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办这件事也行,你写个文书,把那个丫头放出朱家。她的卖身契也还给她。”
“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在乎她?”尤二夫人面带诡异的看着武庆飞。
“我这人就是人家对我好,我也会好好的对待他。人家践踏我,我也会感谢他。”
“呵,只怕你有心无力,等你能够修炼,成为修士再说。”尤二夫人撇嘴一笑,轻蔑之意尤为明显。
这天晚上,武庆飞亲自看见那个小丫头拿着文书离开朱家,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只怕你有心无力!”就在武庆飞修炼的时候,尤二夫人的话不断在耳边响起。
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就这么任由他们欺负?明天帮她办好那件事就立即走,既然武家庄是修炼者家族,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这件事要是不帮他们办法好,说不定他们会去欺负那个小丫头一家。
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武庆飞骑马来到百味楼。这家酒楼在白浪城也算是比较有档次。所要请的客人早有家丁前去通知,武庆飞只是代表尤二夫人去陪酒道谢而已。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以前就是住在朱家隔壁,其他几个虽然面生得紧,但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不是什么好鸟。
换在平时,武庆飞丝毫没有兴趣跟他们来往,这些都是些欺负寻常老实人的泼皮混混。
各种美食流水介的端上去,武庆飞不断喝酒作陪,这几个人饮酒猜拳,喧声震天。武庆飞忍不住奇怪,尤二夫人怎么会找这些人帮她买东西?
“武少爷不如去叫两个姑娘来唱个曲儿。”微胖的泼皮马哥儿忽然提议道。
“对啊,光喝酒没女人有什么意思,今后要我们还要帮夫人跑腿,不会连一个唱曲儿的都不舍得吧?”众人纷纷附和。武庆飞早就得了吩咐,要好好的招待这些人,他不想跟这些泼皮混混纠缠,马上起身去叫小二。
武庆飞刚走,马哥儿立即站起身,低声催促:“快点,快点。”一个瘦子赶紧往武庆飞杯里面倒药,还用手指搅拌了几下。片刻之后,
很快,姑娘们就来了,坐到旁边开始弹唱,众人频频举杯,兴致极高。
武庆飞又喝了几杯,只觉脑袋沉重,很快就爬到桌子上,众人只当没有看见,直到酒酣兴尽,这才扶着武庆飞离去。
第二天中午,武庆飞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挂在春香楼外面的旗杆上,武庆飞大吃一惊,他使劲想要崩断绳子,可是他浑身绑的粽子似的,下面小鸟上还挂着一根长长的布条,上面似乎写了什么。
武庆飞被吊着,自然是看不见,但是他很快就明白写的是什么。因为这春香楼是白浪城出了名的消金窟,里面的姑娘出了名的漂亮,这里每天车水马龙。此刻旗杆前面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正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看热闹。有人正大声的念道:“这就是玩女人不给钱的下场。”
时近中午,行人渐多,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没多久就已经数百人围观,都在指指点点。
“那不是武少爷吗?”一个头戴昨毡帽的小女孩拉了一下身边的大胡子男人,低声道:“爹,你快去帮帮他,武少爷很好的,从来不欺负下人,他经常还把他表姐给他的银子送给那些没钱吃饭的人。他还曾经给我二两银子,让我送回家给娘治病。”
“你小声点,那些大家族都心狠手辣。”大胡子急忙让小女孩莫要太大声,转身招呼道:“老三,老五,你们几个都过来。被吊着这个是丫头以前的少爷,人可好了,咱们不能没良心。”
这几个人乃是亲兄弟,今天来就是来接那个小丫头回去。他们正要上去帮忙把武庆飞放下来。旁边忽然来了几个人,走过去使劲推搡大胡子几兄弟,大胡子吓一跳,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路数,赶紧叫上几个兄弟:“我们走。”
一个又一个想要帮武庆飞的人被恐吓而去,只让武庆飞就那么挂着,被围观被不明真相的人群指指点点。
不明真相的实在是太多了,有人还在不断的煽动,说他玩了王大妈三岁的女儿,张老汉才过门的媳妇,李老幺九十岁的老母亲,被他糟蹋的良家妇女不计其数。
豪门大户欺负普通人的事情也实在太多了,平时大家都不敢声张,今天有一个被绑起来,众人也就趁机出一口恶气。
不一刻,已经是群情激愤,各种诅咒扑面而来,有人扔石子,有人扔鸡蛋,纷纷诅咒声讨这个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下流的坏胚子。
只是刹那间,武庆飞已经浑身蛋黄,几无人形。
