工资,交交水电费,我看就不错啦。”喜奎叔说。

“喜奎叔......”我笑了。

端午节前,我托纪玉华买了糯米和棕子叶,开车进城卸下一半,带到平野头,给煤矿放下二百斤,送到四奶奶家两千斤,想让老人给村里人分一分。自己进门一见喜奎叔在,喜海叔正和他聊天,马上给两位长辈递上大重九烟。

“四婶,喜奎就是不讲理。”喜海叔说。

“喜奎,”四奶奶笑眯眯地说,“丑孩可是个好孩子,来拉煤,让野头家家户户吃上白面大米,四月底就让村里人吃上菜。宝谦媳妇领人去城里卖米面,还有花生油,宝昌媳妇是连卖面带卖菜,一个月能给村里挣大几千块钱。”

“丑孩,司机在矿上吃饭还交钱?”喜奎叔说。

“喜奎叔,一来就是五十多人,不是我一个人。”我说。

“喜海哥,丑孩真是个好孩子!”喜奎叔说。

“谁说不是?”喜海叔说。

“丑孩,晨光叫你没来,是不是有事情?”喜奎叔说。

“局党委开会,想来也来不了。”我说。

“丑孩,”四奶奶喜笑颜开地说,“你要明天来,你喜奎叔就回北京了。你叔叔一来,省委领导陪十几个日本鬼来了,下盘鬼沟看了看。日本鬼见了我是低头哈腰的,你这两个好叔叔非让日本鬼送县里一座化肥厂,日本鬼答应了。”

我们正说着,陆宝昌手里提着两袋糯米走进门,放下说:“喜奎叔,丑孩哥放下二百斤,我留了一百斤,让村里人都吃一吃。煤矿一共才八十八个人,吃个新鲜就够了。”

“宝昌,”喜奎叔起身说,“你可不能给丑孩价格胡来。他没有钱,还借了我四千块钱,你要胡来,你就别干了。”

“喜奎叔,我不敢。”陆宝昌说。

“不管是谁定的价格对丑孩不能变。宝昌,你们不要想丑孩一吨煤挣五十块钱,他们起早贪黑,来回跑两千多里地,自己集资,挣钱挣的自己辛辛苦苦拉煤的血汗钱。”说罢,喜奎叔拉上我就走。一路说笑,陆宝昌跟上我们走到煤矿。喜奎叔见车队的师傅们洗了澡,坐在食堂准备吃晚饭,他进了厨房。我对师傅们一说,等喜奎叔出来,请大家坐下,笑眯眯地说:“你们辛苦,来我们野头拉煤,没有风景,想吃白面还得自己送过来,这就是创业。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跟丑孩说,他解决不了,就去找宝奇和宝成,他们是亲兄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师傅们高兴地拍起巴掌。

喜奎叔让大家坐下吃饭,拉上我就往家走去。进了喜海叔的院门,停着一辆日本皇冠小轿车。叔叔单猜到是我村枣大爷来了,兴冲冲地上台阶,走进四奶奶的堂屋。

“你好!村枣哥。”喜奎叔说。

两位长辈见面就亲热地握握手。

“喜奎,我不知道丑孩来了,给四婶送来端午节的礼物,这可是个好孩子!”村枣大爷说。

“宝奇,让你媳妇烙饼去。”喜奎叔说。

“叔叔,我奶奶让她们烙上饼了。”宝奇哥说。

我给长辈们递上过滤嘴,宝奇哥还特意给我泡了一杯茶,才接过大重九烟,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聊起来。

两位长辈谈到国际形势,喜奎叔说中国和美国正在度“蜜月”,逗笑了村枣大爷。说到中国和越南在边境打仗,是为自己练兵,村枣大爷点了头。说起改革开放,特别放开物价后,都说苦了老百姓。喜海叔拿着两瓶汾酒,进门请村枣大爷吃饭,我陪长辈们去了堂屋。四奶奶先让几个小孩子吃饱饭,去写作业,单让我坐在她身边。

四奶奶最心疼喜奎叔,是人之常情。喜奎叔也最孝顺老母亲,只要能想到的,叔叔一定要千方百计去办到,还一定照顾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喜海叔一家人。自己就是从叔叔言谈举止中学来的,有时候学的单走了样子。

“宝成哥,我不喝酒。”

“丑孩,”宝奇哥接上我的话,笑了笑说,“你不陪叔叔喝,能不陪村枣大爷喝一杯?”

