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切都过去了,葬礼、棺木、泥土、人们都给予我同情的眼神,让人心力交瘁。
“洛诗?”学建叔叔站在房外敲门。
“嗯?”
“快中午了,你不可以睡那么久,起来吧。”
“我还想再睡会。”
“好吧,我要回公司了,我等一下让凯民看你。”
我没有应答,又睡了过去。后来,米饭还有蒸鱼的香味让我醒来。我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凯民正端着青菜从厨房走出来。
“饿了吧?”他问我。
“是啊,闻起来好香。”昨天我还以为自已已经不会被食物所诱惑,可现在觉得好想吃东西。
“还好你起来了,”他那壮实的手正给我盛饭,“这些都是我从楼下餐厅买的,我可不会做饭。”
“我也不太会。”我双手接过他递来的碗。
“女人应该要学会做饭菜,像我母亲,烧得一手好饭菜。”
凯民坐了下来,看着我。
只剩我一个人了。
“生活不会就此停下脚步的。”凯民拿起水壶想要倒水,可是水壶没水,这让他有点不高兴。“人们都必须往前走,你应该见见你的朋友们,让她们给你安慰。”
“她们在葬礼上已经给了我同情,况且你不是在安慰我吗?”
我放下碗筷,想着找什么借口让他离开。
“酒店经理让人把账单拿上来了。”凯民指了指桌上的一叠纸,“有需要帮忙请开口。”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抿了一口茶,“我想我可以的。”
“那我先回去了?”凯民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漫步在大街上,我看见一群小孩围在卖冰糖葫芦的先生不舍得离开,他们的父母催促着,小孩仍然不愿离开。我小时候我也做过同样的事,缠着父亲让他给我买糖葫芦。
熟悉的珠江,以前吃完晚饭都会和父亲来这里散步,他还常取笑我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没嫁出去。
我回到酒店,找到父亲的律师。
“他的遗产。”律师说,“没有多少。”
“你的父亲这些年都有买股票,”他从裤袋掏出手帕,“你知道的,股市没有稳赚的。”
“那么?”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徐梅琳小姐请放心,您的父亲给你存了一笔款项,可是要等到你结婚才能给你。”他擦了擦自已的眼镜,“所以你现在能拥有的只有五千三百块零六毛五分。”
我有点错愕。胸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我盯着自已的的高跟鞋,父亲死了,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存款。还是我立即有个人结婚?不,我要生存下去。我还有工作,我能养活自已。
“你父亲的事,我感到遗憾,但我要按你父亲说的来实施。”律师打开了房门,他清清嗓子:“请节哀。”他关上了门。
我到银行取了那一千三百块钱,可是,如今的一百块有什么用呢,只能买一枚绣花针。在父亲的卧室找到平时父亲的铁皮盒,他喜欢把钱放进铁皮盒里。盒子里有母亲的照片,还有我送给父亲的的手表。让我欣喜的是,现在盒子里还有一张五千元一张五十元。这是我所有的财产了。我在心里对父亲说了声谢谢。回到客厅,把账单拿上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