“哎呀,这不是表少爷吗?你怎么成这样了?”一声尖叫忽然响起。
武庆飞那个懒得要命的丫鬟今天竟然积极主动跑到这里,这可是相隔了几条街,往常是让她走半步都不肯。
这个丫鬟在说到表少爷三个字的时候,还特意的加重了口音,其中讥讽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那丫鬟还非常大声的尖叫:“表少爷,你怎么跑去喝花酒了,还被人家吊起来扔鸡蛋。”
就在这时,一个武庆飞更加不想看见的人也来到了。朱员外面沉似水,带着大队的仆役丫鬟,好像出征打仗一样,让半个朱家的人都亲眼目睹了武庆飞的糗样。武庆飞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任何人在最倒霉最丢人的时候都不想被自己的亲人看见,何况这种被扒光吊起来。
一大群朱家下人,嘻嘻哈哈,指指点点。但是也有不少咬紧牙关,面带悲切。这些都是平时受了武庆飞的帮助。
朱员外叫人把武庆飞放下来,回到朱府,刚刚稍微清洗,把衣服裤子穿好,尤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就来了,让他立即过去。
“看你做的好事。”尤二夫人板着脸道。
“二舅妈,是怎么回事恐怕你自己最清楚。”
“哈,这么说你认为是我害你了,你以为我是瞎子?你自己在那里玩女人百人家吊起起来,可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
“二舅妈,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就说吧,”武庆飞尽量克制自己。
“这么说你认为是谁陷害你了?我已经问过了,昨天跟你喝酒那些人都没有做什么,他们喝了酒就走了,他们是帮我跑腿办事的人,就他们那些下三滥,敢招惹我们朱家?你撒谎也要像样一点,要不我们找来对质。”
尤二夫人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哪个没去春香楼那种地方?可是你不应该不给钱啊?”
“我真的没有……”
“好了,你不要狡辩了,你知道吗,你在那里一挂,连我们朱家都跟着臭大街,你最好离开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了你好。”
“舅妈,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想要我离开。你大可直接明说,你们先想办法把我表姐骗到远方亲戚那里,然后嫁了我的丫鬟,减少我得月例,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其实我自己都准备离开出去寻找机缘。舅妈你请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尤二夫人脸色一板道:“庆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对你没有任何意见,你也不要针对我,我们朱家偌大的基业,一天没个可靠的高手坐镇,就一天不能安心。我还盼着你爹早日回来。我又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当家主母已经去世多年,我只是跑腿的。还有,修炼是讲灵根讲资质。你也别吓我,就是你爹回来,我也不怕当面对他说。这是你自己跑去喝花酒。至于月例减少,这是节约开支。我不怕跟你再说明白一点,你的母亲只是跟老爷同姓,老爷当年认你母亲做妹妹,我想你也明白是为什么。你爹为什么答应住进朱家,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大家只是互相依靠,你爹常年在外,没办法照顾你母子二人,你母亲去得早,可是你在朱家已经长到这么大了,朱家也没有亏待你吧?你也别对我有什么不高兴。”
“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武庆飞气得笑起来。
尤二夫人也不是善茬,她清楚一个修士的厉害,尤其是没有很确定已经死亡的修士,万一人家哪天回来了,这不是惹人?她可不想一个人帮朱员外背雷,马上又语重心长的婉转劝说道:“你知道吗,我要是你就赶紧想想今后怎么办,有的地方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要是你爹回不来,你说说,你拿什么立足?我虽然不会修炼,但是活了几十年,听到的见到的也算得上多不胜数。从古到今,就没有一个十几年都无法达到练气第五层的还能够修炼成修士。现在没有,古代没有,几百万年前也没有。这是早已被无数人证明了,绝对无法改变的一个定律。超过十五岁还在练气二三层的,永无修炼之希望。我要是你,我绝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富贵家庭。”
“多谢教诲。”武庆飞没好气的答了一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