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韩美玉着实是百般气愤不过。一向自认为武功了得,一副艳容更是天下独一,而百般迷毒就更令天下成名英雄神魂颠倒。未料先有一个云中月,又出来一个白衣女郎,不但娇美万千,一柄利剑更是使得千变万化,玄妙难测!纵然自己使出全身的解数,依然是命在旦夕,而竟还是难伤她分毫,两种奇毒在她身上更是一无用处,全无效力,眼见手下四死其三,不禁冷汗直浸,一连又杀出十一式,但却连影子也没碰着。
欧阳白雪轻轻一笑,清脆悦耳,手中利刃却是百般杀机,“若不是你自恃臭名昭著,本姑娘自当会放你一条生路,谁料你报名受死,本姑娘却不能视若不见,还是成全了你!”言罢一抖手中利剑,三式流星如同赶月般直向韩美玉的气海、神庭、小腹穿来。剑式之快着是她韩美玉亦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本就乱了阵角的她,这一手三式岂能躲过。她狂吼一声,两式齐发,着是如此,左下腹还是中了一剑,顿时鲜血汩流,她痛得啊的一声,人已向后疾退。欧阳白雪见此旋身疾起直向她的咽喉刺来,眼见韩美玉便要死于追魂剑下,忽闻脑后劲风冷袭,深知有贼子暗算自己,可是欧阳白雪素来不放过任何佳机,左手一掌抓向脑后,右手之剑照刺不误,虽然失去了点准头,但还是破肩而入。
应天翠没有料到此娃有如此的对敌之术和应变能力,竟然把她劈来的暗器在甩手之间逼转了方向。她哪里晓得她欧阳白雪的独门绝学便是趁胜追击,不放掉任何一次机会,金护法她都不惧一二,何况眼前这个韩美玉。
韩美玉虽在千钧一发之间逃离虎口,但一只肩胛骨却也碎于剑下,应天翠抢至近前,“玉儿,你怎么样?”
“师、师傅!”韩美玉唤了一声,人早已晕了过去。应天翠连点她周身几处要穴,怒斥一声,“还不快将大小姐扶好!”言罢娇身陡转,目露凶光,“你是何人?”欧阳白雪望了一下,但见此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火红艳装,裹着娇好的身材,头插玉簪,耳坠宝饰,粉颈明珠环绕,两腕金光刺眼,笑道:“那个小妖魔唤你为师,那你必是老妖魔了?不过你看上去并不老,本姑娘久闻中原有三个女贼,弃夫投寇,想罢你便是其中之一了?”应天翠直气得柳眉倒竖,二目含凶,恨不得将她一剑穿胸致死,“报上名来,本夫人不杀无名鼠辈!”欧阳白雪闻言笑道:“哟!好大的口气,本姑娘只杀无名鼠辈!”言罢剑光一指,在她的面前挽了一个剑花,“妖妇你看如何?”
“追魂剑?”应天翠大惊,“你、你是欧阳白雪?”
“算你还有点见识!”一挥宝剑,玉腕一抖,但见寒光暴射,剑势逼人直向应天翠的玄机重穴刺来。这一剑便是追魂剑中的纯阳剑法,此剑以疾、稳、沉叫绝,每一式都有天河崩泄之威,千里决堤之势!应天翠见此女话到剑到,知是厉害杀招,哪敢怠慢,袍袖一甩,一条尺长的小链已跃然于手中,但见她左手骈若剑形点向追魂剑剑柄,而那条小链则锁向剑尖,打得巧妙至极,锁得更是叫绝!若是换了别人,这一式不但让他丢盔弃甲,还会因她这一锁而力穿掌指。可她今天对敌之人不是常人,她不但持有追魂剑,而且追魂剑所有的剑式都会因她而行,真是做到了,力从剑,剑从心,心从意,追魂剑的每一招每一式不但可以挥洒自如,更能在情急之间也分身有术。今日之剑若是换上了云中月,她必会撤式换招,但却是谙熟此剑的欧阳白雪,但见她剑势不但不撤反而粘锁前行,犹如一条灵蛇一样在她天突重穴三寸处吐出长信。应天翠虽晓得追魂剑是天下第一剑,但却从未亲眼目睹过此剑,更没有亲身试过此剑,今日一见果然万般奇妙。幸喜她的招式也是以灵巧见长,竟在这儿性命攸关之间,反走先式,也以粘字诀再次锁去,这一次竟是欧阳白雪的玉腕。而与此同时错背拧身,点向她剑柄的那一指在瞬息之间变为利掌,击向对手的气海要穴。欧阳白雪一式走空,亦不由得暗生佩服,自练追魂剑以来,她还是第一个逃脱剑下的。不由得平步生移化开她的掌风,反手一掌拍向应天翠的面门。而右手之剑却在此时陡转星光,改刺为削,滑向应天翠的左肋。这乃是子辰剑法中的最后一式,但见寒光流动,剑星千灿,白光如电,去势如风。应天翠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目前一暗,丈外如屏。她暗吼一声,连拍三掌,但见飞沙满天,黄风骤至。两人相互跳出,身隔五丈。但见欧阳白雪一袭白衫早已着满了尘灰,而应天翠的盛装却已留下尺长之伤,沿着她的衣伤,丝丝血迹已透浸而出。
“好剑法!姑娘的剑法可谓当世一奇!”
欧阳白雪回首之间,但见一位头戴虎皮面具,身悬金箫之人,正凭风而立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大惊,“你是一支箫?”
“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