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成山就收拾起了所有的行头,头戴乌纱,身穿官服,整理的可谓是仪表堂堂。因为今天,自己可能会引发这个三皇子勃然大怒。但是这一身的行头,却可以为自己做到最后一点防线。
放下心中最后一丝忧虑,准备大步朝着衙门走去。原来这一夜之中,皇子就在这衙门中安了家,这点和蔡应左完全不一样。虽说整个衙门被铺设的金碧辉煌,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用丝绸所遮盖,至少这皇子也没那么不靠谱吧。
就这样,秦成山到了衙门之前,可是眼前的一切都让秦成山吓傻了眼睛。此时的衙门早就没有了原本的模样,反而是大兴土木一般,把大堂的衙门都给拆的稀巴烂,变成了一个小花园。而整个后院更是被改造的如同一个行宫。
只是在旁边的小巷中堆满了用过的丝绸。原本肮脏的下水道反而被香水所覆盖,这一切竟然让秦成山有点恍惚。心里一疼,想着自己的衙门就这样毁了,等修好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厚着头皮走进了这衙门之内。
又是往常一般的擦拭,废了好几卷上好的丝绸,仆人们这才让秦成山通过。看着一卷一卷浪费的丝绸,秦成山心里苦啊。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走到了院内。
此时院子里早就已经搭起了高台,而朱益直早就已经稳稳的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秦成山在下面参拜。
“本王很不开心,叫你带的人呢?”
还没等秦成山提出问题,朱益直就率先说话了。
秦成山好像听不到朱益直的质问一般,只是说着自己的问题。
“请问皇子大人何时为了东平县驱除毒祸,下官感激不尽。”说完秦成山拱手上前,想继续逼问朱益直。
可是朱益直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是平淡的说。
“本王很不开心,掌嘴。”
听到这个消息的蔡应左开心坏了,正准备冲出去执行。可是只听到啪啪两声,原来秦成山已经自己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而朱益直看到这里,也很满意。又开口说。
“本王很开心,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就跟你说,等本王满意了,就为这东平县驱毒。”稍微停顿了下,又说。
“本王很不开心,你没完成本王给你的人物,你有什么解释。”
秦成山这时候终于准备哪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开始跟朱益直解释说。
“禀报皇子,本来昨日我想请那小女孩过来,可是去到她家已经发现他们早就已经搬家了,属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找到我那手下家中,可是我那外甥女竟然凑巧也去了亲戚家。所以属下今天没有办法带人过来,请殿下赎罪。”
说完反而很顺从的跪了下来,等待这朱益直的反应。可是朱益直沉吟了半天,只是看了一下早就已经憋着笑的蔡应左。蔡应左马上心领神会,竟然拍了两下手掌。
这下子,秦成山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屋内竟然走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程安彤的伯父伯母。这下子,秦成山就有点纳闷了。不过心想这是程安彤的伯父伯母,也稍微让秦成山安心一点。
可是程安彤的伯母此时竟然开始发出了刻薄的声音。对着秦成山说。
“好你个秦成山,没想到你是如此衣冠禽兽,叫你儿子拐走了我家安彤,禀报皇子殿下,就是他,带走了我可怜的侄女啊。”说完还假装哭了起来。
一下子,秦成山暴怒了,瞬间站了起来,满脸通红。想要训斥着这无耻的女人。
可是,这时候程安彤的伯父竟然也在旁边符合到。
“就是他,没想到我们东平县的父母官是这样的人,唉,还请皇子殿下主持公道啊,把我那侄女找回来,好让我们心安啊。”说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擦拭起来。
这下子,秦成山整个人脸色都变成了青紫之色。甚至想愤怒的冲到他们面前把两人撕的粉碎。可是,旁边准备好的蔡应左一下子拖住了暴怒的秦成山。
秦成山哪里能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从来没想到人心会黑暗到这种程度。只能咬着牙齿,嘶哑的对着皇子说。
“皇子大人,这只是闲人言语,不可当真。殿下别忘记了,这次过来,可是要治疗这东平县的百姓的。”
朱益直好像也来了点兴趣,点着头看着秦成山说。
“本王很不开心,要不是你那该死的儿子,这东平县怎么会有这么多活人。”
听到这里,秦成山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怎么这皇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口气没喘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
蔡应左见如此情形,开心坏了。不过看着朱益直的眼色,只是带着程安彤的伯父伯母离开了。而秦成山看着离开的两人,好像还听到两人在计较着如何花这笔收到的银子。一时间,心里更加的痛苦起来。
“本王很不开心,来人,拖出去斩了。”说完,又闭上了双眼,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秦成山这下子醒悟了,开始大叫起来。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可没资格杀我,你可没资格杀我。”一时间,秦成山真是折腾的快疯了。
可是旁边的仆人却完全无视这种状态,反而拖拽着疯狂中的秦成山。
“手下留人啊——”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来是秦君带着夫子从后山赶了过来。
而朱益直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盯着从门口,好像期待着什么东西。
夫子也不耽搁,直接无视了准备擦拭自己的仆人,一下子冲到了秦成山的身边,怒目对着朱益直。
“好大的胆子,谁给你胆子敢诛杀朝廷命官。有老夫在,谁也不能动秦成山分毫!”说完,挺拔着腰,犹如一只雄鹰一般,镇压着整个场面。
“本王很开心,哈哈哈哈,突然有蹦达出一个跳梁小丑,秦成山这是不是你给本王准备的节目,本王很开心。不过我还是要杀你。”说完竟然发出了一道劲气,好像要把两个人同时诛杀一般。
可是夫子却浑然没有畏惧,任由这股劲气袭来,可是心中却不断的在念叨着。
“太和真人啊太和真人,你一定要靠谱啊。”可是表面上却铁骨铮铮,完全没有畏惧的模样。
就这样,随着夫子胸口一道灵光闪现。所有的劲气竟然消散无踪。看到这里,朱益直反而不放动攻击,只是单纯的看着夫子,好像要夫子说出什么话来。
到这里,夫子心里才放松下来,开始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开始对朱益直说。
“老夫孙泰,皇子你应该知道老夫的名号了吧。你要是敢杀了秦成山,就不怕老夫去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吗?”说完,直勾勾的看着朱益直。
而朱益直好像也不断的盘算起来利益,突然咧开嘴笑了。对孙泰说。
“本王很开心,原来是孙大人啊,我常在父王面前听起过。那此事就此掀过,本王来这里也是为了功绩的,也就饶过秦成山了。哈哈哈。”
说完站起来,好像对夫子非常尊重,可是私底下却对着阴暗处使了个眼色。那黑乎乎的角落,好像是蠕动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做完这一切,朱益直反而走下了高座,仿佛要和夫子攀谈起来。唯独在旁边的秦成山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隐秘,似乎在回想着朱益直刚才的那句话。到底什么叫做死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