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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纪玉华点清了一百吨煤的货款,我让她先造《工资表》和补助,发给全车队每人一百块钱奖金,老会计高兴地满面笑容。一个人坐在财务室,开始忙起了工作。

我在路上就想好了,一吨煤的利润是五十块钱,两千吨是十万块钱,开工资,让跟着我跑了快一个月的师傅们一起高兴高兴,发奖金,让弟兄们跟着自己走下去。

自己不想让车队再走失一两个人了。五十八辆拖斗车,能开车跑长途的司机,算上自己,一共是四十八个,剩下的修理工分成两个值班小组,让跟随承包人一路走下去。

现在的一百块钱算什么,当时杜师傅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加上补助还到不了一百块钱。自己就是拿人民币“收买”了全车队的人心,让大家死心塌地跟着我走。

当时,如果车队再走三个两个的,哪怕是修理工,师傅们去跑长途拉煤,连个值班看门的人都没有了。

可惜,有些人比我明白的早的多。他们承包单位后,开始经营自己早一天过上“百万富翁”的日子。承包权在握,一言九鼎,帮助单位干活,辛勤工作的部下成立“承包人”的“家奴”。没有制度的约束,没有法律的管辖,结党营私,任人唯亲,中饱私囊,一个个成了祸害一个单位的“富翁”后,不都引起了单位人员的对立,成了社会矛盾的制造者。现在中国的有钱人多得是,社会矛盾也是层出不穷。

一句话,都是“钱”闹的。

“小义,”我走进食堂,见董小义和席大娟正在洗菜,准备作饭,说,“晚上没有几个人,作点可口的。”

“书记,”席大娟笑着说,“常师傅和二桦姐上午送去米面钱,我爸买了那么多熟肉给带回来,明天都得吃了。”

“大娟,你这个月的工资奖金和车队的师傅一模一样。”

席大娟听我一说,马上说,“谢谢书记。”

“书记,”董小义憨厚地说,“要给大姐,纪大姐一见师傅们回来了,她就来帮忙。现在大娟管蒸馒头,我只管炒菜,纪大姐是见啥子就忙啥子,想给食堂买一个大冰柜。”

“明天去买。”我说。

“一个要三千多块钱。”董小义说。

“五千也买,明天去买两台,要青岛的名牌。”我说。

“商场打电话就给送过来。”席大娟说。

“你现在打电话让商场送过来。”我说。

席大娟一听,高兴地顾不上擦手,欢笑着就跑出食堂,去财务室打电话,为车队去买了两台大冰柜。

自己花自己的承包费,何止买了两台大冰柜。童薇送来的自动洗衣机,车队的水电费用都是承包人出。车队师傅们知道,从八六年承包开始,没有结婚的年青人,都搬进车队的宿舍楼,一人一间房,除了伙食费,自己从来没有让他们掏过一分钱。为了生存,大家齐心合力地走下去。当时,包括自己,没有一个人想过,去拉煤卖煤发了财。

陈淑桦走后门买烟买酒,常师傅的八宝咸菜,杜师傅当上车队煤炭的推销员,自己仍然历历在目。

“小义,”我点上过滤嘴,说,“我知道你们两口子要管车队六十口人的吃饭,我还不想加厨师。你们等人少的时候,多蒸几笼馒头,放在冰柜里,吃了再蒸。我现在宁可把钱当奖金给了你们,我也不想去再找两个厨师来。”

“书记,大娟就会蒸窝窝头和馒头,小黄他们没事干,把面条机给修好了。小常他们说,往你们老家跑过两次,现在还没有吃全面条。他们说面条的名字,我都没有听说过。我想让大娟去学一下,特别是那个猪油烙饼。小任拿回来,我一吃是越吃越想吃,真的。”董小义说。

