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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开业大吉

孙阳正在心惶惶的时候,朱赝开口道:“孙师傅,听说你是火耗师傅?”孙阳连忙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师傅可不敢当,只是这提纯铸造行手艺,小人可熟悉的紧了。不是小的夸口,以前这滋阳县的火耗银子起码有一般就经过俺这手。这里面也有些油水,可是小的衙门里面没人,这差事就让县丞的第三房小妾的兄弟给占了去,小人除了这门手艺,也别无长处。这才失了业,当起了流民。朱赝笑道:“确实,你这门手艺,也只是衙门里用的到,即使是衙门用的到,也不过夏秋两季,朝廷税收之时。”如今到是有个好机会,就是不知道你能否胜任。孙阳道:“请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公子分忧。”朱赝道:“三天之内,铸造一千两银子的元宝,不知能不能行?”孙阳面露难色道:“回禀公子,这恐怕有些困难?”“难在何处?”孙阳道:“这铸造银元宝,其实并不难,只是看如何铸造,打个比喻,若是制造百两银子一锭的元宝,半天就能完成,又何须三天,关键是铸造银子的模子和成色。

朱赝不知道到大明的银子里面还有这些门道,于是孙阳又给朱赝恶补了一节大明的货币课。大明的银两分为纹银和低银两种,低银也叫成色银子。值得说一下,纹银和低银都不是纯银。之所以叫纹银,其一,是因为银子在铸造时候产生的纹路,其二,一般把含银九成三以上的才叫纹银。又叫“十足成纹”低银又叫成色银子,里面掺杂了其他金属,好在明朝低银的使用很普遍,连小孩都能看懂成色区别。另外还有散碎银子。银子和黄金一样,都是属于软金属。延展性很强。用专门的工具就能切开。所以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完全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另外还有专门称银子的称叫“等子”。纯银太软,所以里面一定要掺少量的其他金属。不过民间普遍把成色九成以上都算作纹银。听到此处朱赝一拍大腿道;“好,实在是太好了”,反而将孙阳吓了一跳,实在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原来朱赝知道后世有一种银,虽然没有纯银的纯度高但是价格比纯银还高,这就是925银,这种银子里面掺杂了百分之7.5的铜,既增加了银的硬度。也增加了银的光泽度。比喻后世的银元其中含铜也在百分之十左右。而且朱赝还想起了一个另外一个不为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元宝的附加值。比方说,朱赝可以大肆在流通的环节铸造含银92.5的元宝,假如说收到含银超过92.5以上的纹银则在重新铸造的过程中赚到差价。假如是遇到含银不足92.5的银子则可以让卖家补足差价。所以想到这里,朱赝仿佛看到一座金山在向他招手。这让他如何不激动。想到这里,朱赝急忙请东方继去叫铁匠铺的负责人铁武。

此时已经是深夜二更,铁武不敢怠慢,披上衣服就跟随东方继来到大厅。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还以为是铁匠铺出了什么纰漏。朱赝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有个要紧的事情劳烦铁大哥。”铁武忙到:“公子只管吩咐,小人敢不尽心竭力。”朱赝道:“事情紧急,需要铁匠铺做出一副模子,铁大哥可有信心?”铁武道:“公子放心,我老铁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耽误公子的事。”朱赝拿起一张图纸道:“这个是一两银子的模子,是刚刚东方先生画出来的,务必两天之内做成。”铁武道:“我即刻召集人手,立刻动工。”朱赝又道:“我吩咐范二听从你的调遣,无论缺什么都找他,总之两天之内一定把模子做出来。”做完这些事情,朱赝也真的觉得累了。虽然有点累,可是毕竟这一天过的很踏实,有种CEO的感觉。难怪人家说权利让人上瘾。

接连两天,上溪村沉浸在紧张而又忙碌的气氛中,连朱赝也没心思练习相扑和对对子,时不时去铁匠铺查看。越发让大家觉得事关重大。也就更加卖力的研究,试验。好在流民中还是有几个人才的,本身制作模具这个工作并不是太难,每个县衙,都有做好的成银模具。所以也不是很高深的技术。遇到疑难的地方,大家一起集思广益。没想到用了两天的时间还真给做了出来。当红肿着眼睛的孙阳和铁武将两枚银光耀眼的小元宝递上时,朱赝心里也很激动,这两枚小元宝制作精良。银光闪闪,跟后世银楼里的小元宝几乎一样。元宝底座上刻着两个阴文小字,壹两。更另朱赝欣慰的是,大明朝所铸造的的银锭一般都有气泡。而孙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铸造出来的小银元宝,密密实实,混元一体。连一丝气泡也没有。

