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顺风镖局还有这号人,这姑娘你们千万别乱动,到时候我要那个新来的镖师自动把镖车上的宝贝交给我们,剑牙,我听说你的手下去打劫香客,也被那个新来的镖师烧焦了,是真事?”
“没错,被烧得面目全非,我本让手下们把那些漂亮女子压回寨来的,谁知那几个天杀的,在半路兽性大发,死了活该。”剑牙道。
回到孙宇那儿,因为自己的过失,死了这么多人,孙宇自感形秽,便让魏德带着上了山。
“孙远镖师,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能看到马家寨,我想这个时候,所有上得了台面的山贼都汇聚在马家寨,吃庆功酒了,你的那个女徒弟,我想也应该就被抓去那儿了。”魏德由于夜盲,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天黑路滑,翻山就显得吃力许多。
孙宇则不然,他有狼之眼,再加上自己武魂的强大,爬山如履平地,甚至蛇爬过草丛的去向都看得一清二楚,孙宇突然在草丛中找到了一片夜灯草,他兴奋地走了过去,拿出了玉田匕首,一挥一吸之间,十几株夜灯草便藏入了宇环中,虽然方寸药盆什么药草都有,比起野生的,功效当然是野生的好。
“孙远镖师?你在这草丛中干嘛?抓住什么东西了?”魏德探着步伐,来到孙宇身边。
“这夜灯草用来制作明目丹,吃了之后晚上看得更清楚,也增加视力,是个好东西。”孙宇探头到处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原来孙远镖师还是个炼丹师,那我就奇怪了,你本事那么好,还会炼丹,干嘛还要来当镖师,丹丸来钱快,押镖不但有生命危险,而且一趟镖非常耗时间。”魏德道。
“人各有志嘛,呐,这颗发光石给你,这样你看得清楚点。”孙宇觉得发光石对于自己已经没用了,何不将它送给魏德。
“谢谢了。”魏德拿着发光石,往前探去,山路弯弯曲曲如一条长蟒,这附近多是松柏,也有几片竹子,有些地方罕有人走,而草丛茂盛,虫鸣声也更旺,夜莺也爱凑热闹,用它响亮的歌喉来引起人的注意,猫头鹰则发出“咕咕咕”低沉的叫声,似乎在孤独的夜晚刷存在感。
孙宇他们总算到了山顶,夜空也没有月亮,只有无尽的黑暗,魏德指着那灯火阑珊处,便是马家寨,它刚好在半山腰处一块平地上,马家寨下面是一些梯田,不过早就荒了。孙宇急不可耐,飞向了马家寨,魏德也只得跟上,不过他没那么快,腾空也没那么好,只能踩着几棵衫树过去了。
来到马家寨兴风堂外空地,孙宇大声吼道:“快把我徒弟交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个破山寨。”
“太好了,我师傅来了,快把我放了。”芷羽听到孙宇的声音,便立马精神了起来。
猛豹他们还在与山鸭,剑牙他们喝酒,还命人将芷羽绑在椅子上,灌芷羽喝酒。猛豹一听到门外有人,便砸了酒碗,骂道:“他奶奶的,人家兴头上,那个新来的压镖的,又来扫兴,把我的小娘子带过来,我们去会会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臭小子。”
魏德飞得气喘吁吁,来到了孙宇身边,说:“孙远镖师果然功力深厚,跟也跟不上。”
几百号人从兴义堂走了出来,猛豹侧搂着被捆着芷羽,还时不时去舔一下芷羽的脸,芷羽极其厌恶这个猛豹,所有不自觉扭动着身子,努力撇开那个猛豹。剑牙则跟在芷羽身后,看着芷羽扭捏的动作,已经浮想联翩了,山鸭早就想看看这个新任镖师是个什么模样,一看是个年纪轻轻面如冠玉的小伙子,便暗叹,后生可畏啊。
“师傅,快来救我!”芷羽迫切渴望投入孙宇怀抱。
“年轻人,我山鸭的名号或许你没听过,你身边那个魏德是知道的,这样吧,我可以放你徒弟,你把镖车的宝贝都交给我,我们就扯平,怎么样?”山鸭道。
“扯平?你们杀了我这么多弟兄,还想抢走那些武器,今天,我就算命丢这儿,也要替我的弟兄报仇雪恨。”魏德拿出了玉田刃,做出了拼到底的决心。
“就凭你们两人,也想对付我们这么多人,你当我们都是纸糊的?”剑牙走到山鸭身边说。
“在我眼里,你们就跟纸糊的差不多。”孙宇话音刚落,便开启风影步,移到猛豹边上,一掌将他打在长桌上,碰翻了桌上的菜和酒壶,他抱住了芷羽,剑牙见势一拳打过来,被孙宇凭空接住,甩向了魏德那儿,魏德想抓起剑牙,剑牙将别在腰间的玉田鞭拿了出来,一脚踢开了魏德的双手。其他人围上了孙宇,孙宇右手抱着芷羽,左手燃起了极阳之火,谁过来,便是一掌,被打到者整个人慢慢燃起来,这使得很多人因此满地打滚。
