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已经换了鞋,把带来的饮品放在桌上,一群人都积极地跳下沙发跑了过来。
“在房间里。”
我刚准备去伯贤房间时被Chen拦了下来。
“闵恩暖,你最近是不是和伯贤吵架了?”他谨慎地盯着伯贤的房门口,边观察边冲我探口风。
“你怎么知道的?”
“赶快和好吧,你们一吵架,伯贤就心情郁闷。原来只要伯贤在我们都会被他感染,即使很累气氛也特别欢快,现在他阴沉沉的,一张脸就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搞得我们都不敢说话了,怕哪句点着了火,轰!同归于尽。”
他一脸埋怨的看着我。
半天我也没回话,他轻叹了口气。
“唉,造孽啊。”
说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看我这架势像是来吵架的吗?明明就是放低姿态来和解的嘛。
我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他似是没想到我会来,一直躺在床边闭眼休憩。
“伯贤。”
他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恩恩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会去找我吗?”我委屈地撇了撇嘴,走过去坐在床边。
相对无言。
我埋头把玩着腕表,丝毫不管空气中飘散着的安静而又诡异的气息。
“恩恩,是我最近太患得患失了。”
他终于开了口,等的我都快憋死了。
“伯贤,其实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来道歉的。你那天说完之后我才感觉到了自己有多荒唐,我从未给过过一句解释,曾经也好现在也好,你却一直等着我,无论是最初的离开还是后来彻底的消失不见,伯贤,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从来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过,我从来没给过你一句解释,对不起,你一定很委屈吧,真的对不起……”
我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心情顿时舒畅多了,本来压抑的情绪也变得不再让人难堪,眼里集满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滑落。
他久久没有回话,只是用他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反复摩挲,捻掉了腮边的泪。
轻轻开口说。
“都忘了吧。”
我顶着通红的眼眶抬头看向他。
温润如玉,洁白无暇。
我爱的少年,他始终都站在原地,始终都如初见般的模样,始终都是熟悉的笑颜,始终,都是我全部的光。
我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忘了那日听见他的话之后窝在他怀里嚎啕了多久,只是依稀记得,他像从前一样,慌乱地拍着我的后肩,用他独特的嗓音辗转说了数遍。
“恩恩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乱啊。”
……
临近元旦,我正在办公室收拾文件准备放假了,安烁的一个电话把我接下来的计划全盘打乱。
“阿暖,你快出来,我在楼下。”
“有事电话里说,我收拾东西呢。”
“哎呀,说不清楚,你快下来。”
听她的语气那么急,我也不敢拖拖拉拉,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往楼下奔。
下了楼,我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靠在我的车边。
“安烁。”
“阿暖。”她突然撒腿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怎么了?”
“阿暖,白孝直,白孝直他,呜呜呜……”
说了句白孝直就没法往下说,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先开了车门,让她进去暖和暖和。
“到底怎么了?别哭啊,把话说完。”
“阿暖。”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眨着哭红的眼睛望着我,一脸的委屈。
“怎么了?说吧。”
“我和白孝直——”
又顿住了。
“怎么了?”我感觉就像有人在用指甲划黑板,那种感觉,难受的要命。
“我和他——”
“在一起了?他欺负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我和他睡了。”
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如泉涌般倾泻,她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懵了。
懵的特别彻底。
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开口问她。
“你和他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发展太迅速了吧。”
“就那个神经病,好好的存什么老婆啊,他喝醉了,他朋友翻通讯录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我也是刚领了工资心情好就去了。然后把他送回家,他就对我耍流氓,然后就——”
我哭笑不得。
“那你怎么没反抗呢?”
“他力气太大我弄不过他啊。”
“那你现在是想怎样?你要是告他我倾家荡产帮你,就凭我闵恩暖这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我说着偷瞄了她两眼。
“别!”
这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偷笑一声,之后突然感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