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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身份

“看见了吧,我的过去。”另一个自己缓缓说到,明明能感受到两者之间的壁垒完全碎裂,但是这一次确是异常的安静,完全不像上一次那样有无数可怕的灵魂在对自己那诱惑般的低语。

“你在怀疑那些碍事的家伙们去哪了,对吗?”看着乔尔斯毫无反应,另一个自己瞬间道破心事,不等自己作何解释,仿佛完全明白乔尔斯接下来会说什么一般,另一个自己再次开口,“正如你看见的一样,他们被我吃掉了。你也要尽力变得更强,要不然就算是我厌倦了,这具身体还是会诱使我将你吞噬的。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幸免于难。”

另一个灵魂总是从不刻意掩饰自己语气中的高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需要变强。

“你真的以为这具肉体变强了,就是你变强了吗?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看似被你掌控的身体。”

灵魂要与身体为敌,并且要比灵魂更强大?无论怎么想这都十分荒谬,一般的生命,其实力都是先靠着肉体的强大再来支撑灵魂的强大,而灵魂的强大也会再次将肉体推向极致。正如能量与载体的关系,超过载体所能承受的能量会外溢,而能量是无法脱离载体而存在的。亡灵中的灵体们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它们的载体有一部分是无形的情感——怨念,灵体之所以能被物理伤害所伤也是因为物质载体的存在。

彻底超越肉体的灵魂,会变成最为精纯的能量。若能以这种形式生存那么自己将无视所有的物理打击,以及更多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一切。别说可能,乔尔斯甚至从未想过这么做。

“有可能!”另一个自己显露出少有的坚定,“不妨告诉你,我的一位故友就曾经成功过。当世人都认为他已经死去的时候,我也不例外。但是当他以另一个样貌,另一重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时,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只有我知道他成功了。”

“看来你的记忆已经差不多恢复完毕了,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乔尔斯,只是一个在与身体抗争中的失败者。生命体本身碎片中的能量是共用的,肉体能通过吸收四周的负面情绪不断壮大,所以你只能通过不断吞噬灵魂让自己更强。但是,不论外界的负面情绪有多强,身体的吸收终究是有限的,带来的影响远不及自己本身的负面情绪那么恐怖。你只要记住,不论何时都不要被情绪掌控。”

“不论是谁都说我是个无法改变命运的可怜虫,我有靠什么来掰回扭曲的命运呢?”乔尔斯自嘲到。

“本来是毫无希望的,但是你的父亲是曾将世界从崩溃的边缘拯救回来的英雄,虽然是在有另一个人引导下做到的,但是注定与众不同。你的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脉,总有人妄图让拯救世界命运的力量消失,可又有谁能想到拯救的血脉却在注定毁灭世界的身体上流动。你的血脉与那把剑,两者相加倒还有一线希望。”

“你知道我的父亲?”乔尔斯认识到,另一个自己所知道的远远不止自己所想像的那么简单,迫切想知道一切的乔尔斯开始歇斯底里“他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我要承担这种不明不白的命运,为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超出实力的认识自我只会带来傲慢,当你和曾经一样强的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乔尔斯无言以对,看不见声音的主人在哪,只能听见他那独特的低沉嗓音在无尽的幽暗中回响。然而此时,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

“既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灵魂,而我们又都在这里,那么现在是谁掌控着这个身体?”乔尔斯猛地想起自己还在四臂巨人的手中,在有灵魂的情况下,想要挣脱都很难做到,若是没有灵魂操控,那这具身体不过是待宰羔羊。

乔尔斯期待着另一个自己给出诸如自己体内还有一个绝世强者的灵魂,现在正在力挽狂澜这种满意的答案。

“无人掌控。”另一个灵魂云淡风轻地说,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凭着这个身体的情况,就算是我出面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打败那个变异的巨人。”

乔尔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指手画脚地想表达自己的惊讶,但是另一个自己却这样说道“更何况,也不需要我出马,有那个家伙在,有没有我不都是也个样子吗?你这次找的帮手可真是了不得,我们上去也只会让他分心罢了。”

“那家伙?”仿佛被另一个自己强行驱逐一般,视野瞬间恢复,一下子变得明亮的视界甚至有些刺眼。

适应了毫无节奏感的晃动,展现在乔尔斯眼前的就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粗钝生锈的刀刃从老者瘦弱得只剩下骨头的腰上划过,就像锋利的小刀切过即将融化的黄油。风烛残年的老者却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而受伤,在用自己完美的动态视力观察之后,乔尔斯明白这一击根本没有命中瑞奥。

那在刀刃过去瞬间变化为半透明状的身体是将自己暂时潜藏在以太空间之中而躲避现实世界的伤害,“哈哈哈!真好玩!”老者一边躲避着巨人那与身形截然不同的狂暴攻击,一边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就像一个灵巧的疯子。

但是乔尔斯绝对不会忘记眼前的一切,这是弦魔法,只有龙族才能精通的用言语与身体直接撩动最精纯法则的最高级魔法,而老者舞动的身体在弦弦魔法中正是象征着shul的龙语字符——太阳。

在瑞奥做完最后的动作之后的一声高呼,极度刺眼的白色将视野覆盖,乔尔斯用还能动的右手护住自己的双眼。伴随着剧烈摇晃的是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传来的瞬间的灼热,在灼热之后巨人以做出了一个剧烈的大动作,似乎是被这一击打得跪在了地上。而乔尔斯自己失去了对皮肤的任何感受,被烈焰烧焦的皮肤被四周源源不断的恐惧之力填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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