山鸭突然眼睛红了起来,他推开了那些手下,一脚蹬向孙宇,孙宇连同芷羽被蹬出了十几米,猛豹察觉到山鸭要发疯了,山鸭一旦发起疯来,剑牙和猛豹也不是对手。孙宇被莫名蹬了这么一脚,心想,这山寨里竟然还有隐藏着的高手,那几个厉害的不都只是一等武者吗?孙宇从地上爬了起来,本想看看芷羽摔得重不重,谁知,山鸭又飞扑而来,横空多出了一根黑棍,有时候呢,又像一条黑鞭,抽打着孙宇,孙宇用阴阳盾护着自己,从宇环中拿出了傲天刃,黑鞭抽打一次地面,留下深深一条印痕,抽到普通人身上,不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了。即便孙宇开启阴阳盾,还被抽破了衣服,血丝溅了出来。孙宇使出了剑之无情抵挡了抽向芷羽的鞭痕,由于傲天刃上有驱魔石,这剑气就像火在融化冰一般,只不过这种魔魂太深,傲天刃只能将之抵挡。
山鸭越来越疯狂,黑鞭抽得越来越快,孙宇让芷羽快逃,因为孙宇的阴阳盾也护不住了。
“啪!”黑鞭抽在孙宇的背上,他忍住疼痛,向前方施展了漫天箭雨,趁着这箭雨,孙宇忍着剧痛抱着芷羽往山下飞去,飞到一半两人滚入了草丛,直到滚到一棵树脚才停下。
几十人站在孙宇飞下的地方往下看,剑牙懒得与魏德纠缠,因为山鸭已经过去对付了,剑牙跟那几个人说:“给我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几十人拿着火把从梯田一直往下寻找,越到山下,树林越茂密,大家苦苦寻找无果。
魏德哪是山鸭的对手,他的玉田刃被山鸭一黑鞭就打掉了,第二鞭,直接抽断他的手臂,第三鞭,直接抽飞他的头颅,他跪趴了,大家都不敢靠近山鸭,而山鸭还没停下,继续厮杀着自己的手下,剑牙也不敢贸然与山鸭对抗,任凭那些个手下被山鸭杀得断手断脚,支离破碎。
等山鸭清醒过来,他眼前一片狼藉,还问剑牙,这是怎么回事,他硬生生杀了二三十人,还有几十人身负重伤。魏德的死相是最不堪入目的。
猛豹本来伤还未痊愈,又被打了一掌,更是痛到难以动弹,被几个手下扶到了床上。山鸭走到了猛豹床边说:“兄弟,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那个小子碎尸万段的。”
剑牙也来到了猛豹床边,跟山鸭说:“山鸭,你发起疯来,太可怕了。”
“我也是不由自主,说来还是因为那本《魔鞭》让我变成了这样,可能这是大家怕我的原因吧。”山鸭道。
“死一些手下不算什么,只可惜,那个小娘子被救走了,本来还可以一夜春宵。”剑牙回想着自己站在芷羽后面看到她婀娜多姿的扭态。
“剑牙,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时候了,尽想这些,你看看猛豹兄弟,都瘫在床上说不出话来了。”山鸭道。
“谁让他抢我女人,活该,这小女人,一定会被我再抓到的。”剑牙念念不忘芷羽的样子。
山鸭也无力去批评剑牙了,他跟猛豹的手下说要去见见那个红眼的趟子手。
兴义堂地下有六个牢房,鹿衡就被关在最后一个牢房里,他睁开眼睛时,发现四处有些昏暗,只有灯盏的余光微弱地照过来,他躺在木板床上,搓了搓脸,回想下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却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明明是在押镖的,怎么就被人关了起来,这对于他来说也很熟悉了,当初被官府也抓进去过,只不过这次又是谁抓得他呢?他想起了一些眉目,应该是山贼,那为什么要抓他呢,这就想不通了,他听到对面有个疯女人正一遍又一遍数着数,“一天,两天,三天……不对,一次,两次,三次……”
鹿衡抱着头,眼睛又不自觉红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上了脚链手链。他听到了开门声,有人要来了,疯女人便开始叫唤:“来了!来了!”
鹿衡看到的是一个装扮古怪,披着兽皮,淡眉小眼尖嘴猴腮之人,身边还跟着几个手下,不明来意,那便是山鸭,他走到疯女人的牢笼前,那疯女人从铁栏珊里伸出手想抓山鸭,嘴里低估:“不是他!”
那疯女人又坐回角落数数去了,山鸭说道:“猛豹夫人,近来睡得可好,猛豹他今晚可来不了了。”
山鸭想起那疯女人刚来时跟芷羽一样,没想到现在竟成了这般,可见猛豹平日里是怎么虐待她的,说不上什么水灵灵的姑娘,也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山鸭把视线看向了鹿衡,因为山鸭听猛豹说,这小子发起疯来,跟自己一模一样,他也想把自己为什么发怒就会发疯的病因找出来。
山鸭命人把鹿衡的牢房门打开,山鸭走到鹿衡跟前,蹲下,看了一眼这个低头一声不吭地年轻人,鹿衡的自卑感从小就有了,而且越上了年纪,这种感觉越强烈,他记得小时候被人打过,听了无数句臭要饭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