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寝殿里都是寂静地吓人。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慕妫,为了那个人,你这样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这比你偷情还让我难受。”
我笑,估计就跟话本里那些被逼迫地无路可退的人是一样的:“墨夷错,‘偷’这个字实在太恶心人了,配不上我。既然在你眼里,情可以跟这个字扯在一起,我只能说自己认错人了。好在情不长,你我就此断了吧。”言罢,便将凤印放在玉桌上,“慕妫请皇上废后!”
墨夷错蹲下身子:“废后?慕妫,没那么简单,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宫人。
“把皇后带到晖过宫去。”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乏,“先关上一个月。”
我站起身来,盯着他:“墨夷错,我再问你一遍,在你心里,慕妫是不是真的就像施茹茹说的那样不堪?”
墨夷错冷笑:“不堪?慕妫,你觉得呢?”
我点头:“皇上,我恨你。但是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他的眸光闪动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我便自行去了晖过宫。一路上,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脚底踩了棉花一般。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墨夷错一丁点的好就让我不计前嫌,结果呢?****果真是个细水长流的活计,现在想来,我们之间,百般不合适。
残阳如血,映着晖过宫的斑驳。我抹了一下脸颊,自己也吓了一跳,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墨夷错而哭。
丰惜晚见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说小妫我一定在做梦。
我摇头:“阿晚..你没做梦..”随后低头啜泣。墨夷错对我好了不过十天的样子,我为什么会这么伤情?大不了就当做了场梦,醒了继续跟他对着干就是了。
到底还是我输了,一场戏,不入戏的时候怎么都好,一旦入了戏,谁又能真正全身而退?
“小妫,到底怎么了?”阿晚小心地从我身边坐下,取出绢帕递给我。
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抽抽搭搭地说了一遍,说完后,外面连残阳都没了。
阿晚叹了口气:“小妫,你打算怎么办?待上一个月出去,再过那种没完没了怄气的日子,还是期待着墨夷错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回来同你和好?”
我想我的伤情,不是因为又要重新回到怄气的日子,亦不是因为墨夷错不知疼惜我。而是我的真心实意换来的却是一文不值。
“阿晚,我想离开这里。”此话一出,阿晚明显怔了一下,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我是真的想离开了,为什么慕小白可以为了一个美人那么自私,我就不能自私一回?也许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墨夷错,只是被冷落久了,对突然而来的疼爱有些错觉而已。
我想,阿错或许也不喜欢我,只是作为帝王满足一颗人人都该敬仰他的心而已,一旦有了忤逆,便要置对方于万劫不复。
“小妫,你想好了?你阿爹,九原王府?若你想明白了,我赔上母后的寝宫带你离开。”难得的,他神色这样认真。
“阿晚,我很为难。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在从这里过活了。”我低头,阿爹和九原王府是我的一根软肋,一根足以把我打垮的软肋。
他拉过我的手站起来:“小妫,我们走吧。相信我,你阿爹不会有事。”
丰惜晚的眼睛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只一眼,便愿意相信他。我问他,如果换做是他会怎么办?
他说不会怎样,又不是捉J在床,犯的着吗?
我又问他如果是捉J在床呢?
他说那也是活该,伤害别人两三年,又岂能是朝夕之间可以弥补的。
我不再说话,一来阿晚明显是向着我说话的,二来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两三年的伤害,朝夕便被弥补,慕妫,本来就是你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