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秦君从一夜的噩梦中醒来,坐起身子,看着枕头上的泪痕。耳边仿佛还是在响彻着父亲骂人的言语,这是秦君第一次完全忘记周围的旋律,也是秦君记事以来第一次在夜晚彻夜哭泣。
想起父亲醉酒后的样子,心里真是又是害怕,又是失落。想着想着,慢慢的睡在旁边的秦泽也开始醒来,这个小家伙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以往的吵着打妖怪。而是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秦君看着秦泽的枕头上,也满满都是一道一道的泪痕。
秦君见秦泽一脸木讷的样子,就俯身上前,轻轻的搂着秦泽的脖子。开始给他慢慢的唱起了熟悉的童谣。欢快的曲子慢慢洒落在秦泽心窝里,宛如一些活泼轻盈的精灵,在为心灵进行一次洗礼。渐渐的,秦泽的眼中慢慢恢复了神采。跟着秦君的一唱一和起来。秦君见弟弟回复了以往的精气神,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两兄弟各自穿好衣服,就推开了房间的门。
只见益灵秀早就已经站在门口,秦君一下子就看出了母亲通红的双瞳,充满了血丝。不免的心中又是一阵难受。看着母亲如此状态,秦君一下子就领着母亲,叫母亲在床上休息。益灵秀见儿子如此,也就顺着秦君一起来到了床榻。秦泽见母亲如此,也一话不说的跟着益灵秀的身边,如果一桩小木头人一般。
秦君见母亲如此疲惫,心中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是跟着母亲在那一言不发,这边的小秦泽却按耐不住。眼巴巴的望着益灵秀,怯生生的问道:“妈妈,你为什么眼睛通红通红的,你是不是晚上没睡觉啊,昨天父亲好可怕,我都吓坏了。”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益灵秀只能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对着秦君说。
“君儿,娘现在越来越不知道,不知道想让你当大官到底是对是错。”说完,充满血丝的双目又开始淌出眼泪。看到这一幕,急的秦君和秦泽是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开始逗母亲笑。益灵秀见这两个小家伙如此可爱,也终于破涕而笑。准备说昨日的事情。
原来,这几日朝廷会审,查阅东平县这几年报上来的资料,发现东平县人畜兴旺,大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风。于是特派一官员来核查,这不一下子把户部的蔡大人给差遣过来核查此事,如果核查无错,秦成山则加官进爵,光耀门庭。秦成山也是接到上头的通知,前几日也是准备周全,准备迎接这个蔡应文蔡大人。
前日蔡大人刚一过来,秦成山正准备把这蔡大人接回衙门,审阅文件。可是这蔡应文蔡大人却反行其道,叫着秦成山先带他去酒楼吃喝,穷奢极恶真是一下子差点掏空了秦成山本来就不鼓的腰包。可这蔡应文哪能罢休,第二日依旧没有去衙门能审查卷宗,反而叫秦成山一起去县内的花楼喝花酒,从未去过花楼的秦成山虽然心中万万不想去,却因上司原因,只能作陪。
在这花楼之中,蔡应文更是变本加厉,叫足了半个花楼的姑娘陪酒。秦成山真是又急又气,却无可奈何。只能一口气喝着闷酒。直道后来快醉生梦死之际,这蔡应文的随行侍卫才暗示秦成山。
“秦大人,看你这地经营已久,我家大人看秦大人你也是家底颇丰,可惜我家蔡大人舟车劳顿,忙东忙西,至今可没一块经营之地。你看秦大人是不是助我家大人一臂之力,到时候加官进爵,也是容易的事情嘛。至于卷宗不卷宗,依我看啊,就看秦大人有多帮助我家蔡大人了。”说完就阴森森走了。
蔡应文也用迷离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成山。秦成山恼羞成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好起身,一声不发的走了。
