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斯按住艾拉的香肩,俯下身去,双唇对接,少女的唇瓣竟是如此柔软单薄。钻入鼻腔的幽香让乔尔斯头脑顿时一片空白。三年,三年内自己必须要独当一面,只有这样才能初步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双唇相离,艾拉的脸颊依旧绯红,像一头受惊的小鹿,瞪着乔尔斯。
“啪——”一记耳光声在空幽的山谷中回响。
暗淡无光的天际是哀伤的颜色。
途径第二林区的归路却是异常的安静平和,自从柏莎花海中出去之后,一路上再无野兽。二人偶尔相顾却依旧无言,气氛如冰,却依旧留存一丝温情。
乔尔斯脸上传来一阵阵少有的火辣感,少女的香软仍在唇上徘徊,艾拉只是一个人红着脸在前面闷声向前。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又一次望见了那熟悉的布局,只是村子西边的铁匠铺中却没有黑烟冒出。真是稀奇,汤姆大叔竟然没有在铺子里打铁(喝酒)。
又绕了几个弯,在林区入口处乔尔斯一行人看见汤姆靠在林区入口的指示牌处,往口中灌着酒。汤姆也注意到了乔尔斯和艾拉,径直冲了过来高高跃起,木制的酒瓶异常坚硬,在酒瓶与乔尔斯的头颅接触之后,乔尔斯的头颅又与松软的泥土接触,被砸了个狗吃屎。
艾拉看见此景急忙回过身去将乔尔斯扶起,“汤姆大叔!你干什么呢!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啊!”乔尔斯甩了甩头上的尘土,汤姆这一击的力量和那头熊相差无几,“是啊,汤姆大叔。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打我,好疼啊。”
“无缘无故?”汤姆从鼻子里打了个哼哼,“说是去什么林区调查,居然带着我们的小艾拉去了三天!”
“三天!?”这句话让乔尔斯与艾拉都十分震惊,莫非遭遇巨熊的那天自己竟然睡了两个晚上!?那么自己能在第二林区中活下来也真算是一个奇迹。
“我还以为你们被吞了呢!”汤姆的声音足以从村子这头传到那头,随后指了指艾拉语气骤然变得缓和“你也是,艾拉小姑娘。贝蒂那个臭女人都说了这里危险,你还要往这里面跑。是不是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担心死。”
艾拉将自己与乔尔斯在巨木之森中的遭遇告诉了汤姆,当然不包括柏莎花海与秘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几次三番舍命相救也让汤姆彻底信任了这个失忆的小伙。老汤姆听完对乔尔斯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不由在乔尔斯胸口来了一拳,这一拳把乔尔斯砸得向后退了两步。乔尔斯心中愤愤不平,差别待遇也就算了,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乔尔斯揉了揉胸口,只能苦笑一声。汤姆招呼二人向铁匠铺走去,“小子,真是错怪你了,你要的护甲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看在你救了咱们艾拉的份上,我就再给你做几件。”
“对了,”汤姆忽然话锋一转,“艾拉,那小子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听闻此话,在艾拉诡异的自尊心作用下,脸颊又一次缓缓变红,低下头来,眼神游离“没,没做什么”
“真的?”汤姆挤眉弄眼,五指在酒瓶上来回敲着。
“汤姆大叔你好烦呐!这,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艾拉在紧张时就失去了那贵族小姐特有的流利谈吐,变得像一个十足的小姑娘,看见此景,汤姆只是感叹着时过境迁,艾拉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乔尔斯也借机向汤姆表达了自己希望离开的想法,汤姆听闻之后哑口无言,只是默默地测量了乔尔斯的体型数据后离去了。也因为铠甲制作的缘故,乔尔斯只能再留几天。
不知是否是老汤姆故意所为,铠甲制作了一周居然还没完成,凭借汤姆的手艺,一般的铠甲只要四五天便能制作一套。果然如那个沉睡的灵魂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心中离去的欲望日渐淡薄,不舍涌上心头。
如每一个离乡的游子,这个小村庄便是他一切记忆的起源,这里便是他的家乡。转念一想,倘若自己不离去,那么自己的秘密迟早会被人发现,那么等待这个村庄的只有毁灭。
不能在这样迟疑下去!必须去催一下汤姆,看看汤姆这个糟老头在玩什么把戏。
然而不等乔尔斯出门,汤姆已然将全制式的铠甲送来。板甲不愧为男人的情怀,乔尔斯被眼前的板甲迷住了。亮银色的金属板呈现完美的曲线,圆润光滑如同镜面一般,每一处的细节都是那么精致,在关节连接处有精细的活动关节,曲线虽是圆润,但仔细看去可以看见上面细微的棱角。这是有意为之,这些棱角能极大地改变箭石和弹丸的弹道,避免直接的撞击,也可以偏转分散近战的力度,每一个零部件都能算是一件工艺品。何等精细的做工,何等精美的板甲!
头盔是全闭式,并不与胸甲相连,一个人也能轻松地装备上,头盔与胸甲能以一种巧妙的设计连接,能将来自头盔的冲击传至双肩。头盔上没有花哨的装饰物,唯一能活动的只有鸟喙状突出的护面。
看来,汤姆还附赠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一把五尺长的直剑。剑刃上流动着似水的光华,红色与绿色的符文在剑身上流动,若隐若现。
汤姆向乔尔斯要来那短柄战锤,在空中抡了两圈,卯足了劲儿向下锤去。汤姆的力量很大,乔尔斯真的有些担心汤姆会将这件同脆弱的工艺品一般的盔甲砸烂。
然而乔尔斯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锵~”金属间对撞引起的刺耳空鸣在空中回响。战锤的柄折断了,砖头般的锤头重重砸在地上,近乎一半陷入土中。再看那盔甲,上面竟然不留一丝划痕。
“怎么样?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从汤姆蜡黄色的脸与眼袋上的黑色就能知道汤姆制作这件盔甲应该是几天没合眼了,汤姆得意地闭着眼,等待着乔尔斯的赞美。看见一向吊儿郎当的汤姆如此尽心尽力地制作铠甲,乔尔斯自然不能不满足他可爱的虚荣心。
待到乔尔斯将脑中的赞美之词榨干之后,却发现汤姆早就躺在盔甲边上睡着了。为乔尔斯准备地图的艾拉听见外面如此巨大的声响,出门一看究竟,于是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汤姆和他身边的乔尔斯,“乔尔斯!你,你怎么把汤姆大叔打趴下了!?他虽然是个惹人厌的家伙,你也不能打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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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睡了一天的汤姆与艾拉在村口送别乔尔斯。
这身盔甲并不如看上去那般沉重,也许是乔尔斯的体能很强的缘故,关节相当灵活,而且内衬的鹿皮相当柔软,乔尔斯觉得这件盔甲都能当做移动旅馆了。
“你这家伙,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骑士。”艾拉调侃到,“不过也只有装备像个骑士样。”
乔尔斯一笑,却仍旧难掩心中的苦涩,不过有面甲的遮挡,艾拉也只能听见瓮瓮的笑声。乔尔斯转身离去,背着艾拉这一个星期以来为自己整理的行囊走向未知的世界。
“记住我们的约定!”艾拉在村口呼喊着,像一个小孩子。
乔尔斯没有回头,只是摆出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