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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骂后的反思

尽管我很热爱上学,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上学时很乖巧懂事。相反地,我是个超级顽皮的孩子。尤其是在念三年级的时候,顽劣程度简直达到我人生的巅峰。

三年级的班主任就像甩手掌柜,不怎么管我们。在他随性洒脱地管理下,我们就如脱缰的野马般放纵自我。

一堂自习课上,班主任有事没到场,我们便在教室玩开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带着从家里带来的扑克牌,或是飞行棋,教室瞬间变成了游乐场。我们吵闹得简直像是要把教室给拆了。

就在我们玩得正起兴的时候,忽然觉得整个教室安静了下来。我们一群人恋恋不舍地眼光从牌上移走,发现数学老师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我们,他炯炯有神的眼光像是要从我们身体里刺穿过去。数学老师是我们公认的整个学校里最严厉的老师,他的到场使得我们手忙脚乱地想把扑克牌和旗子藏起来。然而,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正如我们意料之中的一阵暴怒咆哮后,他没收了我们的扑克牌和飞行棋,惩罚我们每个人写一篇1000字的检讨书才准放学回家。在数学老师的眼皮底下,我们很安静乖巧地写着检讨书,心里却对他恶语相向。

“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很不服气,甚至会在背后骂我,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怕被你们骂。”就在我们写得手痛时,他突然和颜悦色的话语令我们都很诧异。

“你们贪玩,其实我可以理解,毕竟老师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你们这么闹下去,在玩得很开心的瞬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在你们坐在教室里舒舒服服地玩闹时,他们正在地里顶着大大的太阳在劳作。为了供你们上学,他们把能给的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你们了,他们自己却舍不得吃好吃的、舍不得用新的、甚至舍不得多休息一会。他们那么辛苦,你对得起他们吗?……”他突然哽咽了一下。

教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笔,顷刻鸦雀无声,静得只听到外面知了的叫声。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干农活有多辛苦相信你们都体会过。你们难道就不想走出这座大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还是你们打算一辈子就在这,结婚生子养家、上山下地放牛?然后又让你们的下一代也跟你们一样,这么辛苦。你们也都十几岁的人了,也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检讨没写完就算了,都回家去吃午饭吧。”他说完就径直走出教室。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也还没缓过神来。一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一时难以接受;而是他说的话撞击到了我内心深处,忽然很心疼,心疼辛苦劳作的爸妈、也心疼这些穷困人家的孩子,包括我自己。

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老妈的病情时好时坏的;想到即使是很要好的小伙伴,也会因为我妈取笑我;想到老爸为了给我们补充营养,每天夜晚都出去捉田鸡;想到……

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明白我这样玩闹下去,是真的不对。额,我第一次想向数学老师承认,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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