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上一次班主任老师吴曦让他组织同学们参加过一次竞赛,其中一项就是要填每个人的身份证,就是那一回杨韬看见了师杨凡的出生年月日的:“他好像是二月吧?”
“对,没错!”师燕琴说,“就是二月出生的。”
“你说这些有啥用呢?”杨韬满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这跟我问你的那些事儿有关系吗?”
师燕琴说:“当然有关系了。”
“啥意思呢?”杨韬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应该是知道的,既然我儿子师杨凡要比你大八个多月,这说明什么?”师燕琴反问了他一声,但不等他回答,便道,“我和你爸两个人相爱是在前面的,怎么样?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杨韬想了想,按照正常的逻辑与思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闭着嘴,不置可否。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你说我是小三吗?是破坏你们家的第三者吗?啊!”不得不说,师燕琴的这一番话,确实把杨韬说的是哑口无言了。
他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才道:“那这是咋回事呢?”
“有些事不好说,”师燕琴摇了一下头,“因为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
杨韬想了一想,突然明白了这里面很可能设计自己母亲的事,这个师燕琴当着自己的面,可能不好开口吧,于是,换了一种说法:“那既然你和我爸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后来为什么他又和我妈认识了呢?”
“这个呀?”师燕琴似乎有点儿为难,“这……这不好说。”
“那我让你说了呢?”杨韬强人所难。
“这……”师燕琴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杨韬,道,“好!我可以跟你说一些,但只能是说个大概吧!在你爸年轻的时候,那时也就是刚二十几岁,社会上还很乱,你妈有一天独自去上街,在路上碰上了几个小流氓,想调戏她,正好,被路过那里的你爸给看见了,他上去就把那几个流氓给打跑了,但是人家人多势众,你爸在和那几个流氓搏斗中受了伤,被你妈送进了一家医院。这样,他们就相识了。后来,你妈的父母为了感激你爸就你妈的救命之恩,就把当时还没有工作的你爸给安排进了你姥爷,噢!也就是你爷爷的那家工厂里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能说了。”
师燕琴看了一眼杨韬,把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再也不往下讲了。
其实杨韬也明白了。因为这样的故事在一些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都写了不待写了。后面很可能就是她妈以身相许,嫁给了他爸,然后才有了今天的他。
但是师燕琴只是讲了很少的一点儿,至于要验证这个故事的真还是假,那就得只能到母亲那里去讨问了。
“哎,”杨韬突然又想起了他问的那些问题中,后面的一个问题她还没有回答她了呢。因为这是他最关心,也是与他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最重要的问题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对你儿子的身世要和我隐瞒了呢?”
“这……”似乎又让她不好开口和为难了。
但杨韬却不这样认为,而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她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他,是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善良,但她的内心却是太阴险了。她一定是怀着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虽然父亲杨森林没能和她结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但是他也看到了,父亲杨森林回这里的时间要比回家的时间长。其实他完全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而那个真正的家就像是他租住的旅馆,隔三差五地才回去一趟的。
而且,从实际情况看,父亲对这个师燕琴的爱是远远地要胜过对自己的母亲的。这样下去的话,他的天平自然就会倾向了这里。
父亲对这两个女人的爱尚且都如此,那对于他和那个师杨凡呢,将来是不是也会厚此薄彼了呢?这个可说不准,也是不敢保证的。况且,天天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耳边吹枕头风,那自己将来的命运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呢?
想到了这里,杨韬忍不住恨恨地瞪了师燕琴一眼,没好气地和她说道:“做都做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了呢?”
“唉!你这孩子,咋这样说了呢?啊!”师燕琴知道杨韬对自己是有气和怨恨的,“以前我那样对你说,也是没有办法的。”
“怎么啦?”杨韬一脸狐疑地问。
“其实这事儿你是应该知道的,”师燕琴的脸上流露出的也是一种无奈的神情,“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让外人知道后,不仅我们做家长的没脸面见人,那孩子的脸上更是无光的,是要被别人歧视的。所以,在你不知道事实真相之前,我确实是不能告诉你的,这个你是应该理解的。”
“所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跟他说过,杨森林就是他的亲身父亲,而你却对他说成了是他的舅舅。”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师燕琴连连地说道,“我不能告诉他真实的情况,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单亲家庭了,如果要是知道自己又是私生子的话,那这个事儿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杨韬噢了一声,觉得她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但他又不明白地问:“那你为什么当初不离开我父亲,再找一个男人了呢?”
“你说这个呀?哼!”师燕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这个观念你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也许能接受,但在我们那个年代,我这个年纪的人,是很难接受的,所以,我只能把孩子生了下来。”
“你现在既然成了这样,那你以后呢?”杨韬盯着她,毫不留情地说,“你怎么打算?”
面对着杨韬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师燕琴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