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星空有这样一个角落:三颗无比巨大的星辰,一名“太阴”,一名“太阳”,一名“孤独”;孤独永远位于“太阴”和“太阳”中间的轴线上,自我旋转,上下沉浮,以至于有了昼夜交替、寒暑往来和岁月更迭。
“孤独”每完成一次沉浮,便是其上的一年,每自转一周,便是其上的一天,一年恰好三百六十天。“孤独”浮至轴线极上,或沉至轴线极下时,正好与“太阴”和“太阳”构成一个正三角形,这两个日子分别被称为“上冬至”和“下冬至”,所以“孤独星”上一年有两个冬至日,两个长达90天的冬季,共180天。而每一年会有两次机会“孤独”与“太阴”、“太阳”同处于一条直线上,这两天便被称为“升夏至”和“降夏至”,同理,孤独星上的一年中便有两个夏季,每个夏季同样长达90天。
“孤独星”上最初的历法就是这样的,是把“浮沉轴”分成了四等份,并非人族所发明,而是其他智慧种族总结出来的,较为粗浅,但很实用。
人族崛起“孤独星”拥有了话语权后,出于种族自尊心的驱策,将原历法进行了细化和修改,根据天气冷暖和农作物的生长规律,将“浮沉轴”均分成了六等份,以至于一年变为八个季度和十二个月份,每个月份三十天。
“八季”分别为:“上冬”60天;“降春”30天;“降夏”60天;“降秋”30天;“下冬”60天;“升春”30天;“升夏”60天;“升秋”30天。
而天地运行,自然呈现这“八季”悬殊的,其实是那根虚无的“浮沉轴”上的两个顶点和五个分割点,被人族的修真人士命名为:(从上到下)顶、睛、器、心、脐、门、氐。
岁月太过悠久了,这颗行星上诞生过无数的智慧种族,然而出于各种原因,又一个接一个地湮没于岁月长河里。而今,这颗行星上人族当道,鼎盛之极,那是一种用两条腿走路的孱弱动物。他们与曾经的巨龙相比,无论躯体还是对天地能量的驾驭,都不堪一提。他们曾经是形形色色的古兽的食粮,也曾经是邪灵族的奴仆,魔族的傀儡,直到一颗天外星辰陨落到大地上,蓦然出现了一群无比强大的人,人类才得以崭露头角,再不受其他种族的残害和欺凌。
这群神秘而强大的人,被人类后裔尊称为“神”。而那颗陨石的陨落之地,也即“神”带领人类崛起的巨大海岛,则被称为“星陨大地”。
远古已逝,万族战争那浩如烟海的传说,已随一年又一年的风风雨雨葬入黄土,再鲜有人提起。人族先祖带领人类崛起的血泪之史,也被人族子孙渐次遗忘。然而新的传奇又从星陨大地的一个凡人国度开始了。
黎明破晓,屹唐国接近西南边陲的一个荒芜小镇上,数以千计的逃荒者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了新一天的漫漫跋涉。
“狗儿,狗儿,快醒醒。我们该上路了。”
年逾花甲的老乞丐“赖疤头”,摇晃着靠在一棵枯树下昏昏沉沉怎么叫也叫不醒的独臂小乞丐“狗儿”。狗儿嘴里发出一串咕哝,脸色蜡黄,痛苦得五官都扭曲到一块儿去了。
“姥爷……”他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得只勉强可以让老乞丐听到,他说道:“姥爷,狗儿……狗儿走不动了。狗儿是不是快要死了,就像那些叔叔婶婶们一样?”
老乞丐摸了摸狗儿的额头,心急如焚,一张皱皱巴巴的脸活像一个“苦”字一样。狗儿发高烧了,身体烫得厉害,他是真的走不动了。四五天吃不上一口食儿,只能塞巴点儿草根树皮充饥,他才八岁,怎么能吃得消呢?
老乞丐“赖疤头”安慰狗儿道:“别说傻话,你怎么会死?姥爷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活得好好儿的,你一定能比姥爷活得更长、更舒坦。你站起来试试,只要能站起来咱们就能走。前面三十多里就有一个大镇子,姥爷十多年前还去过一次呢,富裕得很,只要坚持到那里,我们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窝头和苞米糊糊了。那个镇子的好心财主不少呢,没准儿咱们还能赶上谁家办红白事儿呢。”
狗儿听到食物,好像忽然有了些精神头,在老乞丐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只往前迈了一步,就差点跌倒。
狗儿不光是虚弱,他的一条腿前天睡着时被一个饿到极点的壮年汉子给啃了一大口,幸好老乞丐拼命用手里的木棍儿把那壮汉给打晕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没有东西来包扎狗儿的伤口,只简单用路边坑里的雨水清洗了一下。今天发高烧,大概也是因此引起的。
老乞丐心疼得老泪纵横,仰天大骂道:“老天爷啊,求你睁睁眼吧,这是什么世道啊!他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呀!”
