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一夜,一夜过后,所有的喜怒悲欢,所有的缘来缘散,都成为了梦幻空花,只有再想起时,嘴角的弧度或红着的眼眶,似乎才能证明这一切曾经真的存在过。
酒醉的人,会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现在的我们,无疑是清醒的,所以,淡漠的表情挂在了我们的脸上。好像我们都认为只有脸上的冷若冰霜,才能掩藏内心中那似火的情殇。我们那晚到了枫哥家,哭着,笑着,只是我们都保持着那份界限:我们只是朋友,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终究只能是朋友。在第二天,慢慢的清醒后,我们要回到自己家了。两个女孩子我和枫哥各自送一下,小诺按往常的习惯,站到了我的面前,以往都是枫哥送苏祁回家的,但这次,枫哥要求送小诺回家,让我送送苏祁。
我没什么意见,大家都没有,现在的关系,很微妙,也很揪心。但苏祁到我身旁的那一刻,我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她脸上的那一丝落寞。不是对小诺的羡慕,而是对时过境迁的哀叹。枫哥或许在也不会骑单车送她回家了。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枫哥骑车送小诺回家了。而我,在门口叫了一辆计程车,送苏祁回家。
……
回到家,昨夜透支的体力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了疲惫的反应。在老妈的叮嘱声中,我躺在床上睡去。
这一觉,直到大约二十个小时后我才醒来。醒来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在有了工作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压抑了太久,也积攒了太多不良的情绪,这样发泄而走,也好。
我走到冰箱前,准备找东西吃,太饿了,我感觉自己看现在看冰箱的眼神,都透着一股食欲,似乎想连冰箱一起吃掉。我走进后一看,冰箱上的一张贴士上写着老妈的留言:
你爱吃的菜都在冰箱第二层,热一下再吃,不管怎样,要对身体好点。妈妈也年轻过,这些都懂,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还有,以后少抽烟。你也工作了,你的事应该由你自己来掌握了,原谅妈妈把这份权利交到你手里的太晚。喜欢那个人,就去勇敢的喜欢吧,不要顾虑太多,爱过,痛过,青春才算完满,没有爱过,你还是痛了,痛得值吗?自己考虑吧。
吃着老妈做的菜,但我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份爱。
我从小就是一个乖乖男的形象,但这在我的家族里是不太受欢迎的。这可愁死了我的父母,我们家都认为我这样下去是没出息的。直到我认识了枫哥,枫哥无疑就是父母心中最有出息的那种人。所以,当好多同学的家长不让他们和枫哥玩时,父母是很赞许我跟枫哥走得近的,当然,精明的老妈还时不时的会叫枫哥到家里来做客,名义上是增进我和枫哥的关系,实际上老妈是想看看枫哥是否是老师们说的那种没救的学生。还好,老妈认为枫哥挺不错,这,大概就是我和枫哥最开始的友谊的根本保障吧。
我的性格是开朗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几个女生是我的朋友。这,或许是我腼腆的性格使然吧。所以,更不要说谈恋爱了,况且老妈是不太喜欢我和女生走的太近的,所以,高中时候的我,完全是按照老妈的要求长成的,为此,老妈乐了三年。
老妈曾怀疑我是否早恋,问过我许多的朋友,包括枫哥,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就是跟木头,怎么会有喜欢的女孩子呢?老妈暗自庆幸,但同时,对未来隐隐有了担心。
大学两年半,我还是没有一个可以称为女朋友的朋友,老妈或许是真的着急了,开始慢慢暗示我,并加快了这个问题的进度,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老妈的热情是流星一般的,当她不再特意的去关注我的情感问题时,智商与情商都是直线上升。敏锐的老妈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我是绝对有喜欢的人,只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人,或者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
我不想去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情感问题,但我越是放任不管,我的生活就越是混乱。这种状态我不知持续了多久,但我知道我每次都像是克制毒瘾一样,痛苦的克制自己不去多想。我曾无数次的想,如果真有小说中的情花毒的话,那种为爱伤神,似千蚁噬体,万箭穿心的疼痛,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最痛苦的,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是因为一些原因,强忍疼痛不去爱一个人。这次,就这样吧。但我默默的发誓,下一次,如果还是这样,那就让我勇敢的去爱吧,如果还有下次,所有的约束对我都不再是问题。
我确实不知缘起何时,但她却令我痛苦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