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回到朝云殿时,楚洵果然在让人四处找她,见她出现在视野,立即过来一副紧张的样子,握住她的手问道:“笙儿,你去哪了?”
“殿下,我只是出去呼吸下早晨新鲜空气。”长乐看他这么紧张,心里倒是有些欣慰,感觉挺不错的。
楚洵拉过她坐在身旁,捧着她的肩头二人正面相对,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强调:“以后别一个人出去,想去何处让我随你一起。”
长乐瞄了一眼他炙热的目光,不敢直视,忙避开,心里一股莫名的暖流暗暗涌动着,点点头,答:“嗯,臣妾记住了,早上是看殿下咳嗽得厉害,便没有擅自打扰。”
楚洵却又勾唇笑了,伸出纤长拇指摸了摸长乐的嘴角,柔情似水的目光将她包裹着,说道:“疼不疼?”
刚开始长乐还没反应过来,转而一想才猛然惊醒,昨晚被楚洵摁倒亲嘴的时候,咬破了她的唇,没什么疼的感觉,可重点是,她刚才顶着这个伤口在行宫内转了一大圈,好多人都看到了,包括水轻盈也肯定看到了。
长乐才明白,水轻盈不让她闻那朵花,是怕她嘴上发炎,而不是背上的伤口。
她瞬间感觉脸都丢尽了,以后没脸出去见人了。
“抱歉,以后不那么粗鲁了。”楚洵宠溺的看着她,看她一副懊恼的模样似乎戳中了内心,突然想对她百般怜惜一番。
楚洵一时没忍住,周围侍者都还没退去,就以手指挑开长乐额头处的碎发和饰物,埋头在光洁无暇的额头轻轻吻了一口,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因为近在咫尺,长乐感觉额头上湿湿凉凉的,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浑身一缩,瞄了眼一边偷笑的徐季,霎时满脸通红,只低声道:“殿下,这么多人……”
楚洵干脆就把她搂进怀里,拇指上的细纹轻抚着她的脸蛋:“怕什么,你我是夫妻光明正大的,难道还怕被人看见?”
长乐此时突然有些迷恋在他怀里的感觉,也不想出来,就靠在了他肩上,有些模糊的呢喃道:“你要是也让我咬一口报仇,我就不怕被人看。”
楚洵搂着她,很乐意的就道:“好,我让你咬,但是,我咬的哪,你也只能同样的地方。”
当然,楚洵昨晚咬的是嘴唇,不知道他是太粗鲁了不小心,还是故意这么做的。
长乐有些退缩了,扬起脸看着他的下巴,道:“殿下,你是让我咬嘴么?”
楚洵笑道:“怎么,笙儿不敢?”
长乐干笑道:“确实不敢,没你那么狠心。”
楚洵便又把她搂得更紧了,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我知道,笙儿舍不得伤了我,我也一样。”
长乐不信,明明就咬伤她了,还敢说舍不得伤了她。
“确实如此,所以还是不咬了吧。”长乐想象了一下,如果要咬他的话,肯定会被反过来扑倒亲满脸口水,所以还是算了。
正当情深时刻,一旁徐季早已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肉麻得只剩下半条命,忍不住就发出“咳咳……”的两声轻咳,打扰了他们二人的好戏。
楚洵抽了一口气,真想把徐季踹出去,眸中带着冷历寒光就扫了过去。
徐季浑身一抖,赶紧跑开了,连带着把殿上的人全轰了出去,只留他们两人。
楚洵这才又回身抱着长乐,一动不动,静静听彼此呼吸,感受对方心跳。
长乐也不敢动,此刻脑子里的热流像是一副美妙场景,满地春风吹过,干涸的沙漠中一根根绿牙长出,最终开满一地温暖鲜花,一望无际。
如果时间凝固在此刻,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长乐也觉得值得了。
“笙儿。”也不知抱了多久,楚洵才开了口。
长乐还懒懒的靠在他身上,“嗯”了一声,又往他肩窝里缩了缩。
楚洵怅然道:“能娶到你实乃楚洵人生一大幸事。”
长乐笑容很是灿烂,反问道:“有这么严重?”
楚洵沉吟了片刻,坦诚道:“自懂事以来,除了洛子章,你是第一个让我不必时刻提防的人,和你在一起虽不到一月,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长乐心里一紧,怔怔道:“殿下,洛子章一直都对我有所怀疑,有所提防,为什么你信我?”其实她也觉得和楚洵在一起很轻松自在,不像想象的那么宫廷生活的密不透风,与寻常恩爱夫妻一样,感觉很舒服自由,她希望她真的是那个可以和楚洵白头偕老的江云笙。
为什么?楚洵想了想,抿嘴笑了:“可能因为你笨吧,偶尔还说梦话,要是有什么秘密,等你睡着我都能问出来。”
长乐仿佛身中数箭,她该不会把自己不是江云笙的事情说梦话的时候说出去了吧?
“那殿下可有问出什么?”长乐开始忐忑起来,刚才那点小幸福都给忘了,隐隐有些担忧。
楚洵诡秘的笑着:“我问你喜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长乐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甜甜道:“那我怎么说?”
楚洵撇下眉:“你说你喜欢吃渴了鸡翅……”明显的答非所问,而且好像她做梦的时候只会说鸡翅,不会说其他的。
长乐不起眼的动作拍了拍胸脯,这才安心了。
难得太子殿下肯和他说几句真心话,长乐心里美得很,一时间什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她与楚洵兴致高昂,整天都这么腻在一起,这避暑感觉和度蜜月差不多,无视那些侍者的话就是完全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