狗儿咬牙又尝试着向前迈步,这次终于站稳了。他开心地说道:“姥爷,我可以走。我们走吧,我想吃窝头和苞米糊糊。”
老乞丐含泪笑道:“好,好,我们走。我们去吃窝头,去喝苞米糊糊。姥爷问你,你能一口气喝掉两大碗吗?”
狗儿兴奋起来,用他最大的力气叫嚷道:“我能喝五大碗!姥爷,你能喝几大碗?”
“姥爷啊,姥爷能喝十大碗。”
“姥爷吹牛。”
“臭小子,姥爷一点儿都没有吹牛!姥爷给你讲,大概是二十年前吧,姥爷被人打断了腿,然后被装进麻袋丢进一个乱葬岗里,姥爷怎么也挣脱不出来,那麻袋叫个结实呀,甭提了,害得姥爷整整饿了五天五夜,后来还是野狗把姥爷救出来的。后来姥爷拄着拐棍儿硬撑到新安城——新安城可是咱们的皇都,家家户户都富裕着呢——姥爷遇上一个好心的财主,熬了一大锅粥啊,姥爷喝了一碗又一碗,最后把锅底都给舔干净了……”赖疤头给狗儿讲起了他的“辉煌历史”。
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上,大团大团的乌云不知从哪里突然飘了过来。每一团乌云上都屹立着一个人。他们是修真者,是凡人眼里的神仙。
“各位道友,据我推算,第七颗神之心就封印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七天之内必然会出世。如果诸位道友信得过我,我们在此静等即可。”
“太阴宫的推演之法登峰造极,我们自然信得过令狐宫主。在下‘铜馆墓’墓主碧麟,愿意陪令狐宫主在此等上七天,不知其他道友意下如何?”
“我太阳宫向来与太阴宫同进退。”
“我乾坤岛倒是也愿意。只是栖云山宗的路宗主还没有现身,令在下忐忑。诸位道友都知道,栖云山宗一向神秘莫测,上一次神之心出世,就是栖云山宗的创派始祖炎童道人率先赶到正确的地点,以至于让他捷足先登。这次他们没有人出面与咱们汇合,难保不是因为他们推算到了另外的某个地点。令狐宫主以为呢?”
“黎崇道兄说得也不无可能。你若不相信我,自可离去,我和其他道友不敢勉强。”
“哪里的话,令狐宫主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只是……”
“诸位道友安好!路云天来也!”一团青云从正北方向飘来,上面站着栖云山宗现任宗主路云天。“不过这次云天前来只为说一句话,说完便走。我们栖云山宗不参与这第七颗也即最后一颗神之心的争夺,还请诸位道兄安心,莫要胡乱揣测。云天先向诸位道友贺喜了,恭祝你们得偿所愿。云天告辞!”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黎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来上一颗神之心的确出了问题,不然以他栖云山宗黄级宗门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先别管栖云山宗如何了,想想怎么应对那些修仙者吧。上一次连仙人都不要脸地跑来星陨大地争夺神之心,要不是那五位神之心的融合者愤然出手,别说炎童道人,就是我们门派的那几位前辈也都会给他杀得一个不剩,哪还有今日的道统?那一次仙人受了重伤,又被星陨大地诅咒,恐怕无力再返回仙界了,他必然会全力一搏,争夺这最后一颗神之心。而那六位神之心的融合者当中,炎童多半出问题了,其他五位也都在千年前与仙人的那一战中个个身负重伤,这一千年里未必就养好伤了。就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掌门和宗主,与仙人势力争夺神之心,无疑是以卵击石。”
“桑棐道姑的顾虑,也正是我太阴宫的顾虑。”独孤沧海说道。“修仙者视我星陨大地为蛮夷之岛,对待我等向来肆无忌惮。不过,我虽然没有先辈们的盖世风骨,但也绝不会向那帮不要脸的忘祖之辈低头,纵死也要与他们战个惊天动地。”
星陨大地本来是所有人类的祖源地,其他地方被另外的种族瓜分干净,人类只能以奴仆或食物的身份存在,可以说这里只是一个强族用来圈养人类的地方。但是“神”出现后,教授人族修神功法,并带领他们四处征伐,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历经数万年的征战,将一个个种族打败。
时至今日,人类早已在星陨大陆之外的更加广阔的陆地上开疆拓土成功了。对人类有威胁的种族,或向人类臣服,或被消灭,或被驱逐到不适合人类生活的穷山恶水之地。人类所向披靡,一家独大,再没有谁能阻拦他们的脚步。