旁边有人拿过“戥子”直接调到一两上,果然一厘一毫也不差,戥子放银一边,微微上翘。朱赝赞了一声好,众人也纷纷传递围观。纷纷对这两个小银元宝赞不绝口。

朱赝道:“孙师傅,不知道,这两天内能不能铸造出一千两银子?”孙阳摇摇头道:“回公子话,目前只有两个模具,这模具太少,就算日夜轮番赶工恐怕也做不出来。”朱赝道:“却实如此,是我太心急了,这样吧能做出多少就做多少,以备后日钱庄开张之用,另外,铁大哥,这模子还要继续做。”铁武道:“不知道公子还要做什么样的模子?”朱赝想了想道:“这银两的规格不同,模子也不同,分为一钱,二钱,五钱。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再大的也不必做了。就算怀里揣个五十两的元宝,恐怕沉甸甸的走路也压步子。”众人一阵哈哈大笑。有人道:“就算是沉的走不动路恐怕心里也是舒坦的,不信你给个50两的元宝我试试。”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十一月二十八,黄道吉日,宜立卷,冠笄,嫁娶,开张,安葬,裁衣,纳婿。新租赁的钱庄坐落在兖州府城西的四方街。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面是临街的三间二层小楼,从二楼上面垂下一个大大的招牌。简单粗暴,还很明了。招牌上秀着一个大大的铜钱,让人一目了然,这就个个钱庄。匾额上海蒙着红布,大家猜测不过是,朱记钱庄,或是顺发钱庄,顺丰钱庄,等等。一阵鞭炮过后,红布扯下。大伙都有点懵比,只见匾额上三个大字“信用社”为了满足朱赝的恶趣味。朱赝死活非要用这个名字。钱庄开的很仓促。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贺客,前来捧场的也都是楚千钧,铁大叔等自己人。一楼是大堂。大堂内放着几张桌椅,再后面是两丈多长半人高的柜台。柜台上放着四个红漆托盘,下面垫着锦锻,一枚枚银光闪闪的小元宝,耀的满堂生辉。二楼上是雅座,是专门接待大客户的。大堂后面是个院子,院子中几株梅花正在怒放。却也有几番景致。院子两边是东西厢房。可以做伙计的厨房,宿舍。后面的正房也是两层,下面可以做库房,上面宜居。总的来说这个地方确实不错。租金也不贵,一年才30两银子.门口的四方街,店铺林立,而且城外的菜农也觉得此处人多,每天早上沿街占道。搞的四方街既热闹又混乱。大明朝的钱庄除了一些大客商还可以正常业务以外。基本上就是黑心高利贷的代名词。所以门口熙熙攘攘,却没什么人进来。眼见到了晌午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做成一单买卖。这就有点尴尬了。朱赝是个好老板,开张嘛,图个喜庆,让店里的伙计去斜对面醉仙楼定了两桌酒席。不一会,醉仙楼的伙计就把食盒送来了,大伙就坐在大堂,来的贺客和伙计们满满坐了两桌。虽然没生意,这饭还是要吃的。看见满桌的好酒好菜,大伙的气氛也慢慢开了。朱赝也安慰伙计们说:“开店容易守店难,一年学个庄家汉,十年难学买卖人。等一些宽慰的话。”慢慢的伙计们也放开了,划拳拼酒,“五魁首,六六六,七星高照,八匹马。”搞的热闹非凡。众人喝的脸红耳热,东方继眼尖,看到一个白白的矮胖子正探头探脑的朝里张望。东方继也没有惊动众人,走过去问道:“客官何吩咐?”那个白胖子道:“贵宝号今日开张,我听到里面热闹非凡,是不是开了流水席?”东方继苦笑道:“小本营生,倒是没有开流水席。”那白胖子失望的哦了一声,转身要走,暮然发现柜台上的小银元宝很是精巧。那白胖子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良久道:“贵宝号的银元宝做工精巧,成色也好,不知是否能兑换?”东方继道:“客官若是喜欢便兑换与你。但是要一文铜钱的手续费,”那白胖子笑道:“却也公道”,拿出散碎银子用戥子称了,补足了差价,发现那小银元宝不多不少刚好一两,白胖子喜道:果然足量,将小银元宝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一边喃喃自语:“这小银元宝,打赏给丽春院的头牌姑娘,一定能博得佳人欢心。”说完扬长而去。东方继回到桌位,朱赝问道:“方才何事?”东方继无奈一笑道:“方才兑换了一枚元宝,赚了一文钱。”说完将一枚黄澄澄铜钱放在桌上。朱赝哈哈一笑道:“总算是开了张,一文钱也是钱嘛。”说完用手一伦,那枚铜钱就在桌上滴溜溜乱转。下半天更是没人,一顿饭一直吃到天色渐黑。朱赝吩咐人,又添了几个菜,一坛好酒。天寒地冻又没设呢么娱乐,朱赝大有把酒宴进行到午夜的架势。两个伙计正准备关门落锁。突然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冲进来,紧接着一个白矮胖子尖声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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