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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磨石老人

当季尘从修炼中醒来,他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脸上布满了紧张、担心与焦急。那是蔡如雪,她已经来了许久,站在床边,一直盯着季尘,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眨眼间他消失不见了。当她看到到季尘睁开了眼睛,憨笑着看着她时,她紧张地问道:“尘哥哥,你醒来了!好了没?还痛不痛呀?”季尘含笑看着她,道:“不痛了。”她的不安一下子消失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哦,我忘了,尘哥哥是一个英雄,当然不会痛。”蔡如雪围着季尘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季尘一直静静地听着,忽然她扬起头说:“尘哥哥,我要你永远做我的后背。”然后她抓了抓脑袋,想了想认真地说:“我要做你的……”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最后说道:“我要做你的靠山。”靠山是什么,她不懂,但是她觉得靠山很强大。所以她要做很强大的靠山,保护季尘,就像季尘保护她一样。

季尘感动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很郑重地道:“嗯,我做你的后背,你做我的靠山。”得到了季尘的回应,蔡如雪高兴极了,她蹦蹦跳跳地走了。

丹田内产生的那一丝瞬息就消失的气流让季尘还是很兴奋,他补充点食物,又沉浸到修炼当中去了。他花费了很长时间凝聚的气流依然转瞬就消散了,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他的他伤势也渐渐地好了。

季尘又回到了武堂,和往常一样在武库的旁边开始练起了猪拱,他的心思很快沉浸在练拳当中。武库里那个一直在慢慢磨石的老人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季尘练拳,发现季尘练的猪拱隐约与以前练的似乎有了些区别,多了一种执着,多了一种信念,多了一种气势,也多了一种灵动。磨石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亮光,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惊醒了正在练拳的季尘。季尘疑惑地看着他,他喘了一口气,虚弱地说:“小子,来,帮老头子……把这块石头……磨一磨。”

这是一个奇怪的老人,也不知他磨石头是为了做什么,在这武堂的三年里,季尘一直见他在吃力地磨着这块石头,整整的三年过去了,这石头也没见磨去半分。这么一个瘦得可怜的老头推着很大一块的石头在磨石台上磨,季尘很同情他。他好奇地问道:“老人家,你磨这石头做什么呀?”磨石老人颤巍巍地说:“人老了,没事做,磨块石头消磨消磨时间。”

季尘纳闷了,磨块石头消磨消磨时间,怎么听着觉得很奇怪呀。不过,季尘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也就停止了练拳,跑了过去,用力地推着石头,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的汗珠冒了出来了,石头依然稳稳当当地,纹丝不动。

季尘苦笑了一下,把手从石头上放下,对老人说:“老爷爷,我磨不动,你自己磨吧,我练拳了。”老人急道:“你得帮我磨磨。人老了,不中用了,累了,我得休息一会儿。帮我磨磨,可不能偷懒呀。”说完,他不管季尘答没答应,蹒跚地挪到了椅子边上,颤抖着坐了下来,慢慢地躺了下来,眯着眼睛睡了。

季尘喊了几声,老人毫无反应,他无可奈何,只得继续推着石头磨。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推,弄得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石头依然呆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天过去了,巨石还是呆在原地。

天渐渐地黑了,睡得很香的老人醒来了,他美美地打了一个呵欠,慢腾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石头只移动了一点点距离,气愤地说道:“小子,你……偷懒,一天的……时间你……竟然……什么都没……磨掉,你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他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喘着气,仿佛这口气随时都有可能咽下去。

季尘奇了怪,他怎么偷懒了,怎么欺负了老头子了呀?他摸着了摸脑袋,还没等他想明白,老人又发话了:“你今天……偷懒,明天……继续磨。”说完,他颤巍巍地离开了。

季尘急忙喊道:“爷爷,你别走,我明天还要练拳的,不能帮你磨。”老人没有半点反应,继续往前走。季尘一急,跑到了他的跟前,拦住他。老人眼睛一瞪,吼道:“你想……害死……老头子呀!我老头子……今天……累了,要睡觉了,有事……明天……讲。”他眼皮一耷,自顾自地走了。

季尘无奈,只得离去。第二天一早,他来到了武库前,正准备开始练拳,哪知老人早在等了。他见到季尘,责怪道:“小子,怎么起来得比老人还要晚呀,来,继续帮我磨石头。”此时,气也不喘了,说话也利索了。他拉着季尘就往武库里走,季尘用力地挣脱他的手,愤怒地道:“我要练拳,不磨石头。”

老人奇怪地道:“我没不准你练拳呀。你可以在磨石头的同时练拳呀,怎么?你昨天偷懒,没有练拳?”他惊讶地看着季尘,一边喋喋不休地说,“小孩子,不要偷懒,不然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只能磨石头消磨时间了。”他拉着季尘的手就往武库里走,季尘哭笑不得,只得跟着他走。到了武库,他把手往石头上一放,边磨边说:“你可以这样一边练拳,一边磨石头呀。”季尘看着他磨石头,真的是一边练拳,一边在磨石头。他把猪拱这个招式融入了整个磨石的动作里了,磨石就是练拳,练拳就是磨石,两者浑然一体。季尘一时看呆了。老人磨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捶捶背道:“老了,不中用了,磨块石头消磨时间都这么累。”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剩下的交给你小子了,不准偷懒。”说完又躺了下去,鼾然入睡。

季尘此时一脸的惊喜,他从来没有想到猪拱还可以是这样练的,他学着老人的样子,推着石头。可是到了他的手里,猪拱还是猪拱,磨石还是磨石。他不泄气,慢慢地推着练着,渐渐地巨石轻微地动了一下,他心里大喜。

黄昏的时候,老人准时从椅子上醒来,他看到巨石还在原地不动,叹了口气生气地道:“现在的小子,怎么只会偷懒呀,一天了,都没磨去半点?照这样下去,这块石头什么时候才能磨好呀?”他叹息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小子,明天再来。”说完,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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