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苏?”慕卿雪摇头,单手撑头,瞟一眼小虎儿,继续说着:“没听过,还江湖人称流云公子,看不出来啊,迷倒万千少女心的小虎儿还有这本事,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不过你叫我啥?小雪雪?这名太幼稚换个”眼角似有似无的划过一抹异样的神情,只是转瞬即逝。
流云苏眼珠子一转,戏虐的笑着说:“那就小慕慕?或者小卿卿?你觉得哪个好呢?”
慕卿雪扶额,无奈的叹息:“你的智商怎么这么低俗,这些名称都不好听。”
“那你说我要叫你啥,还有不准叫我小虎儿,要叫流云或者云苏。”瞳仁放大,手里的流云扇早已不知去向,估计是刚才被说出小媳妇的时候给丢了。
慕卿雪凝望着这般天真的流云苏,无奈的摆了摆手,或许不忍激起他的另一面,似妥协的说着:“行吧行吧,你叫我雪凝吧,毕竟我现在还在逃亡呢,真不知道这皇上是哪根筋不对,杀了我爹毁了我娘收了我府邸,就连我这唯一一根独苗都不放过,我惹他全家了还是欺负他全家了,这个皇上也真是,要杀要剐也得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啥。”
“你……确定你脑子没被烧坏,说出这些话是要掉脑袋的,还这么大言不惭,都不知道忌讳。”
“流苏,也就是你我能这样说,偶尔让自己脑子坏一下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被憋死,我师傅走了,爹娘也离开了,就连我最后的家都被收走了,还要被追杀,若是我不曾回来过,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若是我不曾犯错,与爹娘斗气,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我的确不孝,却在这和你有说有笑,拿当今天子打趣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可我能怎么办,我还能信谁?”抽泣哽咽的说完内心憋了好久的话,失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那口气也随之消散殆尽,不恨不怨。
蹲下抱过慕卿雪,让她在自己怀里有个依靠,安慰着,低声细语的诉说着:“雪凝,你还有我流苏,别哭,我想师伯也不想看见你这样自暴自弃,从前我认识的慕卿雪哪去了,那个永远都挂着微笑的慕卿雪,那个不服输的慕卿雪,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慕卿雪。”
“流苏,你真的不恨,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的因皆由我就因由我去解决,于我是解脱于你亦是。”
指尖微颤,流云苏违心的说着:“我恨过,就在刚才你昏迷时我差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亲手杀了你,同时我也爱过,遇见你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你,我知道这一生我们之间不会在一起,我不会陪你到沧海桑田,你不会与我海枯石烂,就算如此我流云苏依旧爱。”眼眸里那抹忧伤在音符落下的最后一刻化为泡影,所有的所有皆随之消散。
慕卿雪垂眸,疲惫的说着:“其实你真的应该手刃我,这样你不会痛我也不会,我们之间犹如鸿沟,我们彼此都背上了命运的枷锁不愿踏过,还未努力过就被我们自己抹杀。也许,我们之间只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不会,我流云苏与你慕卿雪是同门,更是生死之交,我们之间胜过兄弟低于亲密,这就是我们的情。”
坦诚相待的两人在这静谧的午后收获了一份纯真的友情,至死不渝。
一身粗布麻衣,头上带着有补丁的涮白色的帽子,肩上随意的搭着一张白色的抹布,腰间系着纯白的布溜,脚下穿着一手持铜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