村枣大爷笑眯眯地给我倒了满满地一杯酒,说:“丑孩,抽时间去太原认认门。你爸爸是三斤汾酒喝不醉,我跟他们说,没有人相信。你去了大爷家,他们就相信了。”

“大爷,我从来不爱喝酒。”我说。

自己去过几次太原,从来没有去过村枣大爷家。大爷和两位叔叔在北京的家里见我喝过一次酒,那天喝的是五粮液。姐姐和童薇中午作了一桌子菜,还有婶婶和姐夫梁少勇在。一顿饭,我喝了三瓶五粮液,感动的几位长辈流了泪,他们夸奖我是“铁娃子的好儿子”。

“村枣大爷,一让他喝酒就说是浪费。”宝成哥给我放下一杯酒,说,“喜奎叔,他去你那里喝不喝酒?”

喜奎叔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我代表晚辈起身,敬了长辈们一杯酒。

有我带来的铁板驴肉,猪头肉,有黄瓜粉丝和油炸花生米,宝谦哥放下一盘香喷喷的过油肉,两位嫂子又放下几盘炒菜,受到喜奎叔的表扬,四奶奶一听也笑了。

“宝谦,你还会炒菜?”村枣大爷说。

“大爷,丑孩来了,不炒一盘菜就对不起他。”宝谦哥一说,宝奇嫂高兴地接上说,“大爷,丑孩来拉煤,让野头人的吃饭都变了样。以前是你们给我奶奶,现在是丑孩一来就给拉来了,两毛多钱一斤白面,家家都买得起。”

“妈,”喜奎叔高兴地说,“我一回家,我喜海哥就让包饺子,吃过油肉,炒西红柿鸡蛋,我以为他......”

“喝酒!”喜海叔高兴地端起酒杯一碰杯,说,“四婶,喜奎就以为他孝顺你,让村里人说说。前几天玉蜓村晨兴他媳妇说不要让丑孩骗了煤矿不给钱,晨兴一巴掌打的他媳妇满嘴流血,去给宝昌作检查,宝昌过来才跟我笑。”

“丑孩,今年要拉走三万吨,让村里人看看。”四奶奶起身亲自给我倒满酒,说,“今年想多拉,我让宝昌跟前后玉蜓村里说,一吨就是三十五,我才让你拉。后玉蜓的书记连奎进门放下点心,问我能不能让你去拉煤,你喜海叔让他扛走一袋好白面。五六年,连奎他妈改嫁到太原,是他拉扯大两弟弟,三十六才结婚,是宝昌他爸爸给说的中野头媳妇。你喜海叔给了孩子三百块钱,我让宝谦他爸爸作了两件家具送过去,非给家里放下五十块钱。你去拉煤,没有多远,不要过玉蜓桥,往东走八里路,你就能看见煤窑了。”

“奶奶,我抽时间去看看。”我说。

“后玉蜓是刚开的小煤矿,县里人还不知道。”喜海叔笑了笑说,“丑孩,连奎他爸爸也是跟我们一起抗日的,去四川牺牲了,连奎一手拉扯大两个弟弟。”

“喜海叔,明天去看看。”我说。

“丑孩,”宝奇哥和我碰杯喝了酒,说,“后玉蜓想跟咱联合,我答应连奎哥了。五六千吨炭块,你捎带上就走了,煤款不用你管,我用村里的钱给后玉蜓结账。他们就是见你给村里拉来白面大米,价格是家家户户买得起。你来拉煤,从望亭村开始,一直到后玉蜓,都眼气咱野头人天天吃白面。这几天,宝成是啥事也顾不上,一天到晚接待想联合的村长和支书,谈不拢的就是煤款,不是价格,跟他们一样说不清楚,不碰咱的心思,宝成跟我就是不点这个头。”

“宝奇哥,望亭到后玉蜓村一共有多少人?”我说。

“咱们五个村最多两千人。”宝奇哥笑了笑说,“丑孩,不要小看咱乡五个村没有多少人,县里人都愿意来咱们乡当领导。人少了好领导,村村都有小煤窑,不缺钱花。”

“我问过乡长。”宝成哥跟我碰杯喝了酒,说,“丑孩,五个村数咱村人多,东西望亭一共不到四百户人家。”

