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未知的声响如千军万马般将我们八面围绕,由远及近,无路可择。
树林中漆黑的夜晚,除了手电投射出来的那一团光照亮身边数米外,光团之外只剩黑暗,纵使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跳出来,待人看到都已*近眼前,若是奔跑如风的感染者,那更是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我与大个子顶背相靠,目视四周,他用他的强光手电,我用我的热成像,前后左右,防守滴水不漏。
究竟来者何人何物,不得而知,仅从声响判断,来人来物速度极快,伴随草折枝断之声,但其声之远之小,不可断言。
(我模式错了?)
“到底怎么了?”大个子一下慌了神,都能感觉到他的腿带动身子在颤抖,“我们不跑吗?”
我紧皱眉头,用左眼的热成像能力毫不懈怠的扫视着四周。
在这样的黑暗中,别说是感染者了,就算是一群可爱兔子跑过来也可能把人吓个半死。
难道就这样等着吗?
在这种环境下,朝我们这来的绝对不会是居住在这树林里面热情的蓝精灵。
“跟着我!”我用力拍了一下大个子,带着他朝爸爸消失的方向跑去。
我们奔跑的声音盖过了四周的响动,现在我也不确定方向是否完全正确的,只能知道个大概。
不过不管了,万一移动过来的是感染者,还是先保命要紧,至少找个地方先躲一下。
“咔嚓”一声,就在我的正前方不远处,树上和地上同时出现了三团微微泛红的色块,那色块非常暗淡,但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
“去另一边!”我大叫着急忙拐向另一个方向,躲开那三个正朝我们袭来的色块。
微弱的体温,飞快的速度,完全符合感染者的特征。
正是因为那微弱的体温,只有到了可视范围内才能被发生,但发现时,距离已不足百米远。
突然,我停下脚步,不再奔跑。
大个子猛地撞到我身上,把我撞的往前挪了好几米远,差点摔到草丛里。
“咋滴啦?咋不跑了捏?”大个子慌张的催问到。
我叉着腰,喘着大气,扫视着四周,接着用颤抖的声音对大个子说到:“发~动~电~锯~”。
“感染者吗?”大个子语气中透着远超我的恐惧:“有多少?”
上一次在我清醒的情况下,经历了三人解决数十名感染者的战斗,险象环生,稍有不慎就会被攻击到。
然而,这一次与上一次的不太一样!
我几乎已经无法腾出大脑的空间来数清楚远处出现的色块数量!
无论是左右前后,密密麻麻的一片色块朝我们聚拢。
黑暗,两人,感染者,这样的组合真的太妙了!就跟芥末配印度魔鬼椒一样香甜!!
恐惧瞬间侵占了我的大脑,不仅仅来自对众多感染者的恐惧,更来自胸前的弟弟和身后的大个子。
必须要保护好他们!即使放弃自己。
几百米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如果他们两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出事,我将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为了不让大个子过于担忧,我虚报了一个数量:“大概十来个!我们可以搞定!”
“那~那~那~那就好,我~我~我~我还能顶得住!”大个子掩盖不了内心的胆怯,只好死撑着面子。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环视四周,几乎没有可以逃跑的空档,感染者可以在黑暗中看到我们,一定是跟我一样拥有热成像能力,同样的病毒,自然会有同样的症状,因此,逃跑是无济于事的,只能迎战。
“嗡!!!”大个子的电锯发动起来,我双手各抓着一把砍刀,彻底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五十米!”我用衣袖擦掉额头和眼睛上的汗珠预告着感染者的距离,就像游戏前的倒计时一样。
“三十米”
“十”
“啊!!!!!!!”我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向前猛跨了两步,*着双刀朝扑向我的感染者砍去。
第一刀,运气极好的将第一个冲到我面前的感染者斩首,可是第二刀砍中感染者的脑袋时被头骨卡住,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从我的手中崩脱。
没有时间去拔刀了,只能随机应变。
身后的大个子凭借他压倒性的体型优势,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电锯,感染者还未近身就被撂倒,四分五裂,看样子仅凭那电锯就能解决不少。
现在我只能凭手中仅剩的刀配合左手那钢铁般的拳头一同使用,拼命的不间断的交替的朝源源不断,扑面而来的感染者一次次的发动攻击。
看着那一张张依旧保持着人类面孔却已不再是人类的感染者在我的刀下被斩断,在我的拳头下被粉碎,在我的面前一个接着一个消逝走入生命的彻底终结,莫不让人心碎和感触,为自己还活着而庆幸和悲哀。庆幸的是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悲的是只剩下我们。
仅仅一刹那的走神,我被一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感染者撞倒在地,瞬间三名感染者同时扑向我。
为了保护弟弟,我不顾一切的将身子缩成一团将他包裹在人肉堡垒中,任凭感染者如何撕咬我的身体。
霎时间,我的手、颈、肩、背部都被咬的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这时,大个子看到我被困住,赶紧跑过来,一把踹开扒在我身上的一名感染者,又用电锯解决掉一个。
我猛地将仅剩的一名正在撕咬我手臂的感染者踹开,急忙爬将起来,顶着剧痛,又回到战斗中去。
……
……
尸体一具一具的倒下,堆在我们脚边。
这里的感染者似乎无穷无尽,前赴后继群扑上来,不带丝毫停歇,感觉好像成百上千!
为何上山的时候没有遇到一个,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因为受伤,体力消耗的飞快,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无论是挥刀还是出拳,都无法给感染者造成致命伤害,我快虚脱了。
这时,弟弟突然将我死死抱住,可能是因为害怕,但我没有时间安慰他,还有一堆的感染者等着我去解决!
接着,腰腹部感觉被勒的越来越紧,几乎到达忍耐的极限,感觉就像要被勒断了一样,弟弟怎么会这么大的力气……
“啊……”我猛地跪倒在地,一只手扶地支撑着身体,感觉腰就快断了。
我低下头,只见弟弟满脸是血靠在我的胸口,双目无神,嘴巴微张,满脸异样。
已分不清他的脸上到底是我的血还是感染者的血,但猛地想到医院的医生仅仅被我的血溅到脸上就被感染,让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难道我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