这才到家,又是摔凳子,又是摔椅子。对着益灵秀骂骂咧咧。秦成山心里有多苦,当妻子的怎么能不明白。一个晚上没睡的益灵秀,发泄着自己心理的苦,只能跟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述说。
说完这一切,便叫秦泽去叫宝成过来。随后对着秦君说:“君儿,你可不要记恨你的父亲,你父亲的担当,比我们重太多。”秦君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到一会,宝成来了。
见宝成来了,益灵秀就跟宝成说:“宝成,昨日两个孩儿受惊了,你去药铺买点安神的给孩子补补,再帮我去夫子那里说一声,两个孩子今天请假一下。叫刘婶今天也回家休息吧,估计也是吓得不清。”说完就摆摆手,示意着自己累了困了想休息了。众人见益灵秀准备休息,就退出了门外。
走到门外秦君就问宝成了:“宝成叔,我父亲现在还在家里吗。”
“大人天没亮,就去衙门处理文案了。”宝成这才说完,就准备去做益灵秀吩咐下来的事项了。秦君秦泽见状,也不好意思打扰,就自个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哥,我想去玩一下,我心里好闷。”秦泽一脸不开心的表情全部挂在了脸上,气冲冲的说着,嘴里还咀嚼着馒头,好像要把怒火集中在馒头上面。
看着秦泽的表情,秦君一下子就笑了,说着:“好啦好啦,今天我们别走的太远,去后山的竹林吧。那里条件可好了,听说还有家道观,我们可不怕那里有坏人了。”
等两个小家伙吃好早点,就出发上路了。本想叫程安彤一起前往的,不过想到程安彤今天还在书院里上课,只能作罢,兄弟两人就开开心心的出发了。
不一会两兄弟就到了后山的竹林,秦泽一下子兴奋的跳了起来:“哥,我们现在就上去吧。”话音刚落,秦泽就好像一只兔子一般,飞一样的蹿了出去。秦君见秦泽一下子跑了,连忙上前追赶,哪能轻易追到身体强壮的秦泽。两兄弟是一个追,一个跑。
突然,秦泽停了下来,连忙大吼大叫喊着秦君。
“哥哥,快来,我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小动物,快来看看。”说完就好似一根脱弦而出的箭一般朝着草丛蹿去,话说草丛中也是一阵摇晃,竟然开始阴风阵阵,黑暗处一道身影由草丛飞出,一下子消失在竹林里。秦泽哪里能放过这个,也撒起腿就追赶过去,秦君的小身子板刚刚闲下来,还没喘两口气,又要追着秦泽跑。
就这一路追,一路跑。慢慢的,周围的竹林越来越稀疏。路也变得越来越陡峭。
喊着前面的秦泽,秦泽却一点都没有理会秦君的叫声,还在追赶那小动物。
也辛亏这这坡越来越陡,秦泽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过了好一会,秦君突然发现对面竟然是一个悬崖,秦君看到如此,一下子全力以赴,终于追上了秦泽。刚刚想抓住秦泽,哪知道秦泽初生牛犊不怕虎突然纵身一跃,秦君连想到没想,顺着助跑,一下子抱住了秦泽。
可是哪只人虽然抓住,却因为惯性一下子冲出了悬崖。秦君心中瞬间一下子都失去了色彩。这一刻,秦君好像听到了地狱的旋律。
“嘭——”顺着惯性,秦君的脑袋一下子撞到崖壁之上,瞬间秦君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昏迷之后,秦君住着秦泽的手更紧了。
“你这该死的锦毛畜生,差点害死两个无辜孩儿的性命。”只见一浑身青衣,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者轻松的一只脚踩在垂直的悬崖之上,伴随着谷间升腾而起的白云,仿佛仙人一般。说完还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在肩膀上的金白相见的小老鼠。一边如鸿雁一般拂过天空,轻松的用双手接过垂掉下来的秦君和秦泽。并一边还继续骂骂咧咧:“老夫修道百载由余,竟然让你这畜生折腾的如此辛苦。孽债,孽债啊。”
看到这里的秦泽,双眼已经冒出了快戳死人的金光。嘴里不断的念叨这“仙人,妖怪,仙人,妖怪。”
然后秦泽的双眼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沉重,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