“你让村委会统计一下,白面大米满足供应。”我说。

“丑孩,连奎哥跟前玉蜓的成贵哥就想让我问你这句话,我们从小就是好关系。前后玉蜓村的人,加起来没有咱村人多,三个村的煤窑今年能产八万吨煤。他们就想跟咱们村联合起来,明天我陪你去看一看。”宝奇哥说。

“丑孩,”宝成哥笑了笑,说,“你没钱,咱村委会先给你垫,到年底给村里结了账,我看他们再敢胡说八道。喜奎叔一来,说你还借了他四千块钱,宝晋哥给你从CD送了十万。你要有钱也不会借钱借到CD去,我爸听了就笑。”

“宝奇,宝成,丑孩就是个实在人。”宝谦哥说。

“你们弟兄们不碰一杯?”喜奎叔说。

在长辈们的笑声中,我们兄弟起身碰杯喝了酒。

第二天一早,我开上村枣大爷的小轿车,先把喜奎叔送到火车站,回来路过前玉蜓村,下车看了看煤矿,一问产量才两万吨。村支书连贵哥不让走,宝奇哥高兴地把他也拉上小轿车。村枣大爷等我回来,叫上叔叔去了一趟后玉蜓村。连奎哥收下叔叔带去的糯米,非让我拉一车煤才能走。我借口村枣大爷要回太原,他接过村枣大爷的中华烟,中午包了饺子,我们建立起感情,一直延续至今。

上半年,三个小村先联合起来成立煤炭联合公司,预计煤矿能生产八万吨煤,我们能拉三万吨,野头煤根本不愁卖。到了下半年,城里机关跟陆宝昌平时没有联系的单位,只好自己去拉望亭煤。宝奇和宝成两位哥哥,非说是车队来拉煤给野头煤炭联合公司造出了“声势”,主要是浩浩荡荡的车队,每次都得路过县城门,还有进城里送粮油菜,宝谦嫂叫来村里的年青人一卸车,连说带笑的,等于给车队做广告。高兴的是席子营,每次去送粮油钱,没有错过一笔账,他过年特意送了我五粮液和玉溪烟。

“丑孩,”宝奇哥十分认真地说,“你们三个月一共拉走八千吨煤,还有两万多吨。咱们一到十一月就要下雪,我说你们一定要提前完成三万吨的任务,老天爷惹不起。”

“丑孩,宝奇说的对。”村枣大爷说。

和长辈们一起吃了晚饭,自己回到后院就开会。

“师傅们,咱们要快马加鞭,能拉多少是多少,今年年底前一定要开创个新局面。我算了一下,咱们十一月初必须拉够三万吨煤,如果天要下了雪,我们只能等在家里,所以一定要争分夺秒,力争在十一月完成三万吨任务。”

“书记,十一月初完不成三万吨拉煤任务,我一分钱工资都不要。”常师傅说。

“我也是。”杜师傅说。

“算我一个。”小常师傅说。

“书记,完不成任务就对不起你。”小任说。

我们车队的五十八位职工,分成四个小组,一位有经验的师傅领一个小组,开始拉煤竞赛。车队去三个小煤矿,打白条拉煤,村长和村支书让矿工给车装的满满的,承包人不得不花钱去买好帆布盖车斗。董小义小两口,还有纪玉华和陈淑桦在家里帮忙炒菜作饭,当月单见到成效。车队从三个小煤矿送给三位客户三千多吨煤,一直延续到十月底。一个五十九人组成的车队,七个月完成了三万吨煤的运输任务。老天爷也长了眼睛,十一月没有下雪,车队一鼓作气,又拉了三千多吨,到年底一算账,车队一共拉回来三万六千八百吨煤。不错,车队十个月是跑坏了三辆挂车。但是,我请老会计纪玉华一算账,扣除一切费用,包括职工工资和奖金还有补助,一吨煤的净利润是四十八块钱,三万多吨煤是多少钱利润,车队的师傅们是心知肚明。

“小黄,你知道为什么给大家一下发三千块钱?”我点上过滤嘴,年青人高兴地说,“队长,我给队里集资才三百五十块钱,我家也没钱,你说现在集多少?”