“你一个人不怕累就让大娟去。”我说。

“谢谢书记。”董小义说。

“明天上午发工资,中午好好吃一顿。”我说。

“书记,明天中午,我让你一百个放心!”董小义说。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董小义两口子,为了车队师傅们的吃喝是绞尽脑汁,为车队的生存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车队食堂,从一个月二十五块钱,长到现在的三百块钱,承包人从开始承包车队,连食堂也给承包了。为了使车队能在市场大潮中生存下去,前后十五年时间,我大概给食堂补进去最少三十万块钱,目的就是让跟随自己走的师傅们吃好喝好。纪玉华九六年退休以后,女儿璐璐掌管起财务大权。孩子知道食堂的伙食水平,每个月就是拿职工食堂的账单找我签字,再也没有公布过食堂到底是吃了多少钱。好就好在师傅们对承包人有良心,大家一致同意涨食堂的饭菜钱,也为了好算账。。从九九年开始,一个人,一个月掏三百块钱的伙食费,食堂的伙食水平一直保持在星级饭店的水平。

不过,野头煤矿食堂跨过世纪后,公司上市的第二年,陆宝昌在我的恳求下,才从一个月十五块钱长到一百二。他说心里话,“丑孩哥,从连奎哥到地梁小,都不同意长饭钱,他们怕你不管煤炭公司的闲事,怕吃不上好白面。”

我和董小义正说着话,食堂门口响起自行车的声音。我起身回头看,王德明和龚建国骑进后院。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儿子,他们来干啥,不言而喻。不过,那天下午,闲聊之中,自己真正品出来王德明私心大于公心的人品。

王德明去会计室见过纪玉华,说了没几句话,一个人就笑哈哈地走进食堂,掏出大前门,递给我一支牡丹烟,高兴地拉着我一起坐在餐桌子前,聊起了天。

“宝乐,我知道你最辛苦。”王德明说。

“应该说是命苦。”我说。

“承包是党的号召,不是我的决定。”

“你也没有这个决定权。”

“发电厂的两千吨合同完成了?”

“后天煤款就到账了。”

“局长,你坐一下。”说着,董小义端起菜走进厨房。

“你能不能给咱先弄一万吨煤?”王德明说。

“一百二十五一吨,把钱先打到车队账上来。”我说。

“不是三十五一吨?”

“我白给他拉?”

“能不能便宜一点?”

“不能。”我抽了一口过滤嘴,说,“局长,你要觉得贵,让他找车去拉。一个月两千吨,我感觉是刚正好。”

“咱们不能商量一下价格?”

“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是说我要呢?”

“地委书记来了也是一个价。”

“你现在真成铁公鸡了!”

“承包承包,报纸上说‘一包就灵’。”

“宝乐,咱们局还有其他车队的二十六辆车闲在家里,我让他们都过来,跑一趟也能替你拉二百多吨煤。”

“谁给开工资?”

“给你干活,当然是你给开工资。”

“局长,现在一个月两千吨是刚正好。”

“宝乐......”

“你是交运局的承包人,我单负责一队的承包。咱们签过《承包合同》,白纸黑字是清清楚楚。”

“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现在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王叔,你的电话。”龚建国跑进门说。

王德明可笑着我,起身出门去接电话。

当时,养一辆卡车的费用是多少钱?还有司机的工资和补助,特别是司机不好管,自己根本不去想。

从那天开始,我对王德明提高了警觉性。他这个人就是老百姓的话,眨一下眼睛,一个心眼就会蹦出来。对他说话少微不留神,让他抓住把柄,你就会有好果子吃。

“建国,今天没上学?”我说。

“叔叔,今天是礼拜天。”龚建国说。

自己恍然大悟地笑了。

拉了二十多天煤,自己是三天跑一个来回,心里想着发电厂两千吨的《合同》,知道白天黑夜,忘了星期天。在刚开始承包经营的日子里,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常师傅他们帮助自己打点“关系”,自己一个人胡子眉毛一把抓,变成了孙悟空,你也绝对不会悠闲自得等着吃晚饭。

院里传来小轿车停车的声音。

只见关淑怡和陈淑桦手拉手朝食堂走来,鲁大东手里拿着车钥匙,一进门单给我递过来两盒中华烟。

“大忙人,发财了没有?”关淑怡说。

“谢谢。淑怡,晚上得好好谢谢你。”我说。

“二桦,我进门就给他烟,他不谢我。”鲁大东说。

“晚上请你喝酒不是谢你?”我说。

鲁大东一听就高兴,王德明站在门口说:“鲁所长,还没穿上警服?开上我的车来我们车队过礼拜天?”

