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放下女孩,找了几个塑料袋子把小孩尸体盖住,然后抽出了那根棍子,扑向了群尸。
“噗!”的一声,一个被咂扁脑壳。
“噗噗!”俩个倒地。
可就在这时,行尸却越来越多,地瓜一根棍子无论怎么砸也砸不过来了!
也在此际,地瓜执棍之手被一行尸抓住,那行尸当即一口就狠狠咬去,地瓜立即一拳头,打向它下巴当口!
只听咯嗒一声,下巴脱裂!
也在这时,围在地瓜周围的行尸已有六七来个,远处还有不少正赶来,如果仅凭一根棍子,他很难冲出去。
地瓜当即把棍子往腰里一插,然后弯腰攥向刚刚杀死,正要倒去的行尸的脚,当即提起就是一扫,顿时被扫倒三个,扫出了一个缺口,当即丢了尸体一跳,跳了出去。
可就在这时,又有七八来个行尸围了过来。
地瓜当即举起棍子就咂。
行尸一个一个倒下。
可它们距地瓜越来越拢。
一旦形成重重包围,地瓜就是下一个行尸。
也在这一刻,一辆摩托车从前方驶出,车上的是与地瓜一起出来的小村司机,他看见地瓜被围了,他当即一加油门,想冲过来,可当他望着那些个血涏流流张牙舞爪的行尸们,却又情不自禁地一怯松了油门,最后他停在街头,攥着一个油污污的活动扳手,挥叫:“地瓜快冲过来啊!快啊!”
那个活动扳手在他手里挥得真是很威猛,就像抗日战争时期阵地上,不怕的死的战士手中挥舞的一面红旗,不过再怎么威猛,他此刻就是一个光动嘴不动手的啦啦队队员!
此时,地瓜一棍自一尸血盆大口中穿过,然后依如刚才,收棍抬脚,找着行尸就是一阵狂扫,方才扫出了一个小豁口!
待跑到摩托边时,地瓜回头望了一眼——
本来,这只是随手的一眼,可哪知这随手的一眼却把地瓜望愣了,他不敢相信,他不由自主地一揉眼眶,再度望去——
不见了。
可刚刚,他刚刚明明望见一个小不点(小女孩)抱着个小馍馍碗站在行尸中央望着他的啊。
......
回到普坨山下时,已是晚上九点。
“吴勇,你叫上小丽一起去通知你们唯龙小村的人,要他们做好自保准备,我要回小菩提了!”
地瓜向司机说完,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普坨山顶,奔向上边的小菩提寺。
奔跑间,望着山顶孤怜怜的小寺,地瓜不由一阵心慌:
师兄弟们怎么样了呢?
有人变行尸了吗?
应该没吧!?
地瓜有点慌,他真的心怕他一爬上去,却发现一起生活了十来年的师兄,张着一张流着涏水的嘴巴向他扑来!
月光隐进云层,普坨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仿佛跌进了万丈深渊!
陡峭蜿蜒的黝黑小道上忽然亮出一道光晕,晕黄晕黄的淡淡光晕,此时此刻,它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一道微弱光亮,但它在黑撞撞里闪呀闪呀,像似风中烛火,随时有可能一闪即灭,地瓜不禁往手电身上一拍,好了。
漆黑四周里,晕黄步子下,小石头开始咯咯做响,不知怎的,地瓜突有一种骨头在脚下咯咯做响的错觉,不觉毛骨悚然。
半山腰了,地瓜抬头一望,小寺有如豆灯的灯火在漆黑山顶上一明一暗,有若一叶孤舟在漆黑的狂涛中剧烈起伏,随时可能舟翻人灭,地瓜当即心下更是一紧,重新弯腰就走,可在低头间,眼睛余光却发现不远下方忽闪出一白色亮光,一闪一闪的,甚是耀眼。
细看,似是从一洞口闪出,地瓜不由疑惑,莫非有人在此探险?
不太可能,普坨山有什么险可探?一没珍贵矿物,二没神秘之地。
要平时,作为普坨山原住民,他定会前去查看一番,可今时今日,他却没有了这份闲心,只是稍微一皱眉,就低头继续爬起。
突然,手电灭了!
这一瞬,整个世间都是黑撞撞,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瞬,地瓜不清楚前边等待他的是什么。
是棵会挂得他遍体鳞伤的树?
还是堵可以撞得脑壳欲裂的山壁?
还是一堵可以终结他一生的悬崖!
总之在陡峭诡奇的山道上,没有手电,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能保证,每一脚都可能是天堂,或者地狱!
地瓜心下陡然一紧,手电一拍——
亮了!
地瓜松了口气,才又走起,可哪知没俩步,晕黄又灭,地瓜当即愤然一拍,不亮!
再拍,仍是不亮!