“你们问小常师傅集多少,你们就集多少钱。”我说。

“我给队里集资两千整。”小常师傅说。

“谁集资不够两千的都补到两千。”纪玉华放下茶杯,说,“咱们书记想好了,明年除了工资和出车补助,到年底要按每个人集资多少分红。大家不能按书记的标准,他高不可攀,也不能已小黄的标准,他是低不可就,咱们就按小常师傅的两千块钱为标准,我就好给师傅们算账分红。”

师傅们一个个拍起巴掌。

从开始承包,纪玉华和常师傅他们就是车队的中流砥柱。一路走来,三十年过去了,当时还没有成家立业的年青人,现在已经抱上孙子,确是矢志不渝地跟着我走。

开工资,发奖金,我给一位师傅发三千块钱的额外奖金,每一位师傅加起来的收入超过了地委书记。自己没有想到,杜师傅和常师傅带头,一人放下一千块钱,让我去找席子营,全车队师傅们要感谢平野头村的无私照顾,大家要为全村人买米买面,还有肉和菜,年底前连煤款一起送过去。

“吃水不忘挖进人”。我被师傅们的情感所动,手里拿着近三万块钱,流下泪水,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

“书记......”

“队长......”

“谢谢师傅们......”

说着,我哽咽了,给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咱们实话实说,从八七年的春节开始,车队给三个小村三百多户人送年货,一直延续至今。后来是车队有了雄厚地资本实力,七个小村联合成立煤炭公司,车队每年过春节,都会义不容辞地白送给村里各家各户一份年货。

说是“白送”,其实可以算一算账。七个自然小村,一共是三百六十二户人家,每家就是一袋面,还有一个十斤左右的猪后座和菜不要钱,多出来的米面都收钱。还有一家二斤韭菜不要钱。过年家家户户吃饺子,韭菜是春节前的价格最高。师傅们点头同意,自己和乐而不为?大家学平野头,先是前后玉蜓村的乡亲们,从村长到支书,到后来的东西草村的领导,为我们车队一年供应上百万吨低价优质煤炭,我们才从一群穷光蛋,通过十几年艰苦劳动,公司成功上市后,一个个都成了“千万富翁”。

王德明高高兴兴地走进财务室,纪玉华从保险柜里拿出现金支票,一次给局长开了八十万块钱的“承包费”。我送局长坐上小轿车驶出车队大门,师傅们已经检修好了四十七辆挂斗车,单等雪天放晴后,买上鲜菜,送到平野头。

天公不作美,让师傅们又等了三天。

那几天车队数纪玉华和陈淑桦两个人忙。纪玉华动用了地委书记的“特权”,把凭票供应的棉花被套和猪后座,不拿票证,让陈淑桦开车拉回来。陈淑桦也是走后门,从军部小食堂,买下一般人吃不到的富强粉,批发价买了化纤布,被面和褥面,还有洗涤用品,都放进车队的大仓库。还有从南岩望村四百多亩暖棚里,收购的整整十卡车鲜菜。席子营发了话,车队批发价卖给村里煤炭,乡亲们必须低价卖自己的菜。记得,一斤韭菜,是三毛五分钱。

那是一个星期天,天还没有亮,自己亲自带队出发了。常师傅是八宝咸菜,杜师傅是空心挂面,陈淑桦坐在身边,一路说笑,天黑前就驶进野头煤矿。

“丑孩哥,村里有些人说你不来了,奶奶是最能沉住气。明天开会,奶奶要搧他们的脸!”

陆宝昌见面就高兴地一说,招呼矿工帮忙卸下卡车上的米面油和猪后座,还有花钱买泡沫箱里的鲜菜。宝奇哥给前后玉蜓村打了电话,我让陈淑桦开上东风车,和小常师傅把棉花套和被面褥面,给村里买来的洗洗涤用品和布。还有她买的富强粉和常师傅的八宝咸菜,杜师傅的空心挂面,小任他们几个人的香油和点心,一起送进了喜海叔的家门,师傅们和我放到了四奶奶住的堂屋。宝奇嫂一数富强粉和大米,说够两家人吃半年的,喜海叔高兴地递过滤嘴单递不过来,四奶奶拉着漂亮地重孙女,一脸不高兴地走进门。

“丑孩,明天奶奶说啥你不要管。”四奶奶说。

自己一听,叫上师傅们就回了煤矿。前后玉蜓村的乡亲们过来拉他们花钱买的米面油,我一家送了一泡沫箱新鲜蔬菜和一个猪后座。村干部高兴地送了我大前门烟,还有成袋的土特产和上一百多只野鸡和野兔子。

“连奎哥,成贵哥,你们……”

