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喜乐隆隆,这场婚礼排场隆重,依蓝虽然顶着郡主的头衔却享用着公主的婚礼仪式,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北国质子的英俊神武,却无人知道依蓝郡主的真正模样。
伴着最后一声礼成送入洞房之后,依蓝在胡嬷嬷的陪同下留在新房里等着,北宫陌尘在外面招待宾客,满脸的严谨冰冷,现在就连假笑都不愿意流露。
新房内大红大紫布置的喜庆盈盈,胡嬷嬷脸上笑容更盛,依蓝和北宫陌尘能够结合可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成真了,能有这样的结局当然再好不过了。
“嬷嬷,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世告诉陌尘表哥。”依蓝有些担心。
胡嬷嬷一听不明白,“郡主,告诉七皇子真相不是更好么,他会更加疼惜你的。”
依蓝摇摇头说,“我答应过母妃要将陌尘表哥送回北国,质子府这些年也一定有所筹谋,如果告诉他真相必定会打乱他的计划,我不想成为他的牵绊。”
“郡主……”胡嬷嬷喊了一声郡主却没说出话来,她何尝不想北宫陌尘回到北国,也许依蓝是对的,她们不可以成为北宫陌尘的负担。
就在这时北宫陌尘喝的醉醺醺的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有些摇晃,也许因为烦闷所以喝的很多吧。
“七皇子。”胡嬷嬷见到北宫陌尘心里百感交集,他(她)们一同从北国来到南疆这么多年都是相互扶持,七皇子更是她和北宫梅雪呵护着长大的,这其中的苦楚有谁能够明白。
“胡嬷嬷,许久不见您的身体还好么?”北宫陌尘冰山一样的脸见到胡嬷嬷的那一刻柔软了,他醉醺醺扶着胡嬷嬷关心的问?
“好好好。”胡嬷嬷的眼泪差点掉出来,这个喜庆的日子她可不允许自己哭,“七皇子,你怎么喝这么多,今天可是你的新婚之夜。”
北宫陌尘一听《新婚之夜》这四个字脸立马结了霜一样冷了下来,“一个傀儡,只是北国的质子而已,所以连婚姻也要任人摆布。”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不出声的依蓝。
胡嬷嬷感觉北宫陌尘有些不对立刻说,“七皇子,你不要误会,我跟你说……”
“胡嬷嬷,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没等胡嬷嬷说完,依蓝就立刻打住胡嬷嬷的话,生怕她会把那件事说出来。
胡嬷嬷看了看依蓝,又看了看北宫陌尘,叹口气走了出去。
新房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北宫陌尘浑身上下释放的寒气足以将房子冰封。
“啪”的一声,凤冠和红盖头一同被打落,发髻被凤冠扯落,随之长发凌乱的垂在身后,头皮发疼也只能忍着。
看着北宫陌尘那张俊美冷傲的脸却什么也不能说,她不能成为北宫陌尘的软肋,北宫陌尘一定要强大,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离开南疆。
“哼,还带着面纱。”北宫陌尘伸手粗鲁的将依蓝的面纱扯掉,那一瞬间北宫陌尘的俊脸更黑了。
他用手捏住依蓝的下颚,力道很大似乎要将她的下颚给捏碎,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射出十万之箭将依蓝给射成蚂蜂窝,他抬高依蓝的下颚逼着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这是你们对我的侮辱么,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尊容有什么资格做我妃子。”北宫陌尘满是嫌弃的口吻对着一蓝那张丑脸更加发怒。
“这张脸是父母给的,我没有权利选择。”依蓝直视北宫陌尘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北宫陌尘松开手不再看依蓝,“既然来到质子府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主子,我是不会拿你当妻子看待的,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记住给我安分点否则你的下场就如同此……”说到这里时北宫陌尘空手横霹只听“咔嚓”一声,喜床断裂开了。
依蓝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但为了北宫陌尘能够平安回到北国她只能隐忍,双眸含泉,唇角咬出了血,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安分的。”
就在这时北麒走了进来朝北宫陌尘施了一礼然后说,“主子,柳湘姑娘过来了。”
北宫陌尘冷冷的看了依蓝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北麒也看了依蓝一眼,就那一眼便满眼的鄙夷与仇视。
新床被毁,依蓝这一夜只能坐在椅子上,心里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新婚之夜会这样度过,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传出了一阵声响。
男子的低沉声,女子急促的喘息声,依蓝心知肚明这是合欢的声音,隔音这么不好定是故意的,这是北宫陌尘有意羞辱南依蓝,新婚之夜和别的女人共度良宵,就是为了给南依蓝难看。
随着这入耳低沉缠绵的声音后,委婉动听的笛声从外飘来,那笛声动听凄哀仿佛在诉说着情话,可这情话又是那样的荒凉悲伤惹人泪目。
依蓝再也人不住哭了,因为这笛声是段子郢吹的,他就在质子府的房顶上,依蓝的心仿佛碎了,她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段子郢站在质子府的房顶上吹着哀怨的曲子,一身白衣长袍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如落凡尘仙,依旧俊美非凡的脸上笑容不在,此刻看着他孤单的身影只有一轮圆月陪伴,道不出的孤陌寂寥,让人忍不住心疼。
新房的隔壁,两具c裸的身体交缠,北宫陌尘和柳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两人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是老相好了。
北宫陌尘的身材很棒,皮肤不是很白但是男人特有的健康色,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就算一s不挂也让人看的很享受,强劲有力的身体露着光滑的皮肤,床上的功夫十分的好,不止一次的让柳湘欲仙yu死,进入gao潮。
