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灰衣人原就被青衣人杀得有些攻守难兼,忽闻那个面具人管他叫康兄,而他又管那个面具人叫怪杰兄,早已惊恐得有些心神涣散,“你、你是康乾?”
“不错,正是本洞主。”康乾一锤砸向灰衣人的腕子,随后两指穿向他的咽喉。余下的两人见同伴又死一个,眼见康乾这阵子有些像杀红了眼,出掌递锤式式凌厉,招招稳狠,哪还敢疲命纠缠,嘴里喊了一句,“快、快报告堂主得知,碧、碧血洞的洞主来了。”捡了一个空档便要逃之夭夭。康乾晓得黄兄业已离去,旋风女侠又被尸投幽魂谷,而月儿现今生死未卜,哪还容得他们活生,他喊了一声,“哪个也别想走。”掌中的金锤已脱手而出,罩向一名狼狈逃窜的灰衣人后心,而另一名灰衣人眼见唯一的同伴暴命尘寰,不由得忙乱地挥刀砍向康乾。
“不知阁下雪中匆行,有何要事?”一言将落,面具人的前方三丈地已飘落一个身影。此人状貌雄伟,手持长矛,一身黑色斗篷迎风飘荡,立在那里,观气势倒像一位统帅,只不过他的鼻翼上多了一条寸长刀疤,二目怒望,却凭添了几分凶相。他抬首望了一眼面具之人,阴冷的一笑,“阁下可真称得上是鬼形百变,一日之内竟是变幻无穷,这就难怪兄弟我五年之内难寻踪迹,纵是凑巧碰上了,也相错而过。”面具之人前踏一步,“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刀疤之人手持长矛利刃已一跃近前,“红老怪,当日这一刀之锋,你可是险些没有要了在下这颗脑袋,几年来,在下可是天天惦记,夜夜想着!”面具之人闻言长笑了一下,“阁下恐是认错人了,在下从没听说什么红老怪,更不用说一刀之锋!”言罢身形疾起,已绕道而去。刀疤之人见此向天大笑,“红老怪,江湖之上,谁不知你与黄易焚香跪拜,一结金兰?如今黄易为救旋风女侠的后人而身遭奇祸命丧此寺,你不但环抱其尸,还紧紧地抓着旋风女侠后人的衣裳……”面具之人闻言至此,一身折回,两只眸子死死地盯在此人身上,“这么说,黄兄的惨死也有你的功劳?”刀疤之人冷冷地一笑,“不错,那黄易用金蝉脱壳之计将几十个要命的引到此寺,这些人晓得被骗后,人人奉上一刀,当然,也没少了在下这根长矛。”
面具之人闻听至此不由得长笑苍天,直震得飞雪猝然而落,野风啸吼,“张武,你作为一军主帅临阵退缩,不思降敌,致使我宋兵军心涣散,死伤无数,城池失陷,至今未还!当日老夫一剑未将你击毙,乃是念你妻儿老小以死求情,却未料你五年来仍不思悔改,竟图老夫之命以求心快!看那样今日老夫要为死去的将士讨还一个公道!”言罢一掌劈出,直取他眉间印堂。张武抽身暴退,手中长矛已夹着风声直向面具之人的肩井要穴挑来。在他看来红老怪武功再高,因怀抱一尸也会多方面受到钳制,何况他听闻红老怪隐退江湖,是因为受了西域软骨散之毒,纵然他能延请名医,活下一条贱命,亦和常人无异!故而手中的长矛因无所顾忌倒是多了几分萧杀!加之五年来,他日夜潜悉武功,以求打败红老怪,以雪当日之辱。
面具之人原是十万火急,想要去寻找黄兄口中的月儿!却未料在此狭逢投敌卖友的张武,他本不想招惹事非,却未料他不但认出了自己,还苦苦相逼。如此也只能先送他上路了。思罢,身形一错,避开张武的夺命长矛,改掌为指,直取张武的膻中要穴。张武见此轻冷地笑了一下,“红老怪,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红面怪杰吗?”言罢矛锋一转,刺向红面怪杰的咽喉,身形不闪不避,反手一掌迎向红面怪杰的两只旋风厉指。“老匹夫,你的死期到了。”在他看来,这一举必会让红面怪杰命丧当场,却不料,就在他得意之际,那支长矛的利刃竟在距红面怪杰咽喉两寸处被红面怪杰钳在了两指之间。张武大惊,“你、你的武功?”那只递出的肉掌还未来得及抽回,已被红面怪杰的指风穿透,同时,膻中要穴却已遭到凛然袭击。“老夫的武功终没恢复,但杀尔等鼠辈却是绰绰有余!”言罢那根长矛已自杆而入穿向张武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