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抬手往这牢里指着:“这儿,是郡守府的死牢,看押的都是即将处以极刑的犯人。”
“处以极刑?!”
这是惊疑的百里琚。
“什么?!”
这是猛地蹿到牢门前,一脸震惊的凌歌。
师徒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睛里头看到了不可置信。
虽然刚才说了那么多死字,可他们正是大好的年纪,完全没有死的念头啊!
百里琚心里想的更多,他脑子里一头雾水,一直重复着“不应该啊”。
冯唐不是维护陈惠王新政的吗,怎么会对他们师徒动私刑?尤其是,他们师徒犯的,不过是个小错啊……
好吧,就算是个打错,那夜罪不至死,而且还是处以极刑啊!
“或许你们不知道,处以极刑是个什么概念。简而言之,这里会让你们死得很精彩。”
他假装瞧不见两人青白的脸色,腾冲微笑着伸出右手,手心朝向他二人,一边弯着手指头一边数着:
“这第一个死法呢,是五马分尸。也就是将你身上所有突起的部位栓起来,另一头绑在马尾巴上,待那马儿被鞭打一下,奋力向前跑过去,啪——,你的身子就碎成了几段儿。”
说着,他含蓄地瞟了百里琚一眼,笑道:“若是男子更得小心。你可是六马分尸啊!”
百里琚脸色一白,下意识夹紧双腿。
凌歌听着他这话,狠狠地打了个冷战。她瞧着腾冲的还没放下去的四根手指头,声音打着颤儿问道:“可……可还有别的……”
“自然还有,不过瞧你俩这模样,我还是叫你们自个儿体会去。啊,装神弄鬼扰乱治安这是什么罪呢?又该上什么死刑?”
腾冲这话越说越小声,引得两人脑中猜想的惨象接连不断地上演。
凌歌当即冲到牢门处拼命地摇着门,大声哭喊着:“冤枉啊——!”
“冤枉啊,我们师徒两个没有装神弄鬼,我们真的有摄魂御鬼的本事,我们是冤枉的!”
“冤枉……”
哭喊声在牢里回荡着,不多会儿便引来无数狱友的咒骂声。
“哎呀,吵死人了,人家睡觉呢……”
“喊个屁!爷在这儿喊了十几年也没人理会。安生点儿!”
“闭嘴,再喊打你啊!”
……
百里琚从惊惧之中回神,也不管一边仍旧在喊着冤枉的凌歌,转眼云淡风轻潇洒自在的腾冲,不禁凑过去问道:“腾……”
“腾冲你,知道怎么逃狱吗?”
“为何要逃?”
“不逃?”难道在这儿等死吗?
“我这儿倒是有个东西,可助你二人脱险。”腾冲笑着从胸衣里掏出个哨子,道:“只要我吹动哨子,你便可面见郡守。如今,冯唐肯定为沭阳求雨的事儿愁破了头。若是你求雨成功,这郡守指不定便把你奉若上宾。既得名又得利,何乐而不为。”
“可是师父不会求雨。”凌歌小声插话。
腾冲也不理她,只看着百里琚:“不试试吗,东方少主?”
百里琚眼中诧异一闪,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了。
站在牢门边的凌歌满头雾水:这……什么东方少主?咋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