“开你的小蓝鸟是看得起你。”鲁大东说。

王德明让鲁大东顶的哑口无言,笑了笑说:“宝乐,晚上陪鲁所长喝一杯,局里有事情,我还得回去。”

“局长,不送了。”我目送走了王德明,可笑地说,“鲁大东,王德明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

“监理所归了公安局,他管不着我了。”鲁大东说。

“淑怡,你嫁给一员福将!”我说。

龚建国见我们有说有笑的,转身就走,陈淑桦一把拉住他,说:“建国,晚上别走,等你妈一起吃饭。”

龚建国高兴地转身跑出门。

“鲁所长,公安局的工资比交运局高。”我说。

“那也没有陆队长高。”鲁大东嬉皮笑脸地说,“一吨煤扣除费用,你净挣五十。两千吨煤,你挣了十万!”

“今年还有八十万承包费。”我说。

“王德明不得好死!”鲁大东说。

“王德明现在比咱们都好过。”我说。

“宝乐,”关淑怡笑容可掬地说,“人为啥都想去当官?他们说地委和市政府刚精减下来‘三种人’,调进去的人比精减下来的多了两倍。谁象你,地委书记想要都不去,留在一个车队当头头,为承包费累死累活的。”

“淑怡,”我喝了一口茉莉花茶,说,“咱们十年后看,是王德明求我,还是陆宝乐求王德明。”

“二桦,我现在最服丑孩啦!”鲁大东说。

好同学坐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的,正聊的起劲,院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栗建峰跨出尼桑轿车的门,我和鲁大东就迎出食堂大门,关淑怡和陈淑桦紧跟在后面。见了老同学,大家握握手,寒暄了几句。栗建峰让司机八点钟过来接他,我们才和老同学说笑着走车队的食堂门。

董小义热情地给泡上茶,我们又点上过滤嘴,席大娟就跟着两辆架子车走进食堂门。我们几个人起身帮助送货人卸下来两台大冰柜,我让他们去找会计拿钱。

“建峰,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

“上个月。”栗建峰可笑地摇摇头,说,“宝乐,我来过两次,你们都不在。大东,我就是吃饱了撑的,通过你们认识了喜奎叔,好不容易作通老婆的思想工作,喜奎婶给写了信,还打了电话,把老婆调到CD,安排进市电信局,在工会上班有多好,她非要回来。回来就回来,还想回电信局,根本不可能,花钱请客进了市商业局,让她去管东风路一个门市部,今天又想回CD,我跑到厂里,坐车就来了。我要学你们就好了。淑怡,我妈烦透舒燕,真的。二桦可能不信,我现在就信不当兵后悔,当兵当到现在能后悔一辈子!”

“你这副处长,去什么单位了?”鲁大东说。

“市电线电缆厂当书记。”栗建峰说。

“市电线电缆厂是好单位。”关淑怡说。

“好单位。”栗建峰笑了笑,说,“去安置办,见了咱们老同学钱一柯,送了两条中华烟和一箱子五粮液,还有......不说了,反正我是通过他的关系,去了电线电缆厂。工厂不错,去厂里报到,马上给了一套七十多平米的新二层楼房。一个月发五十块钱奖金,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三十块钱,中午还管一顿饭,比老婆单位强的多得多。”

