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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休假

一个如常的早上,天气在持续了几周的阴雨之后仍没有什么转变。林瑜走在这条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上班路上,没有什么话语也没有什么表情。

路上的行人也都行色匆匆,一个个面无表情,神情麻木。似乎被海城这座钢铁般的城市将精气神全都抽了去,一个个拿着早餐追赶着公车,同时在上车之前尽可能的把早餐吃下去。

这座城市在用它的方式展现着它的快节奏,不论是你看的到的地方还是看不到的地方。它给人一种束缚,透不过气的感觉,仿佛你只要一步跟不上就会被无情的踏碎。

林瑜感觉自己在这座城市之中就如一只天天在为食物奋斗的鬣狗一般,只要有食物哪怕是一块腐肉他也要毫不留情的去竞争。海城这座快速发展的城市,它的生存法则就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作为一个只有一张三流大学毕业证的年轻人来说,他的生存无疑更加的艰难。不过这个社会看重的不仅仅是一个文凭,权利和财富同样重要,虽然他都没有。但是还好他有能力,也有自己的伯乐。

他所在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老赵。

对林瑜来说老赵亦师亦友,是他教会了林瑜在这个社会上如何生存,也是他教会了林瑜如何在公司自保并发展自己。可以说没有老赵的领路,林瑜会和其他的初出社会的人一样。先是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然后再在社会中撞个头破血流,最后在跌跌撞撞中成长。

林瑜也问过老赵,为什么会看中他这样一个新人。老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说了一句让他一辈子都难忘的话。“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曾经的我自己,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努力。最重要的是你有能力,其实我看不看重你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放弃。”老赵面色淡淡,可他不知道这句话在林瑜的心里翻起了多大的浪花。

“没放弃吗?”林瑜的嘴角扯起了一丝牵强的微笑,里面又带了些许的苦涩。可老赵不知道的是,那天林瑜拿着自己的简历走了一家又一家的公司。每次不是迎头的打击就是无趣的嘲讽,老赵所在的嘉业公司其实是林瑜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

林瑜很庆幸自己多走了一家公司,因为他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伯乐遇到了自己的知音。所以他在工作中拼命的证明自己,奋力的去争取能争取到所有机会。终于,他进入了领导的眼里。连带着当初赏识他的老赵,也走进了高层的眼里。

坐在公交车上,林瑜的思绪不自觉的起伏。也许这是他和其他一样顶着一张麻木的脸的上班族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吧!看着窗外阴暗的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昨天的雨形成的水洼到现在还没有消退,今天就又添了新的同伴。

司机似乎感到了乘客心中的焦急,车速在慢慢的提高。在经过一个拐角时终于溅起了一地的水花,一个避闪不急的路人刚好被喷湿了衣服。林瑜可以透过玻璃清晰的看到,那人愤愤的将伞扔到地上,并对公交车竖了一个中指。

他的嘴里一定还在愤愤的骂着,林瑜这么想着。不过司机就和没看到一样,车连顿都没顿一下,直接就行驶而过。不过车上的乘客也没有一个人有反应,也许都看到了,也许没看到。毕竟没有一个人会为了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去耽误自己那宝贵的上班时间。有的时候林瑜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倒在了路上是否会有人帮自己打个电话报个警,还是直接等火葬场的车来。

不过既然车上无人响应,那林瑜当然也不会自找没趣。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下车就好,没必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今天的车好像格外的快,感觉时间还没过多久就要下车了。也不知是林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太久了,还是今天的司机喝酒飙车了。

终于,公交车吱吱呀呀的停下了。一打开车门,一股阴雨天特有的阴冷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林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打开伞一瞬间就冲进了雨里。

虽然林瑜竭力的避开水坑,但不自觉的还是会踏入。这就像社会一样,不是你说要保持清白不同流合污,就一定会那样。世界就像个大染缸,每个人都不免会沾染上几丝颜料,差别在于多少而已。

踏入公司的大门,林瑜心中不免舒了一口气。衣服上带着些许的湿意,鞋子也有些浸湿,袜子上带着些许的潮湿。总之雨天的一天都那么不尽人意,让林瑜的心中莫名的带着烦躁。如果在不到公司的话,林瑜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带着标准化的笑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就算是工作上有冲突的人,在这时至少也是看不出来的。林瑜莫名的对这有了些厌恶,他不像平时那样和每个人点头打个招呼,而是径自走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穿着潮湿的袜子和带着湿意的衣服,这一切都让林瑜感到烦躁。但至少他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这让他有些许的安慰。林瑜端着咖啡看着从杯子上空那袅袅的热气,他仿佛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从前,那段让他难以忘怀的高中时代。那时的他还那么青涩,那时的她也那么纯洁。想着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露出一丝很久都没有的真心的笑。

“也许该找个时间聚一聚了,哥几个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林瑜的心里暗自想到。一时的出了神,林瑜没有发现老赵来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赵站了半天,看林瑜依旧没有回神的痕迹。不由得敲了敲身前的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

林瑜这才惊醒,待看到老赵之后林瑜立马站起。边请老赵坐下嘴里边说着:“哟!您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这儿刚刚想东西想的入神了。没注意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老赵坐下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就听前边儿的小李说你今天的状态不行,我就过来看看。”边说边上下打量了林瑜一下,面上带着关心的神色。

“最近是有点儿状态不佳,可能是前段时间忙劲松的案子忙的。”林瑜对着老赵说了实话,他也觉得自己的精神最近有点儿不是太好。

“那就休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反正公司最近没什么大案子,还不用你这个主管天天盯着!”老赵见林瑜也没什么大事儿,就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你这几年连过年都没回家,你攒的年假也够用了。”

林瑜听了这话,也心动了几分。林瑜心想:是啊!也该给自己休个假了,去看看几个哥们儿也去看看她。

老赵看林瑜有几分意动,就对他说:“公司人事部那儿,我替你去打个招呼。明天开始你就休息一个月,好好放松一下,别累坏了你这个公司的门顶子!”说着站起身拍了拍林瑜的肩膀。

林瑜也不好在说什么,就应承了下来说:“我把手头的事交代一下,明天就好好休息,您不用担心。”老赵看林瑜这也没什么事了,就往外走去。

林瑜连忙走上前去把门开开,老赵见状笑着说:“就你小子重礼,咱俩这关系还用这繁文缛节吗?”老赵不等林瑜说话又接着说道:“行了,你先忙。人事部我去打招呼,好好休息一下,回来有你忙的。”说完不等林瑜反应,就走了出去。

林瑜关上门,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不免对明天又有了些许的期待。突然又觉得今天有些萎靡的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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