即使外面传来的笛声哀怨惆怅也无法打扰到两人兴致,北宫陌尘不是一个纯情的人,皇家男子十三岁就有宫婢教皇子房中之乐,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北宫陌尘今年也二十六七了在古代算是大龄了,身边没有妻妾,在外面有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
柳湘是醉红楼的头牌花魁,才华横溢,更是貌美如花,追求她的富家子弟王公贵族非常多,那些人为了见柳湘一面在醉红楼里一掷千金可至今无人能够一亲芳泽。
柳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夙夜暗探,夙夜是一个组织,分为两队,以夙字开头的那队全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暗探,以夜字开头的责全是身手不凡的杀手,夙夜组织一直在暗里活动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夙夜这个组织是北宫陌尘一手创建的,所以这个组织的人只听从北宫陌尘的调遣,梅贵妃手里有一支比夙夜还要厉害的队伍,名叫暗夜是一个支小型的军队,这支军队里所有的人都是经过特殊选拔特殊训练,以百挑一才留下来的精英,别看这支队伍人数不过几千人,不过个个都可以,以一挡百比国家的正规军还要骁勇十倍。
自从梅贵妃去世之后,这支暗夜队伍被北宫陌尘接手,暗夜和夙夜一样只听北宫陌尘的调遣。
柳湘是夙夜的暗探,是夙字开头的首领,专门收集情报,而且她以青楼头牌花魁的身份出现更加不会让人怀疑。
柳湘虽然是青楼的头牌,可她只有北宫陌尘这么一个男人,北宫陌尘是她的主子也是她最爱的男人。
“主子,那女人的相好在房顶不听的吹乐,难道您就不生气么?”柳湘细软的声音带着撒娇和抱怨。
北宫陌尘拾起衣服穿在身上,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杀人不如弑心,这种痛更折磨人不是么。”
听了北宫陌尘这么说柳湘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爷,您怎么就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哼”北宫陌尘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贱奴罢了。”
他们说的话依蓝全都听在耳朵里,泪水湿透了衣襟,低声自语,“杀人不如弑心,陌尘你知道真相后会怎样?”
天微微了,笛声也消失了,段子郢带着受伤的心独自离去,一夜的倾诉却不见南依蓝出现,她真的不要他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依蓝始终不肯见他。
新房的门被推开,胡嬷嬷走近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事早上听到婢女说起才知道。
看着依蓝那憔悴的模样心里憋着一股火,“我去找他,跟他说清楚,他不能这么对你。”
“别去嬷嬷。”依蓝擦干眼泪道,“别让他知道,父皇就是利用我来牵制他让他安心的在南疆做一个傀儡,为了他好,为了母亲的遗愿,我们不可以拖累他。”
胡嬷嬷心疼的把依蓝搂在怀里,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看着依蓝受苦,可又必须舍的,因为没有什么比回到北国更为重要。
“南依蓝,主子让你去伺候柳湘姑娘梳洗。”一个丫鬟趾高气扬的对南依蓝吩咐着。
“你说什么,让我们郡主去伺候那个青楼女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胡嬷嬷一脸的怒气。
“胡嬷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主子说了南依蓝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还不如我们呢,怎么就不能伺候柳湘姑娘梳洗了,要知道柳湘姑娘伺候爷一夜可是很辛苦的。”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南依蓝冷笑道,“我还轮不到你这个丫头来教训,你别忘了即使我不得你们七皇子的宠爱道还是这南疆国的郡主,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那个丫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虽然是质子府的人,可毕竟在南疆国土上,而这南依蓝是南疆国的郡主,深受皇上喜爱,自己怎敢在她面前不敬。
想到这里丫鬟马上低头轻语说到,“这,这是爷交代的事,奴婢,奴婢只是来传个话,郡主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奴婢过不去啊。”
“你这丫头,怎么能叫郡主呢,现在应该口叫七皇妃了。”胡嬷嬷生气的说着。
外面的人都称呼北宫陌尘为质子,可质子府的人可不敢这么称呼,在北国北宫陌尘是皇帝七子,所以质子府的人都称呼他为七皇子。
“这,这……”丫鬟犯了难,一脸恐慌的说,“是爷,爷不让叫的,爷说,说郡主在质子府不过就是一个贱奴而已。”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你。”胡嬷嬷心疼,却无法改变什么,真相不能说,可北宫陌尘对俊南王恨之入骨,他又怎可能善待依蓝呢。
“郡主,这都是爷的主意,您千万别跟奴婢计较呀。”丫鬟说完就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
南依蓝沉默了片刻,一双冷眸盯着丫鬟道,“你回去告诉王爷,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去伺候一个妓子。”
丫头听了立刻起身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隔壁的柳湘听到了依蓝和胡嬷嬷的对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又猜不出什么,真相,什么真相,柳湘思绪片刻,感觉这真相也许对自己不利,她不能让北宫陌尘有一丝爱上别的女人的机会,南依蓝已经占了质子妃的位置,她绝不允许北宫陌尘心里再有南依蓝。
想到这里后,庆幸北宫陌尘出去了什么也没听到,可是南依蓝说柳湘是妓子的话让柳湘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定要南依蓝知道她柳湘就算是妓子也比她南依蓝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