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金蝉子因何转世?原著说三藏“只为无心听佛讲,转托尘凡苦受磨”,为什么三藏不听佛讲经,必然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否则作为如来二弟子,怎能轻易转世。
流沙河沙僧吃的那几个取经人是不是三藏的数次转世?原著说三藏是十世修行的好人,恰好沙僧吃了几个不凡的取经人,头颅浮在流沙河水面,从数字上看可以这样推断。
金蝉子父母何人?原著说陈光蕊与殷温娇两人成婚次日即出发前往江州赴任,想必朝廷有重大事情发生,那么陈光蕊一路肯定不敢耽误,江州大致为今江西九江市,他们数日到的万花店,当地有洪江鱼出售,万华店距洪江渡口应该不远,然后从洪江渡口前往江州,距离一千七百里。三藏辞别祖母去长安告状时说,万花店距长安往返只需一月多,所以从万花店去长安时间大概半个月时间,按普通马日行在100里左右计算,洪江渡口至江州需要十七天,船行应该比马快一些,那么从长安出发到江州,算上耽搁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宝林禅寺中三藏说:“经三个月,分娩了我”,这也是目前说三藏不是陈光蕊儿子的重要证据,因为十月怀胎是基本,这从殷温娇结婚至到达洪州,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这应当是作者汇编时得疏忽,或者另有深意。在元剧中,陈光蕊遇难时温小姐已有八月身孕,时间前后差不多。
水贼刘洪劫杀陈光蕊对殷温娇到底说了什么?水贼刘洪劫杀陈光蕊后,对殷温娇说:“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从时,一刀两断”,因古汉语语言比较精炼,但后世理解时多有偏差,一种理解是将温小姐一刀两断,另一种理解是刘洪和温小姐一刀两断,那两人必须有交情才是,那么他俩认识吗?
刘洪何德何能竟能在洪州隐瞒如此之久?刘洪是一个水贼,能够替代一个状元郎任洪州知府,而且十八年不出状况,可谓难上加难,唐太宗也是一朝圣君,竟无一人察觉,可见其中必有原委。助刘洪者只有殷丞相、殷温娇和李彪,殷丞相嫌疑最大,自古有言“城里有人好做官”,不知吴承恩老先生是不是这样想的!
第五回金蝉蒙劫难三藏立弘誓
齐天大圣被拘押五行山下,如来法力广大,早有叫他脱离苦海之法。
却说如来佛祖拘押猴王之后返回灵山,观音菩萨随行,一路入云出雾。观音菩萨忽想起一事,乃言道:“启奏佛祖,那弘法伏魔金刚如今在那五行山受难,何日方得解脱?”佛祖曰:“正欲商议此事。取经人物我已有之,我那徒儿金蝉子该有此劫,况他精通佛法,是个至诚至善之人。”观音菩萨道:“如此甚好。”却说金蝉子长老原是个至诚至善之人,看那东土不礼佛诵经,世人多灾多难,冤魂难度轮回,虽九次独自行取经之事,奈何皆不得成功,每次在流沙河都葬于水中。佛祖知取经路途艰难,无法力高强者护佑不得成功,无诸仙诸圣扶持不得成功,今有弘法伏魔金刚护佑,已是功成一半。那金蝉子长老离了灵山投胎人世,了却凡尘,到了中华地界,到底去何人家暂且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中华大唐国有一丞相名曰殷开山,有一闺女名唤温娇,生的姹紫嫣红,甚是妖娆,自幼娇生惯养,虽是大家闺秀却如男儿一般,不爱红妆爱武装。这丞相爱女心切,不得已,令府上下人刘洪教其武功。这刘洪虽是练武之人,但早年也曾读的些书,后来半途而废,入了丞相府为杂役,丞相念其不像普通下人一般,乃高看一眼。这刘洪和殷小姐日日相处,竟生出感情。丞相知道后赶那刘洪出了相府,谁知这小姐之腹日渐凸出,丞相懊恼不已,竟想出绣球招亲之策,意欲招那刘洪。择一良辰吉日,丞相府外搭起亭台,温小姐绣球招亲。
这金蝉子长老正是在菩萨引领之下在这殷小姐腹中托生,菩萨知那殷小姐招亲之事,乃化作一普通乡民挤在人群之中。那刘洪自然早早来到台下等待,那小姐将那绣球往刘洪抛去,菩萨见状,暗示法力,一阵风刮,那绣球偏偏砸中刚好路过之新科状元陈光蕊。那刘洪自知天不作美,但仍不肯放手,通过相府原有旧交打听小姐之事。
