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地罗彩衣,彻夜难眠,自己可不是个单纯的十六岁少女,自己要明白重生就要重新,不是重蹈覆辙,上辈子父母担心,这辈子要替父母减轻负担。
想来想去,她决定亲自去见那个手眼通天的田波涛,她还没有忘记悄悄地拿上了那张未知数字的银行卡片,她要敲山震虎。
罗彩衣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田家城堡,这是一片工厂的厂房,厂房的院子一侧,有个五层楼房,楼房的一楼门口竖着两个白色的长条形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什么波涛制作公司。
罗彩衣进楼的时候,看门的见是个小姑娘,还特意的询问了几句,罗彩衣说是田虎的同学,来找田波涛的,经过报告,罗彩衣直接从楼梯上轻快地跑上了三楼老总办公室。
田波涛正在皱着眉头,拿着计算机,看着一堆表格,自言自语的说:“对呀,怎么会不对呢?”
罗彩衣轻悄悄的走进来,她没有敲门,因为门是大敞四开的,刚刚楼下打过申请电话,这们应该是为自己敞开的了。
从上向楼下的院子里眺望了一下,原来工厂的厂房可是占一定的面积了,罗彩衣这极度正常的眼睛看不清楚与远处出出进进工人的脸庞,但收回目光,办公室内并不奢华,一个大大的文件厨子,一个老板台,一排沙发,老板台子后面的老板椅子上,就是抓耳饶腮的田波涛。
罗彩衣言不由衷的非常亲热的喊了声:“田叔叔好。”说完,罗彩艺自己都要为自己的伪装而吐出来了。
“嗯,你自己先做着,自己倒水,不许说话。”田波涛没有抬头,语气有些不耐烦的生硬。
罗彩衣瞟了一眼他的数据,这是一张进库和出库对账单,下面是领导签字,这不是电脑生成的吗,为什么用计算器?
她的眼睛飘向了电脑屏幕,打开的界面上就是这张表格,也就是他对这张表格有疑问。
“叔叔,我们做个交易吧?”罗彩衣突然声音洪亮而镇定的说,这句话是正在焦头烂额的田波涛诧异的扬起肥肉,难以置信的口吻问她:“你要和我做交易?”
充满自信的罗彩衣绷着小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田波涛把表格干脆放平了,饶有兴趣的把后背靠在了高高的老板椅的后背上,并且自由地旋转了半圈:“好呀,你说说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罗彩衣抿了抿嘴唇,她忽然的觉得嘴唇发干,她毕竟这是第一次和人谈条件,她努力的是自己说话简短而精悍:“田叔叔,我帮你把表格在十分钟之内搞定,你放过我们全家。”
表格,田波涛又把爬满了数字的表格拿了起来,他一看到这张表格就头疼,但是,他的敏锐性告诉自己,有人在表格上做了文章,电脑上看上去头头是道,但是打出来却是另有蹊跷,然而,自己让人核对了,都说没有错误,而自己又不相信,他要亲自找出来。他摇了摇表格:“你上初三,马上就上高中了,如果是大学生,你这口气还能有点唬人,可是,你现在的水平就是大街上混混的水平,哼,反正我也看累了,你看吧,这是电脑,这是打出来的表格,你说帮我搞定,搞定吧,你能找出我想搞定什么来就行。”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田虎自顾自得到了杯咖啡,站了起来,伸伸酸疼的腰背,揉揉眼睛。
罗彩衣立刻钻了过去,跳到了椅子上,探着脖子把眼睛聚集到电脑的屏幕上,刷刷刷,眼神从上到下速记下来,然后,再看手里的表格,开头和结尾是完全鞥够对得上的,只有中间的几个把数字六和数字八换了一下位置,总计数额就变化了。
“好了,电脑上的和你这张表上的不是一套相同的表格,或者说这张表格在你看完之后,打印出来之前有人已经做了另一套表格,或者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轻轻一点,就换成了另外的表格,你来看这几个数字,他们故意利用了人眼的视觉暂留,你就是核对也很难和对出差别来,除非专业人士来核对。”
田波涛像在听故事一样,但是,他不屑的表情在看到实际情况时,表情变的更加惊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你不用管,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情。”
田波涛脸上的肉跳动了几下:“妮子,你真是小孩子,随便划我的车干嘛?”
“明知故问,但是我要告诉你,车子不是我们家任何人画的,我们家躲你们还躲不及呢,怎么会主动的送上门去找倒霉呢,这是有人想看热闹呗。”
田波涛主动的给罗彩衣倒了杯清水,水清见底,水波还在玻璃杯狭小的空间里打着旋。
“那你说是谁划的?”田波涛肥胖的身体把椅子压成了半张床的形状,二郎腿晃来晃去像被人抽掉了骨头。
“无可奉告。”罗彩衣眼睛只盯着杯子的清澈见底的白水,声音不高不低,但铿锵有力,回答的很果断。
然后,罗彩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她不能出卖左小泉,因为左小泉会用另一种极端的阴谋把自己扯进去,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网还是及早不成立。
“我改变主意了,同意你和田虎交往,更进一步说,你们可以向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
真是个商人,见利忘义,连自己儿子的幸福都是棋子,罗彩衣轻飘飘的斜睨了一眼田波涛,用更加轻蔑的口吻说:“我对你家儿子不感兴趣,拜拜了您那。”
说完,在田波涛狐疑的眼神底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走出来之后,才发现手里还拿着那张银行卡,她有些舍不得的放到红唇边亲吻了一下,又折返回了办公室,还在发愣的对着门口的田波涛惊愕的看着罗彩衣把这张银行卡拍到自己面前,越走越远。
田波涛一时间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