“丑孩,”连奎哥打断我的话,说,“你还不知道,成贵小跟我一样,父母亲去南下,都牺牲在四川了,我们两家人都是县委和县政府照顾长大的。他跟宝奇他们从小就是好关系,就是去四奶奶家少,不象我,跟宝奇他们从来不说理,喜海叔是见一次给一次吃的。现在好了,找到你就是靠山。成贵小一听是你来拉煤,跟四奶奶说,不要钱也让拉,宝奇小还请我们去奶奶家喝了酒。丑孩,咱前后玉蜓还有野头,你就放心拉,你拉多少,我们就挖多少煤。”

“丑孩,村里以后吃米面油就靠你了。”成贵哥说。

“成贵哥,你就一百个放心。”

“不能走。”成贵哥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说,“丑孩,我白送你二百吨玉蜓炭,感谢你让老家人吃上米面油。”

“丑孩,我白送你一百吨。”连奎哥说。

“丑孩,你拉回去卖了,好给司机过个年。”

听了两位哥哥的话,自己眼眶湿润了,是老家人用一片真诚的情谊感动了我。陈淑桦跑过来,手里拿着两条中华烟,给了两位哥哥,算是替承包人补了个场。自己带队拉回来四百七十吨炭块,全部送进大砖厂。元康不让师傅们走,在村口的小饭店请了客,大家是酒足饭饱。

“队长,你以后让我干啥就干啥。”小黄说。

“书记,回去给席子营两只野鸡。”常师傅说。

“给席子营四只野鸡和四只野兔子。”我说。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杜师傅说。

谁想到第二天一早,宝成哥过来不让我们走。

上午村委会开会,四奶奶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车队的师傅们,一见平野头的乡亲们走进煤矿食堂,家家都放下一口袋“山货”,坐在角落里是喜上眉梢。

当宝成哥等四奶奶说到看不惯车队的人“滚出平野头”后,他站起来就说:“我奶奶让你们滚,你们现在不滚蛋,那村委会就不客气了。我兄弟丑孩,昨天带队,下午一来就先给煤矿结了账。宝昌,对不对?”

“宝成哥,一分钱都不差!”陆宝昌说。

“宝昌,给前后玉蜓说了没有?”宝奇哥说。

“宝奇哥,他们昨天来就拿走钱了。”陆宝昌高兴地说,“连奎和成贵哥,一听丑孩哥白送一家一袋面和一袋大米,一个猪后腿,菜箱子还有韭菜,回去就送过来五箱汾酒,还有十几条大前门,放在我的办公室,还让拉三百吨炭块。”

“宝昌,汾酒是一位师傅两瓶,村委会给补齐。他们给三百吨炭,你给丑孩补满车。”宝成哥说。

“我兄弟骗了野头了没有?”宝奇哥起身说,“敢在村里说我兄弟骗人的人,今天不能领我兄弟亲自送了的米面!你们没有脸,骂我兄弟是骗子,丑孩在野头骗过谁?他孝顺我奶奶和喜海叔,来一次花一次钱。他们单位没有钱,银行不给贷款,咱们野头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帮丑孩一把?这就是关键时候见真情,我奶奶就是咱们的榜样!还有前后玉蜓村的连奎和成贵两位哥哥,他们跟咱们村煤矿联合起来,向抗日一样,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咱村的煤窑谁开的?那是丑孩他老姥爷开的,你们不知道?喜海叔当时看了我叔叔的信,马上叫宝谦哥和宝昌过来,我们才定下让我兄弟拉煤拉到年底,一次给村里结清账。我兄弟一来,给村里放下二十万块钱,宝成开会没有说过?今天他要感谢老家人,一家领四袋白面,两袋大米,十斤花生油,一个猪后腿!”

“老奶奶,宝奇、宝成叔叔,我错了还不行?”

一位中年妇女低着头一说,宝成哥起身说:“知道错了,自己以后就要改。我丑孩兄弟千里迢迢,为咱们野头人送来米面,他拉走煤,给咱们野头人放下钱。晨光前几天跟我说,县委招待所才能吃上丑孩送给村里米面标准。我前几天问过宝贤,他说村里差不多一人能多分五百。这个多出来的五百块钱从哪里来的?就是我丑孩兄弟送过来粮油菜,我大环嫂她们卖的钱。村委会决定,奖励我大环嫂她们进城小组一人五百块钱,大环嫂是组长,多五百,二环卖菜利润高,也多五百。今年,我跟宝奇哥兑现了上台的承诺,一人分两千块钱,我兄弟送来了米面油,是给我们兄弟锦上添花!”