然而人类的壮大,也意味着野心和欲望的飞速膨胀。没有了外敌的威胁后,他们便把自己的同胞当作敌人,互相倾轧,彼此杀伐。甚至于,那些在很久以前就走出星陨大地的人类后裔,早已不承认星陨大陆是他们的祖源地了。他们为了适应其它陆地的异种天地灵力,一代代地开始更改修神功法,最后结合以前那些欺负人类的强族的天赋技能,创出了修仙功法,自称修仙者。一些野心勃勃的修仙者,还篡改了人类历史,把“仙”树立得无上高大,竭尽所能地抹黑星陨大地和修神者,迫害犹自生存在那里的同胞,还联手将星陨大地封印,不允许再有人类从那里走出,和当初那些强族的做法一般无二。
星陨大陆被冠以“不祥之地”、“诅咒之地”、“野人岛”等恶名。后世子孙只有通过残存的一些古老典籍,才能了解到一些旁枝末节的真相。
……
“姥爷,狗儿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歇一会儿好吗?”狗儿嘴唇发青,身体摇摇晃晃,仿佛再走一步就会倒下去。
老乞丐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那几团乌云汇聚到一块儿了,浓厚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狗儿,再往前走几步吧,天就快下雨了。你的伤口可不敢再遭水了,不然会烂掉的。前面是十八里山路,我们半路找个山洞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
狗儿一听今天不需要再继续赶路了,好像又挤出一些精神头,点头说好。正这时,走在前方的逃难者骚动起来,又有人死了,这次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大群人顾不得悲伤,扑上去就开始撕咬她的身体。
狗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脚步也不由向前挪了一下。“狗儿呀。”老乞丐说道,“你听姥爷说,姥爷情愿你饿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一个畜生。这第一口一开,你就再也收不住了,就像他们。他们已经不再是人啦。”
狗儿低下头:“姥爷,狗儿知错了,姥爷别生气。狗儿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人肉的。”
“好!姥爷知道,你打小就心眼儿好,就算姥爷不说,你也不会干那种事的。我们换条路走吧,这群野兽正在兴头上,现在跟在他们后面,说不准会出什么事。等他们兽性压下去以后,我们再找他们汇合。这前方的路还远着呢,单靠咱们爷儿俩,是走不到下一个地头的。”
“赖疤头”一手拄着拐杖,一手勉强能借给狗儿一丁点力量,支撑他继续走下去。其实“赖疤头”自己也没多少力气了,他本身就只有一条腿,另一条在三十多岁那会儿就给恶人打断了,也正是因为断了一条腿,他才做了二十多年的乞丐,并且后来与狗儿结下这段爷孙缘分。
头顶的乌云忽然迅速地涌动起来,老乞丐觉得奇怪,盯着天上瞄了几眼,只见从西北方,也飘来大团的乌云,迎着这边的乌云就撞了过来。
“什么鬼天气。”老乞丐骂骂咧咧地嘟囔道。“这乱世什么怪事都有。北疆涝,南疆旱,东边地震,西边下红雪,中土蝗虫遍地,还有那该死的五蛮,见人就杀。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咔嚓!
轰隆!
天上忽然电闪雷鸣起来。那两团从不同方向飘来的云团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接着更多的怪事发生了,云朵开始燃烧,白天出现星斗,风雪雷电一同肆虐,把天空搅和得诡异莫名。
“姥爷,天怎么啦?”狗儿吓得精神头倍儿足,与老乞丐奔跑了起来。
“赖疤头”气喘吁吁地说道:“不是天怎么啦,是神仙们在斗法呢!”
天上。厚厚的云层之上。太阴宫宫主独孤沧海怒喝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修仙者果然来了。今天就让你们的鲜血染红本尊的白袍!”
“大言不惭!你们区区几个苟延残喘的‘归神境’修神者,也敢和我们‘元婴期’的修仙者斗法?还想拿我们的血染红你的衣袍?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
“那好,本尊第一个就杀你!看看到底是谁可笑。”
一颗璀璨的星斗蓦然升起在独孤沧海的头顶,伴随着他向着修仙者一方杀去,连太阳的光芒都无法遮掩它的光辉。
修仙者那边一片惊呼:“月星!”