这下原本就有些焦燥的地瓜真的火大了,直接就往地上一摔!
——亮了!
火大的地瓜一声惊讶,连忙捡起又走,可刚俩步,又灭了!这下地瓜怒得举起手电就要往山下扔,他要它先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只是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赛进了僧包。
怎么办?
也在这时,地瓜忽然又看到先前下方那一闪一闪的地方,当即放声就喊:“有人吗!”
向他们借个手电筒用用,可哪知他不喊为好,一喊——立即灭了!
地瓜不禁疑惑,既然有光,肯定就有人,可为什么他一喊,即刻就灭了?
是巧合?
还是人为。
“喂!”地瓜扯开嗓子,这一刻整个普坨山都能听到他的回音:“有人吗!”
可那地静默,那闪光静默,再也没有出现,似乎从来也没出现过。
这一刻地瓜了然了,不是巧合,是人为。
一个人在深夜爬到海拔四百多米的高山,已属不正常,且还是如此小心谨慎,甚至不敢见光,他究竟在那里做什么?
地瓜尖起耳朵,希望听见点什么声响,风吹树叶,簌簌做响,就像山体静静的呼吸。还有,就是自己缓缓的心跳声。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哎,不管他了,都末日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了的呢!就算他能在普坨山挖出金身的如来佛祖,那又能怎样呢。
如此想来,哪怕他再不正常,地瓜也就不管他了,如今他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回到山顶小菩提寺,通知师兄他们行尸大世来了!
于是,陡峭间,一个男子摸黑走起,左脚轻起,再轻落,无碍,右脚轻起,轻落无恙。。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大概走了十分钟后,地瓜凭着记忆里的山路,安安全全没半点事,不禁心下安落起来,步子开始越来越大,脚脚仍是踩实,仍是无恙,不禁也越来越快——
突然!
左脚落空,整个人失重瞬间倒下,如同石头一般向山下猛然滚去,翻滚间,地瓜四处乱抓,可什么也没抓到,这一瞬,地瓜已经滚过了荆棘丛,挂得浑身是出血,又滚过了尖锐山石,撞得地瓜骨头欲裂!
就在此时,地瓜身子一空!
地瓜顿慌,这可不是好兆头,在山体滚落要是一空,那准是掉下悬崖的兆头,地瓜当即一双手如同爪子一般四下乱抓,这一抓,还真抓到一棵树,当即心下一落,可就在此时,吱呀一声,树断人落!
我要死了么?
这一刻,地瓜脑海闪过了他一直挂念的小寺,那里有他相依为命了十一年之久的师兄弟们,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此念过之后,地瓜脑海忽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刚刚那闪光的地方,临死之前,地瓜不禁最后疑惑:究竟是谁在那里,他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一听到声音立即就灭了灯光?
探险?
普坨山虽算高,可比起那些几千米的海拔的,它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挖矿?
曾经有几支专业的采矿队,来挖了几个月,挖土机都挖烂了好几个,结果皆是空手而回!
盗墓?
在普坨山已有十一年,虽不说每寸每缕都熟悉,但至少大部份地方他都了解,可他还没见过什么久远的古墓啊!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那到底是为什呢?
想不明白,地瓜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可哪知没有想象中呼呼灌耳的凛凛风声,也没有想象中尖锐割身的悬崖与峭壁,没有任何先兆,身子突然着地,地瓜背部一疼,就地打了个滚,而后脑勺撞到什么,锐利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瓜睁开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四下打量。其时,月光斜斜打进,光线很好很亮堂,这是一个山洞,宽约俩米,长约六七米的样子,其宽窄甚像比赛用的龙舟,洞顶呢,怪石嶙峋,洞壁则凹凸不平,一些湿润处还长有一块块的褐色青苔,一摸,软软而又有弹性,像是褐色海绵。
这些都是山洞常见之物,而奇怪的是山洞尽头竖着五块黑色石头,它们就如同一个手腕的五根手指一般斜竖着,整个外形看来就似一个手腕在托着什么东西,可上边却是空空如也。
地瓜看得奇怪,不禁走近细看,只见五块黑色石头上,纹路圈圈粗糙,有如经岁月打磨的老人掌纹,一摸,原以为夜里会很是冰凉的石头,却有些许温度,地瓜不禁更是大奇,可它掌心却是什么也没有啊!
地瓜实在想不明白——地瓜有一个优点,他想不明白的事,就不会再想,就如同他之前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闪光——他一喊就灭,于是他很快从疑惑中走了出来,记起了自己起先目的——山顶小寺的师兄,立即转身来到洞外,只见洞顶一株断了柏树,当即向上一跃抓紧树根,然后攀爬起,就在身子全部上去之时,地瓜忽有所感,回头往下边的洞里一望,却没望到什么。
可刚刚明明感觉那山洞尽头有一双眼在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