“你有专车,比我们都强。”我说。

“院里不是你的车?”栗建峰说。

“那是我们局长王德明刚买的专车?”我说。

“小日本的车,现在是满天飞。”栗建峰说。

“大东,多少钱买的?”我说。

“九万三。”鲁大东说。

“你不给淑怡买一辆?”栗建峰说。

“我有了钱要买也买丰田皇冠。”鲁大东说。

“建峰,大东野心太大!”我说。

“你没野心?一个月挣了我一辈子的钱?”鲁大东说。

“大东,”陈淑桦可笑地说,“我们队长就不是你想象种人。你要不相信,明天发工资,你看他领多少钱。”

“二桦实在,一点都没变。”栗建峰说。

“你们陪建峰,我去拿两瓶酒来。”我说。

“宝乐,你喝酒还是老规矩?”栗建峰说。

“建峰,我给你拿好汾酒!”鲁大东说。

我们两个人连说带笑到了后院,上了二楼。纪玉华叫我去签字,我把门钥匙给了鲁大东,进了财务室。

“大姐,明天开会准备八百块现金。”我说。

“有。都是新一百的。”纪玉华说。

“大姐,局长要煤买给谁?”我说。

“书记,”纪玉华可笑地说,“化肥厂找建国他爸去了,一要就要一百万吨煤作化肥,说你们老家的煤非常适合作化肥,德明就在。我也是多嘴,说化肥厂坑了小任一百块钱,厂长马上掏钱给了我,我前几天见小任才给了他。”

“咱们现在都别想,发电厂的任务是首要。”我说。

“书记,你真是个明白人!”纪玉华说。

我给工资表和发票上签好自己的名字,鲁大东手里拿着瓷瓶汾酒走进门,说:“大姐,叫孩子一起去吃饭。”

“他来就是想吃小义的饭。”纪玉华说。

“地委食堂的饭,没有你们食堂的饭香。”龚建国说。

“大姐,一个人二十五块钱肯定不够。你掌握,缺多少单给食堂补多少,每个月公布一次。”我说。

“鲁所长,我们书记真是个好人。”纪玉华说。

“大姐,陆宝乐是天底下找不到的好人。”鲁大东说。

我们高高兴兴地下楼走进食堂,三个值班的年青修理工也帮助董小义两口子端饭端菜,大家一起吃晚饭。

“小黄,你们跟小向他们下个月换班。”我说。

四个年青人一听,高兴地想给我们倒酒,鲁大东不让碰,让他们坐下吃饭,一个人开始往玻璃杯里倒酒。

鲁大东倒酒,栗建峰一杯,我一杯。陈淑桦高兴地一介绍,纪玉华说见栗建峰来过两次。我和鲁大东起身,还让两位女同学跟栗建峰碰了一杯酒,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

“建峰,闺女呢?”关淑怡说。

“又回一中上学了。”栗建峰说。

“贾老师好吧?”我说。

“好。现在烦透舒燕了!”栗建峰说。

有了话题,同学们才聊起来。自己刚知道,栗建峰和他老婆就是大家说“吃饱撑的”那种人。本来军区安排他转业到CD,他老婆舒燕非要回原籍,两口子就回来了。

八六年的第一次“裁军”,栗建峰在军区政治部干部处的副处长还没有坐稳,因为没有“文凭”单被“刷下来”,成了“裁军”的对象。老婆犯浑,放着CD不留,回来当了个百货小门市部的经理。到底折腾了多少钱,为自己的工作去拉关系,走后门,只有他们两口子是心知肚明。

