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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

严冬在艾拉的讲述之中过得很快。乔尔斯大致明白了大陆上的势力以及他们之间的争端,他甚至感觉艾拉一定读过许多书,但是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子而已,是不可能有图书馆的吧。在这长达三月的漫漫长冬之中乔尔斯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冷热的感受更无法感受到饥饿,而进食能使自己的身体急速恢复。当乔尔斯一顿吃下艾拉近三天的伙食储备一个月后之后,望着这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姑娘惊讶、无奈而绝望的眼神,乔尔斯决定以后一天就吃一天的伙食。

虽然花了近半年的粮食储备为代价,但是乔尔斯两个月之后就能够下床走路的事实着实令艾拉惊讶。最后的一个月里,乔尔斯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吃白食便帮着艾拉在严冬之中砍柴、修缮房屋当然还有烹饪。乔尔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得这些,而这些知识在脑中无处可寻,但是一旦需要时便会自动浮现,艾拉甚至称赞乔尔斯的厨艺比格米城中最有名气的酒馆烧的还要好吃。当然乔尔斯认为这只不过是客套话。

当奥西卡大陆的苍翠之月高悬于空时,便预示着大陆的春天已经开始。初春的空气之中还残存着一丝丝寒冷的气息,但是艾拉的小木屋里一直都是如此温暖。站在镜前的乔尔斯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感觉无比陌生,黑紫色的中长发略微带着点波浪,眼眸深邃得仿佛能摄人心魂一般,不仔细看的话确实很难分辨出究竟是黑色还是紫色。虽然对于过去毫无印象,但乔尔斯总感觉这不是真正的自己。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而流畅,紧致的小腹连着坚实的胸肌,肌肉块头不大但是能感到其中力量的流动。

艾拉走进原先安置乔尔斯的储物间,她因为照顾乔尔斯早已养成了不打招呼长驱直入的习惯。刚一进门便看见光着身子的乔尔斯对着镜子孤芳自赏,“啊!~”这一场面惊得艾拉捂着脸跑出门去“你,你怎么不穿衣服!乔尔斯!!我不是拿给你了吗?”艾拉谴责的声音慌乱有些颤抖。

“啊,抱歉艾拉,那些衣服都太小了嘛。穿着一定都不舒服啊。”乔尔斯看着稻草床上一团衣服无奈的说道。确实,乔尔斯的身材很高大,而艾拉拿来的衣服多是她师傅曾经穿过的衣物,艾拉的师傅威廉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灵活型猎人,一米七几的衣服对于身高一米八几的乔尔斯而言确实太小了。

“呵呵~”门外传来艾拉的笑声。

“我没衣服穿,你笑什么?”乔尔斯没好气,“难道光身子去打猎吗?”

“没有啊,我以前一直觉得爱美是女孩的权利呢。没想到你这样一个男人也会臭美,不是很搞笑吗?”说罢,艾拉背对着乔尔斯走进来,在橱柜之中翻找着什么,“不过你长得已经够英俊啦,再照镜子也不会变的,放心吧!”

“你在找什么呢?”

“一件衣服,我想也只有这条你能穿上了。喏,先穿上裤子!”艾拉随手向后丢来一条亚麻短裤,乔尔斯利索地穿上。

又经过很久的寻觅,艾拉在各种动物的皮毛与皮甲兽角之中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铁箱子上虽然锈迹斑斑但看上去却十分牢固,里面貌似装着非常重要的东西。“这里面是什么?”乔尔斯不禁问到。

“赤狼皮披风!”艾拉转过身来打开箱子,箱子里有两个凹槽一大一小,小的槽中空无一物而大的槽子中有一件红色披风。披风上的皮毛就如同仍旧在它之前的主人身上一般,每一根毛发都十分有光泽。乔尔斯用手抚过披风的皮毛,并不是十分光滑但是非常有弹性。

“这是我师傅曾经杀死的两头巨型赤狼的皮做成的,一块做成了皮甲,另一块更大的做成了披风。”艾拉向正在穿披风的乔尔斯解释到“赤狼作为上级猎物,皮毛可以挡下一名中级猎人射来的箭。又因为赤狼是火元素类生物,所以穿在身上即使是第十三月的寒风都能抵御哦。”艾拉食指朝天地解释。

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乔尔斯与艾拉之间的相处已经十分融洽,乔尔斯甚至将这个有事孩子气的姑娘当做自己的妹妹。更是出于关心,他曾不止一次地看见艾拉自己坐在窗边流泪,而且身上一直都带着丹纳多斯草,这种草不知道功效是什么但是在乔尔斯的知识里是一种食之必死的剧毒草,而且不能用于制作追猎用的毒药。这一切都让乔尔斯觉得艾拉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乔尔斯的肌肉配合着赤狼披风上用于固定的皮带和皮带交叉处的金属圆盘显得原本就壮硕的身体更加魁梧。当艾拉注意到已经穿上披风的乔尔斯不禁一怔,“也许,真是命运的安排吧……师傅打造的这件披风,竟然这么适合你。”艾拉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与曾经不同的伤感,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曾经就算是悲伤她也能装作开心的样子,虽然乔尔斯心知肚明但从未道破。