却说那殷丞相听说招来个状元,悲喜交加,喜的是女儿嫁一状元,也不辱门第,悲的是那刘洪虽是下人,但乃女儿上心之人,竟无缘分。温娇小姐哭哭啼啼,不愿成婚,那丞相是千万好言相劝,总算拜了天地。当日,状元郎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温娇小姐和衣而眠。次日五更三点,太宗驾坐金銮宝殿,殷丞相启奏道:“那江州连日水患,无主事之人,可着新科状元陈光蕊前去,平水患,救灾民。”太宗道:“既是如此,救民于水火,不可担待,择日启程。”殷丞相奏道:“水患不除,民不聊生,小婿当即日启程,不枉陛下圣恩。”
却说那陈光蕊携夫人温娇离了长安晓行夜宿,不觉已至江州渡口,有一渡船迎面上来,船夫正是那刘洪和李彪二人,小姐不敢明言。夜静三更,那刘洪大打出手,杀了家童,害了光蕊。殷小姐急道:“如此状况,我当如何?”,刘洪早有打算:“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从时,一刀两断!”殷小姐道:“从当怎讲,不从又将如何?”刘洪道:“从我,你我结伴同行,至那江州,我扮那状元郎,有你父在朝中周旋,量也不会有差池;不从,我浪迹天涯,你回你那丞相府,从此一刀两断。”殷小姐如逢晴天霹雳,一时不知所措,那刘洪道:“我既为你犯下这滔天大罪,也不容多加思量。”当即重谢李彪,到江州上任去了。
刘洪到那江州后,殷小姐致信丞相告了平安,处事倒也顺利,不觉已有三月。一日,那夫人产下一婴孩,这倒成了夫妻之难事。刘洪告诉夫人:“你婚期不过四月,产此婴儿,脸面何存,丞相在朝堂如何面对同僚,不如狠下心来”,殷温娇道:“此乃我二人之骨肉,怎肯轻易抛弃,虽说名节事大,但我儿尚在襁褓,当另做打算”。思来想去,只能对外言夫人有痒,待那孩儿满月之后送养他人,以今尽父母之情。
四更天,殷小姐和贴身丫鬟装小儿与木匣内,来至洪江岸边,找来三根木头扎个木筏,上缚木匣,放于江***附血书与四两金钗,上言:“刘殷氏拜上:收养我儿,洪福无边。”殷小姐看那木匣漂远,向天祈福,望那好心人能够救儿一命。却说那孩儿原是金蝉长老转生,早有值日功曹报于菩萨,菩萨乃传一言与法海禅师。那金山寺长老法明和尚清早晨起,清扫至法海洞,此洞乃本寺开山祖师裴头陀法海禅师苦修之处,那法海禅师现了法相,言江边有一婴儿,乃是个大慈大悲之人,叫那长老好生抚养。那金山寺长老急至江边相迎,早有扬子江龙王送那金蝉子至江边,长老遂养与寺中,唤作江流儿,十八载后,摩顶受戒,法名玄奘。
却说那玄奘自小不知父母何人,今日长大成人,问与长老,长老乃拿出当日木匣中书信,上言:“长安殷氏拜上:你本状元陈氏之子,被人陷害,望日后洗刷血冤。”那长老详述当日之事,玄奘去江州果然认了母亲。殷小姐见儿子自后,心内一忧一喜,喜的是儿子长大成人,忧的是他如何待刘洪。探望殷小姐之后,金山寺长老确知,那状元陈光蕊已亡,刘洪假扮知府,此乃天大冤屈,乃遣玄奘上长安奏报丞相。殷丞相见到玄奘,知陈光蕊之事再不可隐瞒,乃急奏太宗,发御林军六万围捕。
却说那江州府接到圣谕,丞相殷开山率六万御林军来江州秋操,江州知府乃早早安排属下人等准备迎接,却有那折冲都尉李彪有急事奏报。原来刘洪任知府多年,顺风顺水,波澜不惊。李彪浪迹天涯,穷困潦倒,听说刘洪任江州知府一帆风顺,便来相投。刘洪见故人来访,甚是欢喜,因那李彪早年也曾习得些武艺,便安排在身边任了军职,经十数年已是本州折冲府之长官。刘洪急迎李彪入内室,李彪道:“哥哥,当今天下太平,况这江州并非兵家之要地,六万御林军来此甚是拥挤,如何秋操,或有它意?”刘洪道:“贤弟想多了。我那泰山大人率兵前来,无非是要摆摆威风,扬我军威,让我等百姓开开眼界,长长见识,顺便杀那些不轨之徒之戾气。再说我那夫人多年思念父母恩情,今日得瞻父颜,了却一番心事,乃是可喜可贺之事。贤弟尽管放心,安排妥当即可。”李彪道:“哥哥此话也是,这么多年也未见不详,当无可担心之处,只是当日你我谋了那陈光蕊,心中甚是不安。”刘洪道:“我那泰山大人、夫人与我一心,相处甚是融洽,贤弟安心便是。”