这是开始,我们车队正在蒸蒸日上的时候,栗建峰工厂的承包人,见他几年时间,对技术和生产工艺不闻不问,除了学会开车,开会能说两句话,别无所长,被承包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出了“领导班子”。不是给钱一柯送了重礼,堂堂的市委组织部长绝对不可能上门来求我,给老同学一碗饭吃。他笔杆子硬,也有一定理论水平,来公司当了党委办公室主任。自己“仁慈”,知道两位老同学家里根本没有多少的存款,只好每个月一人扣他们一半工资,让他们住进一百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大房子。扣一半工资还能去生活?栗建峰两口子调到车队,一个月连一个人的奖金都花不完。他脱军装脱的伤了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吹牛皮的毛病,鲁大东说他不听,詹士彪不愿意理老同学。他可能认为钱一柯“照顾”过他们两口子的工作,跟钱一柯吹牛皮,他和舒燕一个月收入是市委组织部长半年之和,使钱一柯对我领导的公司产生了疑心,多次坐上“奥迪”来公司“视察”,借口是给闺女结婚想要一套房子,实际上是来探听公司的虚实。我劝他少和钱一柯这种人来往,告诫他和钱一柯交往多了自己会吃亏的。谁想到他见我在公司食堂的地上,让师傅们见识了一下自己的家传宝刀,他回头单跟钱一柯吹牛,让他们两口子的恩人进公安局看守所的“小号”住了一百天。等我去市检察院接出来他,不是自己肚量大,常师傅他们单要把他赶出公司。这两口子迫不得已,让鲁大东两口子陪上,硬着头皮来到家里,当着喜奎叔和婶婶,还有几位老同学的面,给我下了跪,自己才原谅了这两位老同学。

纪玉华不喝,推给陈淑桦,关淑怡马上端给董小义半杯汾酒。龚建国闻了闻酒杯,马上挤挤眉毛,又给我放回来,笑得三个年青人,放下饭碗还咳嗽了半天。

龚建国长的虎头虎脑,皮肤随了母亲,五官几乎和父亲一样,看上去就是个俏皮捣蛋的孩子。他上学对数理化不感兴趣,单对文学十分偏好。小小年纪,别说是四大名著,好多自己听也没有听过的书名,他都看过,而且写一笔漂亮地钢笔字。他八八年高中毕业,年底去参了军。三年后复原回来,他的父母亲叫我去家里,逼着他考上电视大学,为自己在社会生存混了一张大学文凭,也认识了在一栋楼里学习的璐璐。他在路上跟席子营的大儿子打了一架,打的席大斌是心服口服,成了知心朋友,也赢得了璐璐的芳心。

吃了晚饭,我把两辆自行车放进小轿车的后备箱里,让他们去送一趟纪玉华母子。关淑怡单让我再下盘鬼沟时,给她捡两块沟里的小石头。她还压低声音对我说,两块石头可以免除“五万块钱”的“借款”,自己一听,高兴地推上她进了小轿车,目送鲁大东开车驶出车队大门。

自从自己知道盘鬼沟里石头价值连城后,为了好同学的关系,单给关淑怡捡回来过一次沟里五彩斑斓地石头。

过清明节,我和平野头的男女老少一起给抗日先烈们扫了墓,和宝成哥坐上下野头的拖拉机,带着家里的两条大狗下了一趟盘鬼沟,特意给关淑怡捡了两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四奶奶都笑我的老同学,两块石头能顶五万块钱债,喜海叔高兴地把两块石头放在一块花布里,让我送给关淑怡。

无论如何,我满足了关淑怡的要求,她事后把五万块钱忘了个一干二净。过了十八年,我们公司成功上市后,自己让公司的财务总管璐璐,算一算应该给关淑怡当年的五万块钱分多少钱的股票。璐璐一听,三下五除二,给我算清账。自己见关淑怡把公司一天的现金收入交给银行的押款车,让她请鲁大东星期天来公司食堂坐一坐,转身和陈淑桦一说,请她转告詹士彪,让董小义炒了几个特别拿手的菜,璐璐却没有叫来童薇。她放下五粮液,龚建国撕开金盒玉溪烟,小夫妻就高兴地走了。关淑怡一见我放下一个特别精致地皮手包,可能“嗅”到了“钱”的味道,单问我对她有什么合理“要求”。当我把璐璐特意去买的手包放在老同学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让她亲一口。关淑怡当着鲁大东的面,真诚地吻了我一口,把鲁大东气的是七窍生烟。当我把价值五千万的公司股票交给关淑怡后,鲁大东挨了老同学的一顿臭骂,才老老实实地抱住老婆深深地亲了一口。

这一段美好地记忆,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关淑怡有良心。她变卖了一般人根本抢不到手里的公司股票,花了一千多万块钱,一次买了五对瑞士高档名表,送了我们夫妻一对,其余的让我送给平野头的兄弟们。她儿子鲁东东成了公司车队的司机后,陆宝昌一见他去拉煤,都会得到一矿之长的关照,进煤矿食堂想吃什么吃什么。

“工资和奖金领了,大家满意不满意?”

