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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他妈的梦想

林瑜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自家的窗帘,在接连下了几个星期的雨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大晴天。在阳光的沐浴下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林瑜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做是什么时候了。

昨天在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下班以后,林瑜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睡他个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单单纯纯的睡。

林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简单的幸福了,原来在大学时候最简单的事情在工作了之后也变成了奢望。以前林瑜最喜欢的就是抱着一杯咖啡,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看书。所以在初到海城租房的时候,他只要求自己租的房子里有个阳台。

虽然他为此多出了几百块钱,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说过她最喜欢看的就是他在书桌旁读书那全神贯注的模样,还有那被阳光照耀下显得恬淡秀气的脸。林瑜觉得只要她觉得好的,他就会竭力的保留,虽然已分开良久。

“怎么又想起她了呢?”林瑜心中暗暗苦涩“难道就真的忘不了吗?看来有的时候刻意的忘却只会记得更深。”一时之间,林瑜只觉自己手中的咖啡变的淡然无味,只有杯中冒出的热气轻舔着他的脸颊,似要浸润他心中的苦涩。

林瑜忘不了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她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他那时还懵懂无知的心。

记得那是高中报道的第一天,林瑜背着他那有些许破旧的单肩包拼命的向学校跑去。因为他睡过头了,没错,就是睡过头了。明明知道第二天就要报道,第一天晚上还敢玩到半夜然后不定闹钟,这也是没谁了。等他到了学校大门的时候,大门已经开始合起。然后他就以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然后刚刚好的卡在了中间。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无比尴尬的事情,饶是林瑜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好笑。林瑜记得那时门口保安看他的差异目光,还有他衬衣上的水渍。好吧!那不是口水是茶水,林瑜甚至能看到阳光中有一道隐隐的彩虹。

或许是感受到了林瑜的尴尬,保安强忍着笑意按下了控制大门的按钮。就在林瑜做好了心里建设准备去向保安道个谢时,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刻意压低的笑声。林瑜腾的脸就红了:“被保安大叔看到没事咋还被女生看见了,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林瑜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正想说一句:同学,你啥都没看见对不对?可他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以及嘴角那微微露出的小虎牙。后来听安雅说,那个时候的林瑜看起来特傻。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直看的她也跟着脸红。

后来还是安雅打破了沉默:“同学,你是不是被门夹傻了啊?!”语气中明显的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儿。“那啥?”林瑜终于想起了他要说的话“同学,你是不是啥都木有看到!”说着还挠了挠自己的头。

“有啊!我看到了,一个被门夹傻的人!”说着那种笑声再次响起。正当林瑜想再辩解的时候,保安大叔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两位同学,你们好像迟到了哦!还有啊!你俩能不能别站在大门中间互相调侃啊!”

听到这句话,林瑜的脸忽的一变。“遭了,尼玛这报道第一天就迟到,班主任还不得给我穿小鞋啊!”嘴里嘟囔着,林瑜整了整书包就要开跑。林瑜回头对着安雅说:“你是哪个班的啊!不知道迟到了吗?还有心情调侃我,还不快走!”安雅回头一笑:“三班的啊!再说我是个女生,老师不会说太重的话滴!”

“哎!我也三班的,等会儿到班上认识下。现在不管咋说快跑吧!防止老班给咱穿小鞋啊!”说着拉着安雅的手就往学校里跑,安雅刚要说什么,就被林瑜带着跑了起来,那句话也就留在了肚子里。

远远的还能听到,林瑜喊着:“大叔!谢了啊!”保安听到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低声说道:“现在的孩子啊!”语境中似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

也不管林瑜有木有听到,这个时候的他正带着安雅死命的爬楼梯呢!就在快到教室的时候,林瑜的耳边传来安雅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我说,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啊!这马上就要到教室了,被老班看见你就死定了。”林瑜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安雅的手抓了一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瑜轻轻的松开了安雅的手。

带着英雄就义般的心情,在安雅好笑的目光中,林瑜现在三班的门口大声的喊了声报告。林瑜觉得那时的老班眼镜片儿都在反光,看的林瑜的心里带着丝丝凉气儿。“进来吧!找个地方先坐下”老班盯着他俩半天才开口道:“我说的是女生,你先站到后面去!”正要坐的林瑜顿时尴尬无比:“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班上一时间哄堂大笑,就连安雅也忍不住了。林瑜无奈的走到教室后边儿,开始了他的第一次罚站生涯。

安雅说她喜欢看林瑜无奈的样子,总觉得那个时候的他特别好玩儿。不过后来的安雅不知道,那时站在后边儿的林瑜心里想的不是男女之间的不平等,也不是全班的哄堂大笑,而是她那眉眼弯弯的样子。

就在这时脚边突然传来几声猫叫将林瑜从回忆中叫醒,林瑜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轻轻的把猫抱在怀里。低声叹了口气:“回忆是青年人的童年,中年人的一半,老年人的全部。我这还没老呢!怎么就活在了回忆中。”自从毕业之后安雅考上了燕城的大学,他俩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开始的时候安雅总说,相信他们会是个例外,不会因为异地而结束。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时间和距离,还有那满腔的思念。林瑜不想再在电话里听安雅诉苦而什么都做不了,听着她哭泣而不能把她抱在怀里。

他受够了,他们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林瑜终于说出了分手。“去他妈的梦想,当时我就应该跟你考同一所大学。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梦想,离你这么远。我不在你身边,我受不了你受委屈,我受不了你痛哭我却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分手吧!至少,你能找个照顾你的人。”林瑜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她的心有多痛。

但他受不了这种人隔两地心相恋,情难自处手难牵的滋味。与其最后淡漠,不如留下深刻的印象,至少可以在彼此的心里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但林瑜不知道的是安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难过,有多失望。也许他永远不会懂,因为安雅从没和他说过。

“想去看看她了,没想到还是忘不了。”林瑜轻轻的说道:“雅儿,我们去看她好不好,她一定会会喜欢你的,毕竟你可是她最爱的小布偶啊!”

林瑜开始预定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车子就在楼下,也许他早就想去,因为车子永远停在最方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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