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点点头:“我刚才听你说昨天晚上打更时,恰巧看到了张爷的十八姨太怎么死的?”
那更夫忙点点头:“是、是的!”
席玉便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等着拿更夫接下来的话。
那更夫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是心有余悸一般的开了口:“昨晚天色太暗,我去打更的时候,走到怡红楼这一块就莫名的觉得瘆得慌。”
“后来有阵阴风吹过来,我、我就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周围围观的人,虽然之前已经听了一次,此刻再次听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心里虽然害怕,也还是壮了胆子往身后的怡红楼那边看去,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从那怡红楼跳了下来。”
“跳下来?”席玉微微挑眉。
那人点点头:“是的,跳下来。你说我就纳了闷儿了啊,十八姨太可是.......”
更夫慌忙闭了嘴,似乎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席玉一双犀利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更夫,似乎是想要将他那吞回了肚里的话给看透。他吞回去的是什么!
“老人家,我们席少将是来查案子的,您可不要有所隐瞒啊!万一哪天,咱们江北镇又有人死于非命呢?”跟在席玉身后的小李说道。
席玉却是挥了挥手制止了小李接下来的话。
“小李,我们回去吧。”
席玉不再问下去。
既然这更夫不再说,说明他还是有他所想隐瞒的东西在里,或者是不好说的东西。
那么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必逼他,等到众人散去时,也不算迟。
席玉带着小李退出了那看热闹的圈子,然后在他的耳边悄悄地吩咐道:“跟着那打更的老人。如今他到处宣扬自己看到昨晚的情景,只怕有心人会来要了他的命。”
小李领了命便离开了席玉的身边。
而席玉也准备回张府一趟。
十八姨太的死相,很残忍。很有可能是仇杀,但是他对十八姨太并不太了解,所以只能回府去了解这些了。
怡红楼,孟洁去买了纸钱来,在怡红楼的门口烧着。
一团小火慢慢的燃着,燃成了大火。
红花嫌恶的站在一旁,看着那蹲在地上,被火光照的一脸清冷的女子。
孟洁再次扔了一张纸钱在火里,声音清淡的不带丝毫妖冶味儿:“怎么,来了还不烧点纸?”
红花挥了挥手:“关我屁事。我又没杀她,她还死在我们怡红楼门口,真是晦气!”
孟洁看了红花一眼,红花忽然就闭了嘴。她愣愣的看着孟洁。
孟洁转头继续烧着纸。
席玉回怡红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怡红楼前,一个穿着深紫色旗袍的女子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往面前的火堆里扔着纸钱。此刻的她清冷又出尘,同那举手投足间皆是妖娆的女人似乎毫无关联。
席玉双手放在裤兜里,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红花没有注意到那看了她跟孟洁很久的男人,只是回过神来后,便又不高兴的跺着脚:“孟姐,我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在怡红楼门前烧纸多晦气啊!”
红花似乎是想将那纸钱一脚踢飞,刚伸脚时,却忽然脸色惨白的往后倒去。
孟洁依旧是烧着那纸钱,对于红花的变故完全没有看到。
看着孟洁许久的席玉却看到了红花忽然往后倒去,他一个健步上前便将红花接在了怀里。
孟洁直勾勾的看着火堆,嘴角带着阴狠的笑。
席玉皱了皱眉:“孟洁!”
他之前有听过他们这么叫她。
孟洁依旧是阴狠的笑着,将手中所有的之前扔进了火里,自己的手放到了火上:“哈哈......所有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因为所有的纸钱全部放了上去,那原本不大的火瞬间燃气起,席玉来不及阻止孟洁的手,便见那火已经将她那白嫩的小手包裹了起来。
“都要死......哈哈哈.....”孟洁仿佛不知道痛一般,任由那火烧着自己。
席玉顾不得震惊,忙一把将孟洁抓了起来。
只见孟洁的脸色惨白,双目空洞的看着地面,嘴里低低的念着:“都要死、都要死.....”
席玉看着怀中所抱的两人,眉头越皱越深。这是什么情况?
“孟洁!”因为没法松开红花,怕她摔在地上,所以席玉只能叫着孟洁的名字,试图叫醒她。
孟洁却是忽然一阵笑,便晕了过去。
席玉抬头看着怡红楼的招牌,招牌上一只黑色的猫儿眼里泛着冷光与他对视着。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两个女子,准备往前踏一步抓住那只猫的时候,那只猫却忽然一跳便没了影。
席玉扶着两个女人进了怡红楼,那些打杂的杂役见到席玉左拥右抱的模样,无不对他这纨绔的模样纷纷表示嘲笑。
“把你们的孟姐还有这位姑娘扶去休息!”席玉说道。
因久在军中而生出的威严,让那些人不禁觉得后背一凉便立马上前将红花跟孟洁带走。
席玉将这怡红楼打量了一遍。
很老实的环式装修风格,中央是挂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灯,两旁便是各个房间的门口,还有二楼的回廊处也看得清清楚楚。
一楼这大地方似乎是个舞池,让来了这里的各个客人们跳舞所用。
席玉将这怡红楼打量了过后,他便看着那两个背影,随手拦住了一个打杂的杂役:“她今天怎么想起在怡红楼前烧纸了?”
席玉意有所指,那杂役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指的是孟洁。
“因为这怡红楼是孟姐最宝贵的东西。发生了这样的事,孟洁肯定是伤心至极的。或许是因为怕晦气吧,便去给那死在怡红楼门口的十八姨太烧点钱。”
席玉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这孟洁能将怡红楼宝贝成什么样,但是他听到这话时已经是明显的一惊。一个女人,宝贝着一个妓院。
虽然是风尘女子,可是、哪个不是恨着风尘恨得要死?
“那你们呢,你们宝贝着怡红楼么?”席玉忽然很好奇,这怡红楼的人士怎么看待怡红楼的。
“哼。”那杂役微不可见的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样的态度更让席玉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