村民和车队的师傅,都为平野头的领导拍巴掌。

“谁家来领粮,少交一袋面和一袋米钱,菜跟猪后腿也不要钱。谁家给师傅们盖过被褥,到我家领一箱洗衣粉和一箱肥皂,拿回去洗一洗再送回来。我四婶见丑孩给她买下洗衣机,两个月给洗一次被褥,让丑孩他们车队送给家里两丈六细白布,一个被面,一个褥面,八斤弹好的新棉花网套,还要奖励家里一袋面,五斤花生油和一瓶香油。”

喜海叔的话,让平野头人高兴地把家里的“山货”,一袋一袋地放在车队的师傅们面前。

“奶奶,我们承包洗被褥的事情了。”一位中年妇女对四奶奶话音落下,另一位中年妇女接上说,“奶奶,不能浪费你的电,我们小组承包洗被褥的事情了。”

“丑孩,不要忘了给宝庆家买洗衣粉。”四奶奶说。

“奶奶,一个月两箱。”我站起来,压了压乡亲们的说话声,说,“陆丑孩不是有钱人,今天送各家各户是过元旦的礼物,不成敬意。春节前,我还要送各家各户一份年货,让咱平野头人高高兴兴过大年!”

“丑孩,你真是我铁娃叔跟喜英婶的好儿子!”

乡亲们的夸奖,我最愿意听这一句话。

小任和小常师傅开上大卡车,送去了中野头和下野头的过节礼物,宝成哥给了两条牡丹烟。喜海叔招呼师傅们坐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有四川风味地炒菜,有平时想喝而喝不起的瓷瓶汾酒。我也在叔叔家,当着车队师傅们的面放肆了一次,一个人就着猪油烙饼,一口气喝了三瓶汾酒。

野头人从来不做没有良心的事情,村委会听说,前后玉蜓村白送车队三百吨炭块,陆宝昌单给补齐,让车队拉回来四百七十吨黑又亮的炭块,杜师傅卖给了亲侄子。春节前,席子营一见车队去装米面油,他让老伴提回家野味,接钱还请客。我从他的米面加工厂为师傅们订了年货,给车队每位师傅买四袋面和两袋天津小站大米,还有二十斤花生油。陈淑桦不要面,她要了十袋五百斤大米。我开车连人带米送到家里,詹士彪的母亲一见,给了我四袋富强粉,老同学十分高兴地给车里放下名烟名酒。

元月份,我们车队快马加鞭,十八天完成了发电厂两千吨的任务。纪玉华忙了一星期,自己让老会计一人买了五百块钱的年货。师傅们辛苦,领年货时还从会计手里领到一千五的年终奖金。我提前放假,我让司机师傅好好过个年。

小常师傅和小任见陈淑桦打开仓库大门,高兴地帮助我把准备好的年货放进130卡车里。老同学开上车,和我一路说笑拐到鲁大东的家门前,进家门放下年货就走。

“阿姨,年货是丑孩给你买的。”

“阿姨,别送了。”

我开车把陈淑桦送进军部大门,回到车队。

第二天,我开上130,装上自己买好的年货送进军部,没想到一见詹士彪,单让我等他一起去北京。陈淑桦女儿不让我走,老太太要给我炸油蛤蟆吃。自己去家里吃饭吃多了,好朋友拉上我坐在沙发上,刚点上过滤嘴,鲁大东两口子就来给送年货,大家一起吃一顿午饭。

“二桦,宝乐过年发了多少年货?”关淑怡说。

“一千五奖金,吃的喝的五百多。”陈淑桦说。

“你们真发财了!”关淑怡说。

“反正丑孩够大方的,现在开除谁都不想走。”

说罢,陈淑桦高兴地转身去了厨房。客厅剩下关淑怡和我两个人。自己一说还她的五万块钱,她说“君子一言”还“快马一鞭”,绝对不会返悔的,逗得我是哈哈大笑。

“笑什么?”鲁大东进来说,“陆丑孩,别看你昨天去看我妈放下那么多年货,还代表了士彪,我就是不服气你。没有平野头的关系,你能发了财?”

“淑怡,”詹士彪跟进来,可笑地说,“大东没喝就醉了,还不服气,你让二桦不花钱去平野头拉一吨煤试试?”

“他就敢在你们面前胡说八道!”关淑怡说。

“吃饭!”

