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球,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身后[维鲜库]中[能量棒]的存量十分充足,[固态氧]基本上没怎么使用,完全不需要担心这几个月的供给问题。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就这样静静的等待吗?
他们已经走了,真后悔当时没有跟他们一起,无论是死是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
一个人清理这个地方,真的太高估自己了,那些[畸态者]比我想象中强大的多,差点就死在它们手上!
但我还是解决了他们,幸运的活了下来!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值得高兴的吗?
剩下的几个月时间,陪伴我的无疑是孤独和漫长的等待。
我会随着[固态氧]及[能量棒]慢慢被耗尽最终死在这里。
其实死亡没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变成另一种物质存在于这个宇宙,从未离开,生命也从未结束。
在剩下的一百多天,三四千小时的无聊时光,该做些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呢?
我希望做一件这辈子从未尝试做过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有意义,有价值。
不如,就从灾难爆发的那一天开始,将我经历的所有事情,都通过文字记录下来,无论有没有人可以看到,它都将是人类最惨痛历史的回忆。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开始(四年前)>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我依旧在看着动漫。明天不用上班,难得的一夜放肆。
但是,就算这样寒冷的夜晚依然无法得到彻底的安宁。
一只讨人厌的蚊子总是有事没事的在耳边嗡鸣,时不时还会撞到脸上。
烦躁!
忍无可忍之后,我出手将它击毙,尸体被平平的压扁在手掌上,碎的稀巴烂。
天冷阴凉,房间外摸黑一片,一想到那冰冷刺骨的凉水,就立即打消了去洗手的念头,在电脑桌上随便拾了一张已经用过的纸团扒开来粗糙的擦了擦手,继续进入二次元(动漫)世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维渐渐变得模糊,眼皮变沉,困意来袭,于是我习惯性的打开了Qvod,赶在睡觉前运动一把,好让自己睡个好觉。
因为看动漫,打死蚊子没有洗手的那件事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就这样,稀里糊涂就与蚊子尸体残骸来了一场不能说的秘密。
三分钟后,心满意足的将手中略微潮湿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舒坦的盖上一股湿气味颇重还混杂着84和其它不知什么气味的被子,像猪一样的睡死过去。
但感觉才刚闭上眼睛,就到了早晨,甚至连半个梦都没有做。
一觉醒来,口干舌燥,精神恍惚,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睁也睁不开,微弱的光线从眼皮缝溜进来,却显得格外刺眼,大脑连基本的思维都无法组织,这就是熬夜的恶果,不亚于宿醉!
脑袋稍作整顿后,我胡乱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半,看来昨晚上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居然这么早就醒了,太奇怪了。
放下手机,再一次整理了一下思绪,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出哪不对劲。是手机的屏幕?太阳光?到底是哪?
身下一股瘙痒传来,我将手伸进被窝挠痒,在那个(羞羞)地方轻轻抓了几下,指甲缝瞬间就感觉到被填的满满当当,就像去扣湿透的标签纸碎掉了塞进指甲缝般的感觉,我赶忙将手抽了出来,移到眼前,只见大半个手掌都已沾满鲜血,指甲缝中塞满了混合着已凝固的血块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物体,吓得我猛的掀开被褥。
只见下身红肿,在那个(羞羞)部位表面覆盖着一小片黑色胶状物质,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有微微的反光,身下有几道已经略显溃烂的抓痕,煞是恶心,情不自禁的“卧槽!”了一声。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晴天霹雳般,让我惊恐万分,以为只是在做一个常规中二病的梦。
学着电视电影中的样子,我试探性的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抓了一道以确认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抓过的地方很快就变得绯红,但没感觉到一丝疼痛,嘁,这果然是在做梦嘛!吓死我了!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条件反射般飞快的躲进被子中。
可能是刚才的那一句“卧槽”被听到了,刚躲好,老妈就推开房门,虚掩着站在门后探进头来好奇的看着我,问到:“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今天不是休息吗?”
我慌慌张张的随便找了个理由:“昨晚睡的早,自然醒!”
老妈哦了一声,就向后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房门,随后也不忘隔着门小声的叮嘱我起床吃早饭。
“哦,好!”心不在焉的回应后,赶忙掀开被子,再次确认刚才所看到的是否只是梦境或者幻觉。
然而,掀开被子后的景象让我不得不相信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还未完全接受现实的我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想着万一(羞羞)不能用了怎么办,万一是绝症死了怎么办,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还不能放弃治疗!