那李彪离开江州府衙,按照刘洪吩咐,将那江州城中府兵之营房尽数腾空,着那府兵投亲的投亲,访友的访友,一时所剩无几。那府兵霎时尽散,唯李彪与那几个掌事的专等御林军开进。殷丞相率御林军进入江州城后,安顿完毕,着人告知知府刘洪,言:“奉皇明行军至此,因鞍马劳顿,今日休整,明日公事之后再行家事。”刘洪乃告知殷夫人:“岳父有皇命在身,不敢先私后公,明日定当相见。”殷夫人道:“父亲大人所言甚是,我等怎敢不从,只是我这眼皮今日跳动甚是频繁,不知何故?”刘洪安慰夫人道:“或是这几日想着父女团聚,伤了神思,夜里不曾安睡所致。”
子时,万籁俱寂。刘洪与殷小姐梦里只听得外面吵闹,不时,有下人禀报御林军围了府邸,刘洪一听面如死灰,知是有变。却说那殷开山丞相率兵围了刘洪府邸,府中人等无一逃脱,也不与那刘洪相见,只携殷小姐见了玄奘。殷小姐看那玄奘咬牙切齿,已明白了缘由,想到父亲言明有皇命在身,已知定是告了御状,玄奘已认那陈光蕊为父,自己纵有万口,也莫能申辩,唯听天由命罢了。殷丞相开口道:“那刘洪谋害朝廷命官,害了小女,已是罪大恶极。”殷小姐只是一味哭泣,并无他言,玄奘扶母亲回府安歇不提。有报奏道:“李彪已被抓捕,府上无一人逃脱”,殷丞相道:“明日行刑,那首犯两位极刑,其余人等发配苦寒之地。”
却说次日一早,殷小姐与玄奘等人于江边,早有人将刘洪带来,那刘洪想必是昨夜审讯拷打,已不能言语。殷小姐哭泣不断,玄奘报仇心切,殷丞相公正严明,一行人无一言语。行刑官活剜了刘洪心肝,祭了光蕊,将那刘洪尸首抛与江中。殷小姐已是万念俱灰,告诉玄奘:“吾闻‘妇人从一而终’,汝仇已报,吾已无颜苟活人世”,便欲投水而死,去随那刘洪,却被玄奘拼命扯住,后随父返回京师,仍自戕而亡。却说那殷小姐乳母听到殷小姐身亡,当夜前来祭拜,一时哭的死去活来,当时四周无人,便自言自语道:“你和那刘洪在江州好好过日子,怎么就说没就没了……”,不想玄奘心神不宁,前来查视灵柩,听到此言,一时如五雷轰顶。后经多方打探,玄奘知陈氏并非生父,生父已亡。
那金蝉子遭贬落难,出生落难,满月落难,寻亲落难,一难接一难。父亲葬身于江,母亲自戕而亡,悲痛欲绝,遂罢了红尘,一心向佛。
却说唐太宗开创华夏开元盛世,乃千古一帝,然立业之初杀伐过重,尸横遍野,玄武门之变,血迹斑斑,以至于心神不宁,遂欲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唐王传旨选高僧做法会,玄奘法师为不二人选。南海观音菩萨欲选玄奘法师为取经之人,乃与木吒化身凡僧,借卖袈裟锡杖面见唐王。唐王高价买之并赐予玄奘,那玄奘法师着此法衣执此法杖,果然精神,似地藏王菩萨一般。玄奘法师在长安化生寺高坐宝台,念《受生度亡经》超度亡灵,太宗携满朝文武,后妃国戚早赴寺里,长安大小尊卑之民俱来听讲。
菩萨杂在众人丛中欲点化玄奘。玄奘念佛诵经正浓,菩萨与人群中厉声道:“你这小乘不能度不得亡者超升,我有那大乘佛法三藏,可度亡灵。”玄奘知来者必是高明之人,不敢怠慢,上前施礼道:“弟子愚钝,不知大乘教法如何?”早有司香巡堂官报于唐王,唐王乃召菩萨众人入见,知西天天竺国有大乘佛教可度亡灵,便叫收了盛会,欲差人去取“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这满寺唯玄奘乃得道高僧,见唐王之意已决,玄奘乃上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稳固。”唐王大喜,知道唯玄奘可担此重任,此去定当取回那大乘经典,度亡灵圆夙愿,乃与法师拜为兄弟。玄奘法师诚惶诚恐,愿肝脑涂地报此大恩,言道:“蒙天恩如此眷顾,此去定要捐躯努力,直到西天,不到西天,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佛家不打诳语,玄奘法师既发此弘誓大愿,不得不尽忠报国,虽此去渺渺茫茫,吉凶难定,定当西去见佛求经,报圣眷隆恩。法师决意西去,但不知西去路途艰险,可否倒得西天,且看下回分解。