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不大,只是邀请了些熟悉的朋友,他们的婚礼没有双亲,有的只是蓝天和白云。牵着恩暖走过红毯的,是南风。
金队长都忍不住为他糟心,自己的婚礼非要邀请情敌,他表示十分不理解。
可伯贤也十分不理解,不是说女生都想要一个浪漫的,终生难忘的婚礼吗?为什么闵恩暖如此满足于现状?他本想着趁这次昭告天下来着。
可闵恩暖表示,你还在上升期,我可以等。
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陪他走过了所有青春的女孩,为他经历了千难万险,可最后,连一个盛大的婚礼都没办法给她。
可边伯贤不知道的是,那个女孩要的不是这虚无缥缈的爱情,她经历了太多,她也都懂了。爱的炽烈,爱的疯狂,到最后都要输给流年。她只想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陪她走完剩下的人生,陪她走完最后这份平淡。
晴空依旧,是那个女孩走去的背影。
红毯尽头,是那个少年熟悉的笑颜。
尽管南白一直告诉她,她已经和边伯贤一起生活了数年了,可面对着那张脸,她还是会乱了心跳,一份青春时期熟悉的悸动。
万千繁华,盛世无暇,她的眼中只有他。
似是所有日月星辰全部落入了他的眼睛,好看得让人失了言语,她无言,他亦无言。
好像,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他迎来了等待过后的华丽绽放,从七岁那年至今,她的所有样子在他脑海一一回放。
那个怕猫又不会躲,冒冒失失摔进他怀里的恩恩;
那个总会健忘,叮嘱她买胡椒粉却空手而归的恩恩;
那个喜欢临时抱佛脚,却又总是羞于开口的恩恩;
那个雨天被淋的瑟瑟发抖,却还是柔声告诉他快去换衣服的恩恩;
那个在医院里握着他手,坚定开口说陪他的恩恩;
那个奶奶离开时,难过的分不清昼夜的恩恩;
那个担心他多于爱惜自己的恩恩;
那个自己默默承受一切的恩恩;
那个送他钢琴的恩恩;
那个说他闪闪发光的恩恩;
那个偷偷离开他的恩恩……
还有好多个恩恩,他都认真地放在心底,从不会忘。看着眼前少女羞红的面颊,他微微笑了。
想要平凡时光的代价有多么大?他从此之后,都不要轻易放开她的手了。
三年后。
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首席化妆师,此刻的安烁倒像是个被人雇来的小保姆。
“安烁,我想吃绿豆糕了。”恩暖挺着个大肚子,正躺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晒太阳。
“我说大小姐你下次叫南白来吧,我这个月已经推了三个大牌的邀请了,再这样的话我估计以后就接不到活儿了。”
恩暖瘪了瘪嘴,一脸委屈。
“伯贤忙,我就想有人陪着我。”她越说越小声,还带着些许抽泣。
自从闵恩暖怀了这个孩子,就开始性情不定,演技也是节节飙升,她都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趁机报复。
“安烁,你是不是又欺负恩暖了?”南白似是还没来得及回家换上便衣,穿着一身的紧致的工作装就匆匆赶来了。
安烁无奈地扶额。千万不要再去惹闵恩暖了,这是她深刻感悟出来的结论。
“行行行,我算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哎,这胎教啊,以后我在小崽子面前可怎么活?”
“什么小崽子,宝宝有名字了。”恩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什么什么,快说来听听。”南白一脸期待地凑过来。
恩暖小心翼翼地伏在她的耳边,说:
“不-告-诉-你。”
安烁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气得南白牙痒痒。
午后的骄阳没有那么的炙热,可还是惹得闵恩暖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之后被南白搀回了屋里。
南白实在压不下心底的好奇心。
“恩暖,孩子到底叫什么啊?”
闵恩暖一脸傲娇的小表情看着她,嘴巴抿的严严的。
“告诉我一下又不会死。”
还是不说话。
“好嘛,恩暖你学坏了。”
她撂下这句话就负气地转过身去,自己倒水喝没有再理恩暖。
突然——
“南,白!!”
她听见叫声回头,只看见闵恩暖紧锁的眉头。
“临产了?不会吧?呀,怎么办,怎么办?安烁!!!”南白急得焦头烂额。
“救护车啊~”恩暖艰难的开了口。
……
南白和安烁在医院走廊焦急地等待伯贤的到来,里面传来声声刺耳的尖叫都让安烁打定了近五年绝不生孩子的念头。
边伯贤刚刚踏进医院一步的时候,手术室里传出了响亮的哭声。
“是个女孩。”护士急急忙忙告诉后就走了。
“女孩好啊,我可以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安烁开心地笑着。
“嗯,女孩应该深得边爸爸疼爱。”南白不禁脑补小丫头骑在伯贤身上的画面,想起来就让人忍俊不禁。
夜。
恩暖静静地躺在穿床上,本就脆弱的身子因为顺产而消耗太多能量,此时正安稳的睡着。
南白轻手轻脚坐到一边。
“边伯贤,小丫头到底叫什么啊?”
嗯,还是不死心。
“孩子都生了,你们还不告诉我啊。”
边伯贤忍不住笑了。
“时念。”他轻声开口。
“不论时光过去多久,不论我们距离多远,星空依旧璀璨,彼此时与心念。”
南白的泪打在了闵恩暖的床头。
时念,边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