于是我急忙将身上带血的衣裤都脱了下来,接着从衣柜里面随便拽了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干净衣服穿好,准备去医院检查一下。
床上残留着大片的血迹,还粘着一些像是从身上掉落下来溃烂的小块皮肤组织。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这件事情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接着,将带血的衣裤胡乱的塞到床底下那个几年都没打开过,里面满是灰尘的抽屉中,又把被子铺铺好,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完全正常,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千万不能引起老妈的注意,还有那爱不打招呼就到处乱翻东西5岁大的弟弟!
像处理凶杀现场一样仔细的将带有血迹的物件处理掉后,我慌慌张张如负重任的打开房门。
客厅中老爸正坐靠在沙发上看天宫一号的新闻复播(2011年),老妈在厨房做着早饭,老远就闻到是蛋炒饭夹杂葱花香的味道,弟弟则在房间中看盗版海绵宝宝光碟,就像往常那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我迅速窜到卫生间,将两只满是鲜血的手急急忙忙打上肥皂,用凉水清洗了一遍,已顾不上洗脸刷牙,手在毛巾上胡乱的擦了几下水,接着跨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干嘛去啊?不是放假吗?”
老爸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我猛地停下脚步,他平时可不会管我去哪,怎么今天突然关心起我来?
从我记事起,我和他的关系一直很糟糕,几乎很少有父子间的对话,甚至对他满是记恨,况且现在情况危急,更不愿意搭理他,随意回了句:“出去一下!”便打开防盗门穿上鞋子匆匆朝楼下跑去。
为了节约时间,一次四级台阶,蹦跳着来到楼下,顿时感觉全身冷汗直冒。
才下五楼就出汗,甚至感觉有些眩晕和虚脱,头也产生如针扎般剧烈的阵痛,但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症状便消失了!
这些症状如果在不同时间段出现,可能只是不疼不痒的小病,但同时出现,就显得十分异常,越是不清楚的疾病越是让人担心和害怕。
我大步流星的朝小区出口方向走去,刚走了几十米远,左眼视线开始变的模糊并伴随如同脏兮兮带着盐分的汗水进入眼睛般的刺痛,我脱下眼镜,用劲的揉了揉眼皮,随后,疼痛有所缓解。
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左眼所看到的影像竟然都变成了暗绿色!(唐马儒综合症?)
这是在说明病情进一步恶化了吗?
顾不得那么多,我捂住左眼,加快了脚步。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对未知疾病的深度恐惧,就像是学习成绩很差的学生被请家长,更像是老板一周前让你整理打印的文件马上就要使用,你却忘到九霄云外,这种感觉只能用“大难临头”来形容。
医院离家很近,仅仅五六分钟的路程。
已经顾不上什么素质和社会公德心了,自己的命才最要紧,我粗暴的推开挡在医院门口排队的病人,甚至有几个女人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
也许是急于看病的迫切心里和昨晚熬夜睡眠不足,脾气暴躁到无法控制,我直奔挂号处的窗口,不管有多少人在等着排队!
虽然身体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但是这反而让我更加的害怕,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痛感神经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喂!”一名扌喿着本地口音且高大壮的男子对我吼到,语气带有强烈敌意:“大家都等着看病,就你急啊?你TM的插什么队?”
这句让人十分不爽的话,一下子把我激怒,我猛地转过身盯着他,手依旧捂着左眼没有松开。
“你说什么?”
我愤怒的说出这句话,缓缓的向他走去,那气势就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第一次敢和一个比我高两个头,身形几乎有我三个大的大个子这样说话,但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畏惧,反而觉得自己有些怒不可遏!
大个子愣了一下,说到:“我说你插什么队?你想怎样?要打我吗?”
他的语气非常嚣张,但很明显的感觉到底气不足,难道是在害怕我吗?
这时,他身后出现了两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脖子和袖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纹身,一看就是本地的小混混,满脸嚣张欠扁的样子,看这情况貌似是要跟我杠上一架不可了。
我奋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经过几秒的理性思考,权衡出看病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虽然很想上去撂倒他们,但不能在与我无关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或许再不接受治疗,可能会没命的!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朝急诊外科的方向走去。
无视着背后传来“傻比”“神经病”“孬种”的阵阵唾骂声。
为了活命,连尊严都放弃了。
真的就这么害怕死亡吗?
(声明:这篇作文是我2011年10月3日在DNF吧发表的直播贴,因为当时写完就发表,从不检查错字漏字和语句是否通顺,也没有分段,所以现在我自己去看都觉得看的有些云里雾里,趁着现在的工作下班早,晚上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打算拿来整理修改一下再发表一下,大概修改比例在60%-80以上,几乎可以算作是重新写了,希望有人会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