陈淑桦一招呼,我们起身进了餐厅。有凉菜和鸡蛋汤,詹士彪还放下一瓶五粮液和一瓶汾酒。自己先声明开车不能喝酒,鲁大东也没办法,只好眼巴巴地看詹士彪放回去酒,坐在我身边,和大家边吃边聊。

“士彪,抽时间去我们车队看看,监理所搬家,给我们腾出二十多亩地的院子,等车队有钱了,盖一栋家属楼。”

“下午去。”詹士彪高兴地说,“大东,我反正服丑孩,刚挣了一个一百万,他就想着车队,给师傅盖房子。”

“士彪,”鲁大东瞥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我能不服陆宝乐?昨天晚上下班回家,淑怡进门,一见一地的年货,知道就是宝乐送来的。除了鞭炮,他都给家里买全了。”

“还给你买鞭炮,我还惯你再生一个千金呢!”

自己一句话,逗笑了一桌子人。

“大东,说句实话,我看你们团长就是瞎了眼......”

“士彪,”鲁大东打断詹士彪的话,说,“这你可不知道,我们团长陈国坤对陆宝乐没的说,主要是团政委,摁着他就是不让提。没想到提我当了教导员,陆宝乐成了连长。我们团政委就是资格老,连车都不会开。”

“你们以后谁也不能再提他们。”我说。

吃了午饭,陈淑桦和关淑怡坐进驾驶楼,鲁大东把自行车放在车箱里,拉上去詹士彪,我开上车驶出军部。

当时,交通警察根本不管现在是违章的闲事。到了十字路口,看见穿便服的鲁大东还挥手致意。

我在地区医院门口停下车,从詹士彪手里接下关淑怡的自行车。拐进汽车监理所,鲁大东给我开了《进京证》。他一问所里没什么事情,跨进驾驶楼,来了我们车队。

“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詹士彪进后院一看,转身问道,我笑了笑,说,“士彪,我知道手里的钱够盖房子了,可盖了楼房就不能买车了,我们一车才拉十吨煤。”

“那你就等我毕了业,好好给车队设计一下。”

詹士彪一句话,让我等到他九三年从军区调到回来。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没有食言,他看了南岩望村前干固河道地,从我手里接过两千七百万的支票,一百天单拿出市建筑设计院半年才能设计出来的图纸,还有建筑模型。市委龚书记当场拍了板,部队出人出机械,连长途汽车站带五栋家属楼,两年半时间,一气呵成,成了市内的标志性建筑。

咱们实话实说,我送了詹士彪现金一百万,全套的红木家具,花了一百三十万,奖励陈淑桦一辆别克轿车。而二十一层的家属楼建筑设计图纸,北京和上海的三家公司一抢,一家给我出了一百三十五万,自己不干赔本的买卖。

鲁大东和董小义两口子都熟悉,下车和陈淑桦去了食堂,给我们泡上茶,正在聊天,我陪詹士彪走进门。

“鲁所长,”董小义坐下说,“我们老家有个习惯,自己有家里再穷,也不会去老丈人家过大年。”

“宝乐,”鲁大东高兴地说,“你明天回北京,还要回来,我以为小义是特意陪你在车队一起过大年。”

“大娟去接孩子了?”我说。

“他姥姥不想让娃儿来过年,我就让大娟拿了一挂你给买的鞭炮,肯定能接回来。”董小义说。

我们正在可笑憨厚地董小义,杜师傅,常师傅和小任支起自行车,走进食堂门。不用我介绍,他们和詹士彪都是老熟人,见面一握手,点上过滤嘴,坐下就说笑。

“杜师傅,上午没回家?”我说。

“我去常师傅家吃的午饭。”杜师傅笑眯眯地说,“我们老哥俩怕你下午走了,小任一说你去了二桦家,吃了饭就紧往过赶,怕你没带我们的年货就回了北京。”

“杜师傅,”董小义笑了笑说,“我在家,他们是刚进门。书记,常师傅他们给你准备好的年货放在冰柜里。”

“书记,都是咱家的土特产。”杜师傅说。

“书记,你给我们发了钱还有年货,我们几个就给孩子买了两箱鞭炮,在警卫室里,小义知道。”小任说。

“我就是给你们发奖金发多了。”我说。

“多不多,我们心里有数。书记,初一去我家,还有小义和大娟。不是让你去炒菜,你去是当客人!”常师傅说。

董小义高兴地点了头。

第二天一早,我开车先去了纪玉华家。龚书记来电话,去了家里没说啥,让我一定要干出个样子。去了詹士彪家,没吃午饭,带上关淑怡和陈淑桦准备好的年货,我们往北京赶。两个人一路说笑,在保定府停车吃了饭,下午把车停在医院家属楼的门前,璐璐和阳阳上下楼七八趟,两个孩子才帮助我们把年货提上六楼。

“阳阳,累不累?”詹士彪说。

阳阳高兴地摇摇头,给詹士彪放下一杯茶。

“璐璐,”我解开小包袱,拿出来两身新衣服,让两个孩子去试一试。璐璐去卧室一试,出来就喜欢地说,“爸爸,谁给我买的?还有阳阳的?”

