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紫玉万万没想到,别人说什么也就算了,怎么自己的父亲也跟着别人这样说,站起身怔怔的看着元忠。
“爹爹是不相信女儿,相信外面那些人的话。”
“玉儿,爹爹当然是相信你,可是……”自己身为朝廷的官员,不似平常百姓,所谓无官一身轻,可处在这里面,便知里面的艰难。
就像当年的事情,爱妻无缘无故暴毙,自己却一点能力都没有,只是悔恨,思念……
“爹爹,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可是,我只知道,我的人生自己做主,就算爹爹你也不能左右,”既然说开了,就撂下狠话。
元紫玉看着震惊的元忠,他是好人,可是他的性子太软,只会一味的妥协,不会去争取,自己很担心,以后继续这样下去,指不定会怎样。
“玉儿,你,”指着她,眼里微怒,“好好,我真是把你宠坏了,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样的。”
“你们那套,别想用在我身上,”对着他大声说到,“爹爹,我娘亲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到现在也不知道,整天只知道妥协,如果我的人生让你掌管,我不甘心,”倔强的眼神看着他,瞥见他紧拽的手,青筋暴起。
元忠忍住怒气,突然一拳捶在石桌上,甩了甩衣摆,便离开此处。
元紫玉见他离开后,却有些悔恨,毕竟自己还小,如果失去他做靠山,虽然有点医术,可别人不相信你,那就麻烦。
并且师姐还需要元忠来养活,自己挣不到什么钱,刚吼完又要厚着脸皮去伸手要钱,她元紫玉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
但自己又不像其他的穿越者,一来就大刀阔斧,一展身手,立马银子到手来。
谁让她元紫玉懒惰呢,如今知道后悔,当初要是好好学习,今天也不会是这般田地。
元李氏见了董氏之后,进门便看见元忠气冲冲的从元紫玉的院子里出来。
“若文,去沏一壶好茶过来,送到老爷的书房。”
“是,夫人。”
元李氏后脚便跟着去,今天外面的传言似乎越来越激烈,就连自己出门,时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要不是因为某人也不会受人瞩目。
站在书房前,贴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随即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什么事?”
口气不悦,元李氏暗暗笑了笑,放缓了语气,“老爷,妾身给您沏了壶茶。”
“进来吧,”踱步在桌前坐下,抬头便看见她慢慢走进来,手里端着茶,送到自己面前,“夫人,辛苦你。”
元李氏有些受宠若惊,只是端一杯茶过来,“老爷,这都是妾身该做的,”随即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肩,“老爷才是辛苦。”
元忠伸手握住她的手,“馨儿,我元忠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不是,是妾身的福气,老爷您这般待我,我很知足,”说起来,自从自己进了门,元忠没有一房妾侍,更不曾听闻他出入什么不好的场所。
“萧儿和纤儿他们可好,一直以来都是夫人在操心,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少有时间跟他们相处,现在更是……”一有时间便去看元紫玉,其他的时间便投入工作当中,在太医院里忙个不停。
元李氏刚开始,还担心怎么对他说关于元紫玉的事,现在他提起来,何不试试他的想法。
“老爷,今天妾身出去走动,可是外面的传言,”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看看他是怎么回答,眼睛不离他的脸上。
元忠想到这个便有气,倔强的脾气,很有自己的主张,和某人很相似。
“夫人,最近还是少出门,等这段流言蜚语过去。也不知道是谁,乱嚼舌根子,”话是这么说,可自己心里怎么会不明白,能传言元府和云府的流言,在这国都里能有几个人。
“老爷,我觉得我们应该问问玉儿是什么想法,现在传的这么厉害,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忠回头瞪了一眼,“这件事还不是别人的故意污蔑,有什么好查的。”
元李氏知道自己如果继续说下去,指不定他会怀疑自己,于是,选择闭口不言。
……
元紫玉就是一个待不住的主,站在石桌上,踮起脚尖,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小小的身体望不到。
注意到外院有一棵大树,于是,小跑出去,抬头看了看大树,咬牙慢慢爬上去。
“长姐,你在做什么?”
元紫玉以前没有爬过树,现在爬着很吃力,“……萧儿,我说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没看见我在爬树吗?”
元萧怀里揣着一包药草,“长姐,你下来,我听我娘说,爹爹现在很生气,如果被他看见你在爬树,他会生气的。”
“我管……他生气还是不生气……本小姐今天憋的慌,”爬到一半,抱着树干,从上往下看着元萧,抹了一把汗,“我说……萧儿,你抱着的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拿了一根给她看了看,然后放回去,“不告诉你。”
“嘿嘿,小子,居然跟长姐卖起关子来,说不说?”威胁道,见他还是不说,继续说:“小子,你现在不说,小心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元萧无力的白了她几眼,张口小子闭口小子,登徒子一样,“你慢慢玩吧,我还有事,不跟你废话。”
元紫玉看见他朝后院走去,而且他怀里的明明是草药,他一个孩子抱那么多草药做什么。想了想,便往下爬去。
下来之后,沿着元萧的路跟去,一路上都是陌生环境,元紫玉心里着实惊讶了一翻,这元府的后面居然别有洞天。
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间房,慢慢走过去,凑在墙壁上听。
“萧儿,难得你记得这么多,记住这些药草的药性,主要治什么病。这些没有什么技巧,只有靠你的记性,知道吗?”
“爹爹,你为什么要萧儿每天都抱着一些药草,弄的萧儿身上很脏,而且还会粘上药草的气味,有时换了衣服洗了澡,身上还是会有气味。”
元忠伸手拿起一根药草,对他说:“萧儿,别看它这么小,可能是某种病的克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当然什么样的病也会有,药草也是一样,要想学道精湛的医术,熟悉这些药草是最基本的课程。”
元萧似懂非懂,对着元忠点点头。
“爹爹,那长姐为什么不学呢?”
提起元紫玉,元忠愣住了,摸着他的头,语气里满是遗憾,“元家的医术是传男不传女,”要不是这样,自己可能不会娶你娘,这话在心底对自己说,却无法对他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