“他是太阴宫的独孤沧海!大家小心!我去会会他,你们去对付其他人,能杀几个最好,杀不了也要让他们重伤,仙人推断第七颗神之心今晚就会解除封印,绝不能让他们给仙人捣乱。”
“好,赵鹏师兄你自己当心些。”
电闪雷鸣。
烈焰熊熊。
风雪交加。
星光璀璨。
天空怪异无比,直透云层。
自从六千年前第一颗神之心出世,星陨大地对于修仙者来说,就成了一片极为恐怖的“诅咒之地”。凡是不在这片大地上出生的生命,都不被这片大地所认可,一旦踏足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惨祸,而诅咒之力在修仙者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也最可怕。这是因为星陨大地上笼罩着神的力量,那种古老而荒蛮的霸道气息一直霸占着这片大地,不让它与外界同步变迁。
修仙者修炼的是同岁月一起变化的天地灵气,但星陨大地没有灵气,只有神力。两股气息相互排斥,格格不入。就像两个不同的时空,同时存在于一颗星辰上,它们的交界点自然出现了一道格外危险的无形屏障,除非有特殊的法宝,或者绝高的修为,否则无法跨越。
这也导致修仙者一方面竭尽所能地贬低星陨大地,一方面又极为害怕这里的土著崛起,因为他们太野蛮,太神秘,要么强大不起来,要么强大起来就没个边儿。
……
“赖疤头”和狗儿慌不择路地逃了一会儿,途中发现了一个狭小的石洞就躲了进去。这是个狼窝,里面还有七只小狼崽子,嗅到有陌生气息闯入后,就冲他们嗷呜乱叫。
狗儿看见后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就抓起一只还没睁开眼的小狼崽子,一口咬了上去。
“赖疤头”也一样,艰难地爬到狼崽子们跟前,抓起一只开始生吞活吃起来。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只要不是人,无论碰到什么,他们都下得去口。
就在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洞外天上的动静更大了。
各种法术、法宝乱飞,把云层都穿透几个大大的窟窿,高天上的艳阳把昏暗的大地照得千疮百孔似的。任何凶残的野兽此刻都乖乖地蛰伏起来,没一个敢露头。
独孤沧海战斗起来如疯如魔,那种凶残、狠戾的气势简直就像杀神一样,使用的法宝是太阴宫的镇派之宝,大名鼎鼎地“太阴镇天轮”。向来自诩为天才、心高气傲的赵鹏,刚与他斗了几个回合,就被他一轮削去了一条手臂。别的修仙者看到情况不妙,拖着声声惊呼赶来救援时,赵鹏的脑袋也已搬家了。独孤沧海根本不在乎被围攻,杀掉赵鹏后,转身就冲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元婴期”修仙者,又是一轮拼死也要杀人的不要命打法。
修仙者们一个个心神骇然,战意迅速消退了下去,不由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他们其实都是最近一两百年内崛起的新秀,以前从来没有跟修神者打过交道,临来星陨大地前,听师门长辈们说星陨大地的修士如何如何不开化,如何如何不堪一击。他们仗着自己能在同境界的修仙者当中横行的实力,就以为修神者同样是土鸡瓦狗,一抬手就能灭掉一大窝。结果真的打起来,差点把他们的胆都吓破。
第一个杀死修仙者的,并不是独孤沧海,赵鹏死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元婴期”高手被杀掉了。甚至有一个人被对方的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一把火烧得连灰都没剩下。
“仙人呢?他自己不来,让你们这些狂妄自大又不要脸的小喽啰来送死,仙道之辈果然冷酷无情。”太阳宫的女宫主桑棐一边将“太阳神剑”从一个修仙者的体内抽出,一边喝道。那名被她杀死的修仙者还未落下云层,就已被太阳真火给焚烧殆尽了。
“退!快退!野蛮人太厉害了。”终于有人吓破了胆,不敢再缠斗下去了,掉头就逃。倒也还算他有良心,起码在逃之前喊了同伴们一声。
修神者这一方倒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把几个跑得慢的家伙杀掉以后,就不再追了,因为他们自己也都受了伤,有的轻些,有的重些,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聚到一起后,独孤沧海沉声说道:“大家尽快疗伤,这帮修仙者应该是仙人派来试探或者拖延我们的,没有一个超过元婴期。我猜想,‘三天五地七玄’那些门派必然遇到了真正的高手。我们这一战其实赢的很侥幸,对方全都是些狂妄自大的毛头小子,平日里被他们的长辈给宠坏了,一点骨气都没有。要是他们真跟我们拼死相战,我今日恐怕就要喋血荒野了。对了,乾坤岛的那位呢?战死了?”
桑棐嗤笑一声说道:“战死?还没开战就逃了,连我个女人都不如。”
……
天上安静了,躲在狼窝里的狗儿和“赖疤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心脏不再咚咚地打鼓了。然而连热带吓,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