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开始的日子过的还不错,起码她没有每天都被拳打脚踢上演全武行,身上的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身上。
被囚禁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一开始她还能记清楚当时是白天还是黑夜,可后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地上做标记提醒自己时间了,除了医生过来的时候她是清醒的,连不定时投喂的时间她有时候都无法确定,有时候她清醒的时候,睁眼看到的就是不知何时放在面前地上的不锈钢碗,里面是趴满了蚊蝇虫子的剩饭,好像已经放了很长时间,气味难闻,早已变质。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只有一个小灯泡的房间里,她的精神体力越来越差,等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她躺在地上陷入沉睡或者是昏迷的时候,她被腿上尖锐的刺痛唤醒,睁眼便是两个被饿的只剩皮包骨头能跟她相媲美的两只狼犬,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腥臭的气味正对她虎视眈眈,旁边一个正流着口水大口咀嚼,旁边是她流着鲜血的小腿。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她还能说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惜是两只无法沟通的畜生,就在她又被咬了两口昏迷后以为自己会丧生在畜生之口时,她又清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被草草包扎,她面前站着那个负责催眠却屡不成功的心理医生,值得一说的是,他脸上的罗刹面具真的很丑,一点儿都不符合她的审美观。
这次,心理医生没有一上来就讲述世事的艰辛或者是人生的绝望,他这次直接递给她一张报纸,她在一个不明显的小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可能每天都会发生的车祸讯息,京津高速,严重追尾,双人当场丧生,日期是她出狱当天,车祸发生在她所在监狱通往市区必经的路段。
等她看完,他又递过来一个黑色请柬,打开,里面是邀请亲朋参加自己大哥侄子追悼会的内容,署名陆英华,她的二叔。
这些让她想起来那天自己无缘由的心悸和恐慌,她以为是遭人绑架前的第六感,但也许是她在冥冥之中通过血脉所感受到的预警,但是,就算她心中隐隐的绝望,她也不会在这人面前显露,她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给她看那些东西,她不会如他的意思!更不会如他背后人的意!
她强忍着悲伤和绝望,在满屋子的摄像头下跟以前一样,吃饭,发呆,昏迷,没有任何激烈的表示和反应,不知道在背后分析她一举一动的心理医生有没有感到挫败,后来他再过来的时候明显脸色,哦不,语气差了许多,再后来,他已经不来了,亦或是他被老板解雇了也说不定。
再后来,因为失血过多或者是感染了的原因,她的身体精神已经到了很差的地步,她没说最差,因为那是还要后面的形容词,虽然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有时候她醒来的时候全身会青紫肿胀,她很确定自己被人拳打脚踢了,以后每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印记都会加重,直到后来,她已经找不到自己完好的地方,可是,那时候她还活着。
也许是觉得她媲美小强的生命力只是当个肉沙包太浪费,后来负责照看她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开始给她注射试验品,观察效果,让她有时候沉睡,有时候陷入幻觉,又有时候不顾伤痛控制不住的左右摇摆,而旁观的两个人在哈哈大笑……
“悠然小姐,已经到了……”已经停下很长时间的司机师傅,等了半天也没见后面的人睁开眼有什么反应,不禁有点担心,在车里坐着睡觉会很累的,有时候还不如不睡,想了想,司机师傅决定出声将人唤醒,说着扭过头,还不等继续开口,就被陆悠然脸上的冰冷和周身迫人心脾的气势一激,声音戛然而止。
回忆被声音打断,陆悠然慢慢睁开双眼,松开指节泛白的拳头,看向正心慌慌的司机师傅,脸上的冰冷退去,却也没有恢复成平时的和煦文静,只是像陆父一样,没什么表情,对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你自便,等到下午三点,你过来接我就好。”
“好好,我知道了。”受到惊吓的司机师傅连忙点头,我的乖乖,他们家大小姐不愧是司老爷子的外孙女,刚才那感觉,他还以为自己面对着从尸体里爬出来的抗敌英雄呐!
在司机师傅的感叹中,陆悠然打开车门,下车,司机师傅连忙下来,打开后车厢,将钓鱼竿交给她,等她进去后才开车离开,难得中午没事,还是去接孩子吧。
陆悠然走进佳宜山庄,熟门熟路的沿着指示牌走进接待室,也许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现在山庄的顾客更是少,她只见到两个人在山庄大厅里聊天,见她进来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又扭过头去,继续刚才的话题。
陌生人的打量并不影响陆悠然的心情,还是一样的糟,在山庄老板的接待下,陆悠然买好饵料和租借的小桶马札,来到鱼塘边,坐下,放饵,甩杆,开始钓鱼,或者说,静心。
其实她一直在查找前世负责看管她的那两个人,可惜那两个人也同那个心理医生一样戴着面具,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那两个人的长相,她有时候甚至怀疑那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重生,要不然为什么都不露长相,戴着面具好玩么?
虽然她记得声音,可她也不可能将全国所有的人都拉到面前让别人说两句,更何况她并不能确定那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在国内,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特定的两三个人,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找到。
话说,有时候在深夜梦回时她也会想,即使她现在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前世的事现在还没有发生,就算她能凭借手段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生活在落魄绝望之中,甚至是干脆让他们以命抵命那又能怎么样,不是她不忍,只是没有那些记忆的他们,她就算教训起来也会感觉憋屈,心中的郁气不可能这样就能发泄。
对了,她要透过那些人找到幕后指使,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非得要她的命不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没权没势没姿色,又能碍到谁的事?
跟她前夫结婚的陈嘉怡?陆悠然摇摇头,在她光鲜亮丽的时候傅子墨就对她无感,她那时候都落魄成那样了,她又怎么可能还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