“抱歉,艾拉。引起你不愉快的往事。”

“没什么,乔尔斯。我一定会找到师傅的!”艾拉抹了抹眼角,随后坚定地说。“不过首先应该给你找一件合手的武器,不是吗?”艾拉转身就走出门去。“来吧,乔尔斯,去铁匠铺。”

第一次接触艾拉的庭院以外的世界,乔尔斯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感到新奇。随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映入乔尔斯眼中的是一个小村庄,村子三面被高达百余米的巨树环绕着。两条路位于村子的两端,一条通向森林另一条通向外面的世界,顺着蜿蜒的小路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指甲盖大小的城堡。

“跟上啊乔尔斯!你在干什么呢!!”艾拉的呼唤将乔尔斯从对外界的游离之中唤醒,乔尔斯跑向已经离自己百步远的艾拉。

虽说已经接近中午,但空气之中还是透着几分寒气。村中的人们都十分友善,男人们大部分都在屋顶上处理风暴留下的痕迹,但还是与艾拉亲切地问好,而少女妇人们大多在清理门前的垃圾。村中的女孩们投来的眼神让乔尔斯略微有些不自在,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在村中的角落团在一起窃窃私语,还不时向两人瞄上两眼。

艾拉除了礼貌地回应问候之外,对其他的一切似乎并不在乎。这个村子不大,不过几百步便能从北边的小木屋走到西边,眼前的这个屋子屋顶的烟囱里冒着黑烟,金属的碰撞声从漆黑的门洞之中不断传出。“你小心点儿,这个铁匠汤姆大叔真的很讨厌。”进门之前艾拉对乔尔斯说道,连艾拉这种善于交涉的人都觉得讨厌得难缠到什么样啊。

昏暗的房间力,除了熔炉之外再无其他光源,一个大胡子的健壮男人正对着一把烧的通红的剑形铁板神情陶醉地挥舞着手中的铁锤,铁锤砸在铁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汤姆大叔!”艾拉喊起来,似乎想得到老汤姆的回应。

但是汤姆只是自顾自地挥舞着手中的铁锤,对二人的到来毫无察觉。汤姆同跳舞一般旋转一圈,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把粉末,他向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剑刃一撒,粉末在剑上炸裂开来。如同焰火一般炫目,彩色的颗粒在剑上跃动,如同缩小版的游灵,不等剑上的光华消失,汤姆便直接将剑插入水中,“嘶——”一阵水汽。汤姆拿着剑就同看着新生的婴儿一般,剑上泛着水一般的金属波纹。“好,好,哈哈哈哈——终于又有了一件满意的作品!”爱抚剑刃的神情就如同热恋之中的情侣。

“真是好美。”乔尔斯还沉浸在粉末于剑刃上跳舞的绚丽之中。

“当然美!没想到你这毛头小子还算是识货!!”耳边响起近乎咆哮一般的粗犷的男人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两人面前,他瞅了瞅乔尔斯,再看看比乔尔斯矮了一个头的艾拉“这是你的男人?小妮子你眼光不错嘛!啊?哈哈哈……”声音震耳欲聋。“怎么?猎刀又坏了?想要多少尽管拿,我可是欠了威廉那小子不少酒钱呢。”说罢便不知从哪个旮旯里找出一把猎刀丢给艾拉。

“喂!小子!眼光不错啊,艾拉小可爱可是咱们村最漂亮的姑娘啦!”汤姆对着乔尔斯喊道,眼睛似乎从外面的光源的刺激下恢复了“嗬!这小子!又高又俊啊!艾拉小姑娘眼光不错啊!海尔根那小子估计是要吃醋啦~~”

“呃……其实……”

“不是的!!汤姆大叔!!你别再拿我开玩笑了!!”艾拉接过猎刀,脸却涨得通红,乔尔斯刚想说清楚便几乎是喊了出来,而乔尔斯只能在一边歪着头看着。随后指着乔尔斯“我要给这个小子找武器!!”

“哎哎,别介啊小妮子,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小时候打尿包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呢!”借着微光乔尔斯发现汤姆面色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这小伙挺好,真的!大,大叔不骗你!”汤姆仍旧是在插科打诨。

“汤姆糟老头!!!你,你,你老是喜欢开我的玩笑!!”艾拉的脸红到脖子根,通红的耳朵和颤抖的身体都让乔尔斯觉得有几分可爱,“噗嗤!——”乔尔斯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艾拉看来真的是生气了,“我就知道谈不下去!你还笑!要武器自己去谈吧!哼!”艾拉对着乔尔斯指责一番之后赌气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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