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叶挥手示意蓝衣人退下。他没有料到这个残子还很有来头,不但晓得二夫人的摄魂大法,还不惧摄魂大法。会是谁呢?不管他是谁?只要不给空前教效力,那么除了死,似乎别无选择!
“教主,夫人求见。”
韩子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晓得应天翠为什么而来,是为了葛锦飞。不过,这个葛锦飞倒是令他很是赞服,尤其是他的观局之能,做一个军师应该是绰绰有余。
“教主,二夫人好多了,她让贱妾转达谢意,谢教主挂念。”应天翠说着接过侍女手中的茶亲自跪奉近前,“贱妾也要谢谢教主,谢教主今时今日也没忘了我们三姐妹。”
“夫人哪里话来?我韩子叶虽说可傲视武林群雄,但却不敢小视我的三位夫人。”言罢将茶盏放置一旁,一手揽过应天翠,便要行那巫山云雨。应天翠娇嗔地一拧身脱了他的怀,“教主,你又要耍贱妾,贱妾还有要事与您相商呢。那、那两蛟双龙教主您看怎么样?”
韩子叶正色地点了点头,“这两蛟双龙果然忠心,这一次若不是他们,玉儿恐早已没命!”
“是啊,一听说玉儿犯了空前教的严规重戒,可叹我空前教几大分教几百号人物各个明哲保身,没有一个敢出面求情的。而两蛟双龙,四个空前教的外人却甘愿为玉儿以命抵命。”
“确是如此,这两蛟双龙果然是江湖义士。”
“教主,你猜外面怎么说?”
“怎么说?”韩子叶一下子又将她拥在怀中,“该不是说,连两蛟双龙都能投靠空前教,可见空前教必是名门正派!”
应天翠故作惊讶地道:“教主,怎么连这个你也知道?”
“本座虽然一向不理江湖之言,但听到此话还是甚感宽慰,如今两蛟双龙不但是夫人的心腹,又是玉儿的救命恩人,本座应当好好地赏赐他们!”
“教主打算怎么赏赐他们?”
“以夫人之见如何赏赐?”
“我看教主将西教之位赐给葛大侠如何?”
“什么,西教之位?”韩子叶一惊,有些迟疑地道:“这西教之位,权高位重,一下子赏赐给葛锦飞,是不是重了一些?”
“教主,您向来都是赏罚分明,这次凤凰庄大败,伤了元气,您各个都论功行赏,就是一个小小的堂主也没落下,可是却单单落下两蛟双龙。自从两蛟双龙投靠我空前教以来,一直鞍前马后,无怨无悔。不说别的,上一次在四川,两蛟双龙为了救玉儿,险些没有被一支箫箫伤致残;而这一次,先是力排众议向教主进言,而后又亲身探谷查询三贼生死,这最后,又舍身力保玉儿。论武功,论大义,论忠心,论谋略他没有一点弱于其他三位教主,何以不能荣居西教之尊?”
“可是,这西教却是掌管着我空前教的生存命脉。这些年一直空着,原就是它不同于其他三教。”
“教主,如此更能彰显教主爱才不拘一格。”
“这……”
“教主,不是因为两蛟双龙是贱妾的心腹,贱妾才力保他们。当日在四川,贱妾和仙童亲眼目睹康乾大骂葛锦飞欺师灭祖,背信弃义,拒了他这个盟兄而归顺教主……贱妾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葛大侠兄弟四人自投到空前教便受冷遇,但依然为我空前教鞍前马后,他们是已无退路啊。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和康乾、金刚爪他们共举什么灭教大旗?就像我们三姐妹一样,当年义无反顾地投靠了教主,慢说教主还给我们三姐妹一口饭吃,即便乞讨,我们还会回到银氏三兄弟的身边吗?我们三姐妹早已被江湖所谓的正义人士所不容。”
贴金的面具虽然将韩子叶的整张脸罩了起来,但可以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应天翠的话触动了他。不错,这两蛟双龙已无回头路,亦如他没有退路一样。他的退路早在二十年前成立空前教的那一天开始,亦或说,十几年前追杀云剑客,公然囚禁旋风女侠的那一天开始,他的退路已全面堵绝。“夫人之言,确是言之有理。”
“教主,贱妾言尽于此,以后……”还未待应天翠把话说完,教主驾前的童仆入内报禀:“启禀教主和夫人,金护法求见。”
“金护法?”韩子叶一惊,没有料到金护法来此面见他。想罢他已将那个欧阳小贼追杀至死。他点头示意后移步外庭,却不料这金护法是另一番风貌,不像是他追杀人至死,倒像是他被人追得死里逃生。整个人狼狈至极。
“教主。”金护法拜礼后急道:“那个欧阳小贼不是别人,乃是奇子峰之后。而她的师傅便是失迹江湖十几年的云旷。”
“奇子峰之后?云旷?”韩子叶大惊,“金护法何出此言?”
“回禀教主,诸日以来,属下对欧阳小贼手中的利剑一直生疑,却也没有料到,她竟单人一骑去往凤凰庄找洪老庄主,见红面怪杰未果,她竟然禀火作画与红面怪杰相约。”
“有这等事?”韩子叶听闻后一下子便想到了追魂剑。能够以剑相约的江湖中不会有几人?能在凤凰庄和红面怪杰以剑相约的想罢必是与追魂剑有关,何况,他们空前教的三大镇教高手几日前均败在一个持有“神”剑的女娃手上。“金护法,你又何以确定她就是奇子峰的后人?”金护法见问,便将一路追欧阳白雪所发生之事详述了一番,末了道:“被那罗小贼耍奸计折辱后,属下自是没有什么面目还在凤凰庄候等那个欧阳小贼,便希望能够追寻到她和她一决高低,不料,却在路上见到了一个残人。”
“残人?”
“是的,他叫大漠残叟。此人不但往来行迹开封和洛阳,他还在找张府台。”
“你是说,这个残子,也就是大漠残叟就是云旷?”
“是的。因为当年属下与他有过一次交手,故一眼便认出了他。只是不知,他何以要找张府台?”金护法不无痛恨地道:“属下前后这么一想,欧阳小贼非是别人,而是云旷的弟子,因为她也是来自大漠。而她手中持的那柄宝剑,便是失迹江湖十几年的追魂雄剑,更重要的是,属下再次与她相遇,她用地阴法伤了属下,而这一式,恰恰是当年云旷和属下交手时所用之式。”
韩子叶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凤凰庄现在是什么情况?”
“除了银千里和罗小贼去了凤凰庄,近日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那儿。不过,罗小贼在离开凤凰庄前,命人全面修葺凤凰庄。”
“全面修葺凤凰庄?”韩子叶低语重复了一句,想起了夫人和葛锦飞的一段对答:“葛大侠,凤凰庄已是覆巢之卵……”、“夫人,属下曾说过,义者生生不息,慢说红面怪杰和金刚爪还逃了活命,即便死在了凤凰庄,义者依然是杀之不尽,掳之不绝。”看那样,这葛锦飞却是语不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