“满意!”

自己一句话,得到五十八位师傅们的称赞,马上接着说:“大家满意不满意就这么多,车队要发展,以后什么事情都得靠咱们自己。什么叫承包,这可能就是承包。我手里还有八百块钱,我点谁的名,谁就过来拿一张。以后发工资,一人一个信封,不要打听别人领多少钱,这是规矩。”停顿片刻,我开始叫人,“杜师傅,小常师傅,老常师傅,小任,纪玉华大姐,陈淑桦,董小义,席大娟。”我给工作突出的师傅们奖励一百块钱,接着说,“他们八个人为车队工作,尽心竭力,有目共睹。平野头让我们拉三万吨煤,发电厂是两万吨,杜师傅已经为车队卖出去一万吨。常师傅为了关系,花了队里七千块买了两台装载机送给煤矿,陈淑桦为了培训煤矿会用装载机,调度成了装载机的司机。小常师傅和小任,是车队拉煤的排头兵,董小义两口子为师傅的火食粗粮细则,所以,我单给他们多发一百块钱。今天发工资和奖金的钱就是咱们的卖煤钱,我们车队大有希望!”

在车队师傅们的热烈掌声中,我给每张桌子上放下两瓶汾酒,说:“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喝酒,这是平野头村支书给我的酒。希望师傅们喝了酒,下午检修车辆,明天出发,平安到达,平安回来,下个月,咱们一定完成两千五百吨的任务!陈淑桦,下午洗干净四十辆车,明天去装米面油。”

“没问题!”陈淑桦说。

“咱们书记连一分钱都没有多领!”

纪玉华一句话,让食堂里一下炸了“锅”。八位比其他司机多领一百块钱奖金的师傅,马上就围上来。

“大姐。”我笑了笑,说,“只有大家碗里都有饭吃,我相信陆宝乐就会有饭吃。不错,我是车队的承包人,我集资也最多,我就是没有孙悟空的本事,一个月从我们老家拉回来两千吨煤买给发电厂。咱们车队要发展,一定要有资本实力,我劝大家把多发的钱存起来,为咱们车队做贡献。我爱看报纸,美国佬凭什么在地球上耀武扬威,离不开军事实力,军事实力靠的是经济实力。所以,我们一定要有经济实力。我跟常杜两位师傅说过,钱是劳动换来的,还要不断地积累,我单觉得自己拿师傅们的平均工资最合适。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我一个人承包了车队,也发了大财,一个人还敢不敢走出车队大门,明天还能不能一个人坐下来喝酒吃饭。师傅们,咱们团结一致,五年后让交运局看一看,谁是党承包政策的忠实执行者,十年后住上车队家属楼的师傅就是见证者。听我的话,以后只要陆宝乐有,大家人人都有,陆宝乐吃肉,绝不会让大家喝汤!”在师傅们的掌声中,我压了压,说,“完成这个月的第一趟拉煤任务后,过清明节放一天假,我不会再开会通知大家了。”

“端菜!”

常师傅一招呼,年青人是一个个争先恐后,跑进厨房,自己给自己去端菜。食堂里,一片欢声笑语。

第二天一早,常师傅让我看了看手里的八宝咸菜,他领上车队出发了。我带队开车驶进村,席子营已经准备好米面和油。他见大小子席大斌招呼年青人,往车上装了三十吨面,五吨大米和五吨花生油,非常高兴地给了我十斤空心挂面,还有刚下架的西红柿、黄瓜和豆角,目送车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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