“这一身是你二桦婶婶,那一身是你淑怡大娘的。”

璐璐听我一说,接过詹士彪递的新衣服,又回了卧室。詹士彪叫出来阳阳,把一双黑皮鞋一放,高兴地孩子连璐璐的红皮鞋也拿进卧室,姐弟两个人是欢声笑语。

童薇进门见詹士彪来了,一看客厅和厨房里摞起来的年货,单让好朋友吃了晚饭才能走,阳阳把她叫进卧室。

“璐璐和阳阳是真懂事。”詹士彪说。

“快一年没见孩子了,长了那么高。”我说。

詹士彪见我眼眶湿润了,马上递给我手绢,说:“丑孩,什么叫创业,走过来的人心里是最清楚!”

都是现成的,童薇还特意给好朋友炒了一盘京酱肉丝,来了一盘红烧猪肝。詹士彪不爱喝酒,吃了晚饭,我开车一直把他送到军区的大门前,才调头回了家属院。

两个孩子正在看电视,童薇给我放下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偷偷地拧了我的手一下,又瞥了我一眼。

“你二十九和士彪一起回去?”童薇说。

“回去,和常师傅他们一起过年。”我说。

“你花多少钱买了那么多年货?”

“一人发了一千五,买了五百多的年货。”

“一个人两千多?”

“前后玉蜓和宝成哥送了车队四百七十吨炭块。”

“几位哥哥真厚道。”

“姐姐的一万还她两万。绮丽的五千还她八千五。”

“CD哥哥姐姐的十万呢?”

“明天去喜奎叔家,还十六万。”

“你发财了?”

“按我们会计纪玉华的计算,扣除一切费用,包括车队五十八位师傅的开支还有承包费,我去年挣了六十六万。给师傅们发奖金,开工资,买年货,花了三十万。车队决定,把借人的钱到还了,再用再借。绿豆、红小豆还有小米和野味都是乡亲们给的,就铁板牛肉和驴肉是我买卖的,一样二十斤。借你的六万,给你十六万,明天去买一台大彩电。”

童薇见孩子正看电视,给了我一个深情地吻。

第二天上午,童薇先还了借姐姐的钱,绮丽的钱没还成,她和爱人过来,给我放下名烟名酒。童薇给了她一个猪后座,我还让他提了两块熟肉,两口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童薇见有车在,装上还绮丽没要的钱,去离医院不远的商场,买了一台当时无人问津地青岛大冰箱和一台大冰柜。商场的送货人给抬上六楼,高兴地两个孩子屁颠屁颠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去喜奎叔家,门卫认识童薇,一看卡车上的年货,高兴地摆摆手,让我开车驶进大院门。

“丑孩,你能还他们这么多?”

婶婶不允许我放下十六万块钱,童薇高兴地说:“婶婶,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我哥哥和姐姐也是东借西凑的,拿回去钱少了,哥哥和姐姐也没法给人家分。”

“吃了晚上饭才能走。”叔叔说。

“喜奎叔,璐璐和阳阳还在家等着我们呢。”我说。

“薇薇,丑孩回车队过年是对的。师傅们辛苦了一年,挣了钱,大家都高兴,你就领上孩子过来。你二哥说跟幺妹子二十九来,咱们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喜奎叔说。

“行!”童薇说。

“丑孩,千万不要不交税。”婶婶说。

“婶婶,税是局里统一交,车队单交承包费。”我说。

婶婶让我放进车里一台她特意给孙子买的日本索尼牌二十一吋遥控彩电,叔叔给我拿上了名烟名酒,和两个孩子的新衣服,把我们送出院门,还让我开车一定注意安全。

长辈的叮嘱是千真万确的。自己一路走来,开车行驶绝对超过了一百万公里,不知道绕了地球多少圈,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事故,就是小心,没有别的什么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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